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您是指？”
王衍跟在踏草前行的凯莎女王身后，看着葱郁的草窠划过她的裙边，拂过她光洁纤细的小腿，他就跟着她向前走，走向湖边。
“我和鹤熙曾一度怀疑，你基因的名字是你自己乱改的，或者被一些你察觉不到的力量遮蔽，然后隐瞒，欺骗了你。”
凯莎女王的声音幽淡，总带着些岁月沉淀的意蕴：“从你悄无声息侵入到知识宝库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的基因里一定带着次生物能力的成分，而且一定是很强大的次生物能力。
只是受限于身体，或者没有激活，或者什么我们没算到的原因，虚空能力无法完全激活，只表现出一些浅显但也很强大的能力。
运算能力，运算速度，入侵能力，还有……”
凯莎脚步一停，意味深长地看了王衍一眼：“自我改写能力的变种。”
王衍顿步，看着她的目光，无奈一笑。
“这些能力受限于你的身体，被迫变形，或者在一定状态下只表现出符合已知宇宙规则的能力，强大，但并不超乎理解。
只是能借着阿追的超级基因系统与知识宝库的权限链接，进入知识宝库，并悄无声息，这实在让你的信息数据在我们面前暴露无疑。
鹤熙曾开玩笑说，为什么叫真实之衍，是不是刻意隐藏，怕自称虚空之衍太过直白？”
王衍只是摇头苦笑，继续听着凯莎女王和鹤熙曾与他心照不宣的秘密，这些他没有听过的话。
“只是后来，我们与你相处一段时日后，发现你对自身的基因安全信心满满，却又一向坦诚而并没刻意说过什么谎。”
凯莎引着王衍走到湖边，在湖边站了站，观赏了一会儿湖里的青鱼，然后走向身旁恰到好处的一颗石头旁，缓缓坐下。
王衍挑了挑眉，没去理会为什么无论哪个世界都会有恰好供女王安坐的石头，在旁边挥了挥手，一张石椅出现，他亦落座。
青湖旁，两道白色的身影对坐。
王衍再挥挥手，一张石桌出现在他们中间，一壶清茶，两盏瓷杯。
连忙提起茶壶，为凯莎女王沏上清茶一盏。
看了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和停在半空的手，王衍知道，他免了一场被调侃的尴尬场景。
凯莎女王给他倒茶？
他可无福消受。
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看着她悠闲的啜饮后放下茶杯，王衍悠闲地将手肘倚在桌面上，不再拘谨。
其实若非来时两人有些心照不宣的尴尬，那两个相互抵消的错误，和一个并未宣之于口的秘密，王衍与凯莎女王从前的相处还是蛮轻松的。
相互试探了半晌，总算都放心下来。
他没非分之想。
她没真的误会……也没别的想法。
“我们以为，你的基因可能真的就是名叫真实之衍，并未有假。”
凯莎的神情也明显轻松了许多，毕竟两人心照不宣的那个秘密，实在比较容易让人误解。
她也担心，王衍会误会什么。
而且来此时的情景，也的确让她有些误会了……
“可由之而来的，就是对你的基因名字的猜测和计算。”她翘着二郎腿，一如既往。
姿态悠闲得和她从前一样唯我独尊。
“任何基因的名字都不会无的放矢，最起码会带有一定的基因能力或者象征信息。”她翻着手指：“银河之力代表着超神学院对其在银河系的未来展望，诺星战神代表着它的源地和基因神性，太阳之光，神河狙击手，圣堂·雷霆，圣堂·烈焰，神圣基因，等等。
而你的基因，明显四个字里有三个字在透露能力信息，甚至连在一起，又应该是一个信息。
衍字，自不必提，它代表着你超乎想象的计算能力。
而接下来，可能最重要的，就是这真实二字了……我们也一直不得其解。
模糊理解了一部分，但也知道并不全面。直到我被超新星炸碎后，理解了一些……”
王衍挑了挑眉，感觉发现了一个重要信息。
而凯莎女王明显并不在意，继续说着：“可是看到你的这方世界之后，又再次惊讶。”她饮了一口清茶，看着王衍的眼睛道：“既惊讶于你的隐瞒和强大，又惊讶于你这方世界的结构完善。
所以我有一些疑问，不知你能否告知于我。”
“我自言无不尽。”
王衍直接坦然。
很多事情他承认是有隐瞒的，但那只是因为没有必要到处宣扬，也不必说与谁知道，也没机会。
至少对凯莎女王，他其实没什么想要隐瞒的。
如果对他这样好、爱他、宠他，甚至为了给他升级神圣之躯而不惜誓言守护了他的凯莎女王他也信不过，这世上也没什么人可以相信的了。
直到现在
他依旧怀恋那些在天城时，她对他的关怀和宠溺。
他依旧怀念那些在地球上，她护着他的温暖时光。
他也时时不由得想起，那生命的最后时刻里，他们相拥走向毁灭的十几秒。
彼此为对方的存活考虑，各自努力。
爱，是他心底最坚信的美好。
“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在神河已知宇宙内吗？”凯莎开始提问，表情认真。
王衍想了想，皱了皱眉：“您这个问题很尖锐，如果想要讲清需要一些篇幅，我等一下会为您详细介绍。
现在我回答您问题的答案：
它在已知宇宙之内，也不在已知宇宙之内，它也在虚空世界内，又不在虚空世界内。
它无内外之分，外界的一切对它是无意义的，它也没有外界的概念。
或者说，外界对它来说，是一个伪命题。
只是我的存在，暂时在从属上，赋予了它外部存在的假性概念。”
这解释很模糊，而且自相矛盾，但凯莎女王没有质疑其真实性，反而点点头，眼里若有所思。
事实上，很多虚空理论问题的解就是这样的，用已知宇宙内的思维逻辑解释就会很难，甚至你只要说出来，它就会是矛盾和错误的。
她的智慧和知识完全可以理解王衍的说法，而且她可以判断，王衍的说法已经非常清晰了。
“嗯……”
凯莎轻轻抵着下颌，看着眼前的茶水静静思考着，王衍知道她不是在看茶水上的波纹和涟漪，而是在看那茶水的物质结构。
“你的时间会不会比较紧张？”
就在他静静等待时，凯莎女王突然抬头问了他这个问题。
“呃……有一些，等一下我就要与琪琳他们相见，大约还会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这次进来就是为了见您一面，还有……”王衍看着凯莎认真道：“既然您醒了，也许您不会想在这里待下去，我要给您权限让您可以出去。”
“出去？”凯莎轻饮一口茶水，抬眼道：“我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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