“下一位。”
县令府中，叶空在心中给下方文士打上不及格的标签，便让人将其带走。
不行啊，都十名了，还是没有找到合自己胃口的人才，这帮家伙全是读死书的，自己出题稍微变通一点就只会在那里傻站着。
很快，府中便走入一名身穿绸缎，富有书气的长发公子。
“梁启，见过大人。”
叶空嗯了一声，便将下人递上来的资料翻开，眼前自称梁启之人乃是孟五县县令梁玄二子。
梁玄的嫡子名为梁世，身高八斗、才华横溢，甚得梁玄赏识。
而梁启生于偏房，不受梁玄重视，在家中更是屡屡遭受梁世打压，最终被逼得不得不离开孟五县，四处流浪，寻找机会。
“你的经历吾已经大致知晓，此番前来想必也是为了这县令候补而来。”
叶空有节奏地敲击案板，这是一种心理学，通过不断敲击桌面来给予目标压力，这便是叶空给予他的第一重考验，如果在接下来的审问中梁启慌了神，那叶空对他的评价就会大大扣分。
“些许风霜罢了，不足为大人所知。”
梁启拱手笑道，情绪并没有因上方之人知晓自己失败的过去而起伏。
“那么梁公子倒是挺有毅力，即便被排挤出孟五县，四处碰壁，依旧敢前来面见县令大人。”
“人总得向前看，不是吗。”
叶空心中暗暗点头，心性不错，没有因为自己三言两语出现过激的反应。
“请大人出题。”
叶空沉默少顷，出言道：“不必有任何忌讳，只需将自己真正的想法说出来便可。”
“是！”
随后叶空便提问，梁启也是毫不忌讳地一一答复，大多数回答比较正常，但也有少数问题梁启持有自己的看法。
“一人夺取他人钱财，引得对方与其缠斗，最终夺财者被打断右腿，问当如何处置二人？”
“夺人钱财，是为不义之举，被夺之人奋起反击，是为为民除害。”
这是较为笼统的处理方式，梁启说完之后，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若是让小人处理，则会大大赏赐被抢者，并将此事在城中昭示。”
“这般下来，人们见为民除害可得赏赐，在偶遇类似情况之时便会主动出手，即便与自己无关也会为了赏赐与其拼搏。”
这样一来，城中见义勇为的人会越来越多，那些横行霸道者也会因此收敛。
“哦，当然，小人还会将夺人钱财者悬挂于市三天三夜，每日安排人喂食，三日之后放其离开。”
罪不至死，但可以通过另类的折磨来立威。
“可以了，你下去吧。”
叶空大致摸清了梁启的手段以及道德水平，便让他下去等待结果。
往后又是连续十几名不合格的，叶空问出这个问题只会让人当场给予夺财者几十大板，或是另类的处罚，但都没有像梁启那般好。
通过初试的能人异士很快便来到最后一个，这是一位寒门子弟，即便是前来见叶空也手捧书卷。
叶空重复自己的问题，寒门子弟也是给出了同样的答案，即当场惩戒。
看来就只有梁启一个不错的苗子啊，叶空心中暗叹，但他还是继续询问其他问题。
“如果你是一位商人，你的对手的货物不如你，但却通过一些手段抢走了你的客人，而你背靠县令府，你会如何做？”
梁启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先搜寻对方是否存在把柄，若是不存在把柄则可以暗中派人做掉对方，反正有县令撑腰不会出事，只要第一时间将不和谐的声音压下去就可以了。
快准狠，效率高，要知道叶空最看重的可就是效率了，不过还是有些欠缺考虑的地方，比如这样容易引发百姓恐慌。
“小人不会动用官府的力量，小人另有出路。”
嗯？
这个回答出乎叶空的意料，因为在此之前所有人都是依靠县令府的路线走，大多都是借用县令府打压对手，但没考虑到叶空想要的高效。
叶空看了眼对方的名字，上官宣。
“大人应当知晓，作为商人，最为看重的是利益，但作为客人，最为看重的却是货物的品质与价格。”
购买者看重性价比，这里没问题。
“继续说。”
“如果小人货物与其同价，但却比之的优秀，那小人又何必在意他所夺去的一些客户。”
“小人会安排人取得一份对手的商品，然后在市集之上将两样商品展示，属好属坏，世人自会分辨，何须小人多言。”
上官宣的话让叶空想起了前世的两家饮料公司的竞争，两家公司的饮料是同一类型，其中一家一直被认为不如另一家，但实际的口感却比对方好。
最后那家公司便是靠着上官宣所说的方法完成了翻盘，成为全球该种饮料最大的生产商。
思维清晰，另辟蹊径，不错不错。
“嗯，下去吧。”
叶空心中大致有了答案，让上官宣下去等待结果。
最后，经过一番对比，叶空仅留下了梁启与上官宣两人，其余通过初试者则是按照约定获得了十两文银。
“从今日起，你们二人便是共事关系。”
二人之前，叶空坐于高堂之上，定一城县令王福立于他的身侧。
“可有异议？”
“没有异议。”梁启并不在意自己的上司是谁，上官宣则是看出叶空的不凡。
“很好。”
叶空大手一挥，让府中下人呈上一卷文案。
“这是你们第一个任务，想办法将这些帮派收拢起来，我给你们十日的时间，城中的凌空镖局会向你们提供帮助。”
“还有你，上官宣，先去买一套好一些的衣服。”
梁启适合玩阴招，上官宣擅长正面击溃，让他俩共事想来会引发一些奇妙的反应。
二人接过代表身份的令牌，迅速退了下去。
“公子，要收拾那些帮派何须如此，只要您愿意，小的现在就可以带人去把他们抓起来。”
王福心中有些疑惑，虽然那些地下帮派根基很稳，县令府想要根除十分困难，但只要他不计代价，足以在三天之内将大部分地头蛇拔除掉。
没错，不计代价，比如将那些帮派的家属抓起来，或者直接调动官兵，虽然会引起骚乱以及滥杀无辜，但胜在高效。
“你还想不想当县令了。”
叶空敲了王福一下，虽然自己追求高效，但有时候代价太大了也不好。
自己可还指望着不发生流血事件地收服那些帮派，将他们变成自己暗中的打手。
有些事官兵虽然能做，但影响太大，这时候就需要一些不为人知的打手替自己在暗中解决。
“先让他俩试试，如果什么事都要我亲力亲为，那我招募他们是为了什么？”
“公子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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