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第一次去申总家里，以为会是那种老板们都喜欢的独栋别墅，没想到是时下流行的高层大平层，地库电梯可以直接入户，下了车子，申总两手提着采购的食材，对我们指了一下G座，说：“进这个电梯，1802。”
我和李莉走在前面先去按电梯，申总锁车门，落在我们后面。
李莉对我挤眉弄眼，用眼神示意对申总的实力感到满意。可我倒是觉得，这里随便一间公寓都动辄七八千万，我们公司一年的流水才三千万，扣除成本，能有两千万的利润顶天了，申总创业十几年，底子也没有想象得这么厚，我估摸着，这房子应该是挂在申总公司名下，至于一次性付清还是有贷款的，我倾向于后者。
这么一盘算，我觉得李莉有些过于乐观了，也许高估了申总的实力。
出了电梯，申总按了门铃，申敏过来给我们开门。
见到是我，她的高兴简直溢于言表：“司老师，怎么是你啊。我可想死你了。”她结结实实将我抱了个满怀，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对申敏说，“是啊，我也想你呢。怎么样，新学校好不好？”
“好啊，挺好的。我跟你说，司老师，我现在还是班级的文艺委员呢，多亏我学了街舞……”申敏正要拉开话匣子。
申总打断了一句：“申敏啊，你先把老师请进家里再聊好不好啊。”申敏没大没小地对申总吐了吐舌头，也没打算帮申总接过手里的东西，申总将东西在地上一放，先喊了一声“张嫂”，申敏说：“老爸，张嫂不是请假回安徽了吗？”
申总不好意思地笑笑，对我们解释了一句：“瞧瞧我这记性，这半个月在外地忙得人都头都晕了。张嫂是家里的保姆，她家里要办喜事，就请假回去了，要到国庆节放完再回来。看来，今天真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申总看了看我，我对他笑了笑，表示没问题。
申敏给我们拿拖鞋，看到我身后的李莉，便直白地问了一句：“爸，她是谁啊？”
申总给介绍了一下：“这是李老师，司老师以前的同事，也是朋友。”
申敏张大嘴巴，警惕地说：“老爸，我最近学习搞得不错，你可答应我的，不给我安排补课了，你可别出尔反尔啊。”
申总笑着开了句玩笑：“那司老师要来家里给你补习，你也不愿意？”
申敏低声咕哝了一句：“司老师的话，我当然愿意啦……”
我看不过去，怕小姑娘以为我们两个真是来抓她学习的，忙解释了一句：“你别信你爸的。我们不是来给你补课的。申敏，我带朋友一起来做客，你欢不欢迎啊？”
申敏咧嘴笑了笑：“当然啊。”又冲李莉喊了一声“李老师”，李莉也跟着笑了起来，很有亲和力地对申敏伸出手，像对待大人似的和她握了握手：“申敏，我叫李莉，以前在学校里呢，是教英文的，你可以叫我Lily。”
申敏老成地点点头，总结了一句：“你和司老师真会起名字诶，名字中文英文都可以用咯，司老师，你英文名字是不是叫Scarlet？”
我换好了拖鞋，看申总还在挂衣服，就先拎起地上的一袋食材，问申敏：“申敏你家厨房在哪儿啊？”我对申总说：“申总，我和申敏先去放东西。你和李莉先坐会儿吧？”
申敏看了我一眼，还算是机灵，刚才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此刻已是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说了句：“司老师，我来帮您。”一边忙弯腰拎起袋子，领着我沿着走廊往厨房方向去了。
申总见状就先招呼李莉在客厅里坐下，毕竟李莉也是客人，作为主人总要招待一下的。
倒不是我想喧宾夺主，而是刻意将申总和李莉留在客厅里，我和申敏则在厨房里归置着采购的食材。
申敏悄声问我：“司老师，你这个朋友跟你很要好的吗？”
“是啊。”我一边往冰箱里填东西，一边回答，“好啊。她是单身，过节没出去，就约了我吃饭，正好你爸爸也邀请了我，然后她也跟着一起来了。”
说到这儿，我停顿了一下， 问申敏：“你觉得她怎么样？长得漂亮吗？”
申敏眉毛一抬，表情略有些惊讶，压低声音说：“你想把她介绍给我爸？”我笑了笑，屈起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真聪明。”
我眼睛一一扫过厨房的物件，毕竟一会儿要开火做饭，我得先熟悉一下环境，我打量了一圈，估摸着平时保姆干活挺麻利的，各种调料锅铲都安排得井井有序，并且这厨房结构和林浩家里差不多，做一顿饭应该不费事。
我先把蛤蜊和小龙虾浸水里，再取了一旁的围裙穿上。
申敏看到我这副打扮，便问：“司老师，今天晚上你下厨啊？”
“对啊。”我笑着说，“看不出来吧，我还是家务小能手呢。”
“那你朋友不过来帮忙吗？”她又小心翼翼地问。
我笑了笑，悄声说：“我们给他们制造点独处的机会吧。”
申敏点点头，听话地拿起一根莴苣，说：“司老师，那我帮你择菜？”
“好。”我指导申敏，“这个，留着下面的茎，上面叶子给去掉。”
正在这时，申总进来了，他不知何时已换了一件居家服，是一件polo领的长袖衫，深灰色的，捋起了袖子，露出小臂的一截纹身，探头问了句：“你俩嘀嘀咕咕个啥呢？”
“没有啊。”我眼疾手快，从冰箱里掏出两只橙子，“我给你们切点水果。”
“我来，小心手。”申总走到我身旁，从我手里夺过刀子。
我一愣，笑了：“申总，你别动手，我做这些事很熟练的。你不是见过我给你办公室里的鱼喂食和换水吗？还有那盆发财树，种得好吧？”
申总笑了笑，又放下了：“信你了。那你来。”
申总看看申敏笨拙的样子，又说：“那要不，申敏，你出去和李老师看会儿电视，我留下来帮司老师。”
申敏轻哼了一声，立刻就出卖了申总：“爸，你说笑呢。你能帮什么呀？你一年到头，厨房也进不了几回。家务水平还没我高呢。”
申总闻言，微微挑了挑眉，丝了一声，道：“谁说我不会干家务了？小瞧人嘛。”
“其实，我会做饭。”申总一字一顿地说。
我正在切橙子的动作一顿，惊讶地看了看他。
申敏手里的莴苣啪的一下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两圈：“真的假的？”
“真的。”申总又强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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