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刚才还像无赖混混的贾宝玉立刻化身为乖宝宝。
满脸委屈拉着贾母的袖子撒娇，“宝玉第一次见林家表妹呢。
您怎么不把她给留下来。
宝玉喜欢她，您让她留下来好不好。”
“这是我不想留吗？”
提到这事，贾母的火气更大了，“你这混小子，敢在我这里动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吗？”
“祖母，不能怪宝玉好不好。”
贾宝玉一脸不服气，“那个老货，敢对我不敬，还阻止孙儿见表妹。
宝玉不揍她揍谁。
祖母，我太喜欢表妹了。
下次您派人去接她的时候，不许让那个老货跟着过来。
孙儿不喜欢她，不许她上门。”
“你说得倒是简单。”
贾母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人家是有品级的嬷嬷。”
“她有品级，那我姐姐呢？”
贾宝玉一脸不以为然，“大姐不是在宫里当女史吗？
大姐是几品？”
“你大姐姐是正五品司侍。”
贾母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她是贵妃身边女史。
主要做一些打理书房里的书籍物品。”
“大姐姐才五品司侍？”
贾宝玉有点不敢相信，“那个老货却是正三品令人？
她怎么比大姐姐的品级还要高。”
“那当然。”
贾母回应，“她是皇后身边的管事嬷嬷，品级肯定比你姐姐高。
何况身为太后和皇后身边的人，品级也比其他嫔妃身边的管事和女史要高一些。
这是宫中默认的事情。”
“哼！”
贾宝玉一脸不服气，“反正孙儿不喜欢她。
以后不许她来我们府上。”
“你少说没用的。”
贾母又瞪了他一眼，却舍不得说他什么。
然后冷冷的眼神扫向王夫人。
王夫人身子忍不住僵硬了一下。
迎上贾母的眼神，扯出难看的笑容，“老夫人，您看……”
“我老婆子看什么看。”
贾母的心头的怒火再次蹭蹭而起，“我们贾家的门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高了？
三品官员家的嫡女想要进荣国府都要走后面。
是不是只有皇孙贵族才配进你家大门？”
“老夫人误会儿媳了。”
王夫人也不管现在丢不丢脸，苦笑着解释，“儿媳的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实在是有好些年头没贵人们上门。
咱们都习惯那些来府上的人走后面。
这次确实是儿媳没想到这一点，忘记提醒门人请人进来。”
“是不是忘记了，你自己清楚。”
贾母并不相信对方的解释，“只要你知道后果如何就行了。”
“是，儿媳都知道。”
王夫人不敢再多说什么。
至于她心里怎么想，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还有最后一件事。”
贾母脸上露出羞愤之色，“以后不管是哪个丫鬟婆子，再敢喊我们荣国府的小姐为姑娘。
一律掌嘴打发出去卖了。
我家敏儿在娘家的时候，哪个不是大小姐大小姐地叫着喊着。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那是普通百姓家的丫头的叫法。
是那种地方……”
剩下的话没有说下去。
但是在场的人谁不知道。
尤其是三春眼底露出羞恨的光芒。
显然是把某人给恨上了。
……
梨香院。
“真没有想到……”
薛宝钗一言难尽的模样。
她看向旁边的人，“母亲，姨娘为何要这样做？
就算是她不喜欢林家的表妹，也不用做出让人走后面的事情。”
“她呀。”
薛轻轻摇头，“聪明的时候聪明，糊涂的时候就是那么糊涂。
为了跟老夫人斗气，折辱林家小姐有什么用。
人家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被折辱。
最后倒霉丢脸的人还不是她自己。”
“是啊，姨娘真是……”
薛宝钗身为后辈，觉得自己不好多说什么。
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她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娘，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
只要有点身份和身价家的人，都会让下人们敬重自家女儿，要尊称为小姐。
为何姨娘却让府上的下人称认真的小姐为姑娘。
这，这不是打自个儿的脸吗？
她又不是没有女儿。
传出去也会影响到大表姐啊！”
“刚才我就跟你说过，她容易办糊涂事。”
薛姨妈摇了摇头，“她以为自己能打击府上的庶女。
却从来没想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要荣国府发生的事情，丢的脸是整个贾家人。”
“娘，就算是姨娘想歪了。”
薛宝钗又问，“那么老夫人呢？
女儿不相信老夫人也意识不到这点。
她为什么不阻止，相反她还很纵容贾家的下人。
有的下人架子比小主子们还要大。
还要小主子们听她们奴才的意见。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奴不奴，主不主。
这，这不是倒反天罡？”
“既然你能看到这些事情。”
薛姨妈反问，“那么你猜猜老夫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
林府。
“我看贾家老夫人就是个老糊涂。”
赵嬷嬷直接吐槽，“简直是拿府上女儿家的名誉开玩笑。
也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纵容那些奴才们。”
“是啊，奴婢也想不通。”
柳絮跟着点头，“换作是其他府上的老太君，怎么可能允许下人如此对待自家孙女。
要么被打死，要么被卖出去。”
蝉鹃傻傻地询问，“小姐，您知道吗？”
“知道！”
李思琦并没有阻止她们交谈这件事情。
毕竟她们了解得越多，以后会打心底支持自己的选择。
其他人理解不理解不要紧。
她可不希望身边的人也觉得自己是冷血无情的人。
不过她不会亲口说什么，直接回应，“刘嬷嬷应该知道为什么。”
随着她的话落下。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刘嬷嬷身上。
只见刘嬷嬷十分坦然，跟她们点头，“奴婢确实知道怎么回事。”
“嬷嬷，您快说。”
“嬷嬷您就跟我们说说。”
“是啊，嬷嬷，贾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请嬷嬷解释给我们听。”
……
几个丫鬟纷纷出言。
“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跟你们说一说。”
刘嬷嬷笑了笑，看向李思琦，“到时候也请小姐说一下，奴婢所言是否正确。”
“好。”
李思琦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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