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瑶发现小沙滩附近海边有很多高大的椰子树和芒果，这会儿上面结满了果子。
有的果子已经泛黄了。
陆泽爬上树，摘了两个芒果。
郁瑶尝了尝。
虽然有点酸，核也大了点，但没有多少筋，个头大的肉也多。
“这芒果不错，若是加点糖做成果干应该好吃。”
“等回头芒果成熟了，你想吃就过来摘。想吃多少就摘多少。”
郁瑶诧异，“这不是部队的财产么，不需要和部队打报告吗？”
陆泽摇头，“不用，别说部队，就是整个海岛，种的芒果都吃不过来，没人会要这些肉少核大的野生芒果。你不摘，也只能烂掉。”
郁瑶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有些可惜，“这些芒果虽然酸了点，但花点心思未必不能做的好吃，就这么烂掉，太可惜了。”
郁瑶是个喜欢吃水果的，每年都要花一大笔钱在买水果上，穿书后来了海岛，虽然实现了水果自由，但让她眼睁睁看着这些水果烂掉，还是有些舍不得。
“部队就没想过把这些芒果利用起来吗？”
“不是部队不想利用，而是水果太多了，你知道去年收购站种植的芒果多少钱一斤吗？”
郁瑶摇头，“多少钱？”
陆泽叹口气，“五分。”
郁瑶瞪大眼睛，“这么便宜？”
这个价格有些出乎郁瑶的预料了。
种植的都只能卖五分，那野生的更卖不上价了，加上口感一般，树还高，采摘麻烦，难怪没人要。
果然陆泽接下来的话证明的她的猜测。
“这些野生的芒果，也就只有大院的孩子们会过来摘点回去吃，其他人是不会要的。”
不仅是芒果，还有其他水果，碰到丰收的时候，公社领导不仅高兴不起来，还经常愁白了头发。
水果不像其他的东西，耐运输耐储存，每年收购站收的数量有限，遇到丰收的时候，供大于求，价格一路走低。
要不是有国家兜底，连五分钱都卖不上。
哪怕是五分钱，也不是有多少就收多少，一旦收购站收够了，剩下的果农只能留着自己吃，吃不完就只能烂掉。
“部队就没想过把这些芒果做成罐头或者芒果干卖吗？”郁瑶问。
陆泽道：“你还记得宋一鸣说过的副业组吗？雷师长一开始的意思是想让副业组先试试，如果能成功，后续再扩大生产，建军工厂。”
郁瑶听陆泽这么一说，总算想起来了，“你说的副业组是宁副团长爱人负责的那个副业组？”
“没错，就是这个。这两个月以来，副业组进展并不顺利，已经濒临解散。”
副业组的问题多而复杂，陆泽没有细说，郁瑶也没多问。
锻炼回来，时间还早，郁瑶和陆泽先去食堂吃过早饭，在家里等乌怀青和乌婉莹一起去采燕窝。
陆泽在家里有其他事，就不去了。
郁瑶这边叫了乌怀青和乌婉莹，苏梅花那边叫了苗老太和雷大爷。
六个人一狗背着背篼和竹筐就上山了。
这次郁瑶的背篼里还多了一个小家伙。
就是上次救的金丝燕。
金丝燕上次受伤，被郁瑶带回家，上过药，精心养了一个星期，现在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
郁瑶把它带出来了，准备放飞大自然。
这次他们没走山洞那条路，而是绕道木棉花山谷，从山崖下面过去。
那次陆泽查看的时候，在山洞外面发现一条岩石缝隙可以通向山洞。
这次他们这么多人去，一是想把这条崎岖的岩缝规整规整，二是想看看悬崖下的山洞里有没有好东西。
这里山壁陡峭，平时没什么人来，山崖底下到处都是洞窟，涨潮时被海水灌溉，下午退潮了，肯定了有不少好东西。
六个人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把岩缝这条路开垦出来，坐在干净的礁石上吃饭。
修这条岩石路的间隙，乌怀青闲不下来，去周围转了转，发现岩壁上像这样的山洞还有好几个，都在半山腰。
还能看到金丝燕进出那些山洞，那里应该也有燕窝。
只是那些山洞没有通路，想要进去，必须要攀爬，更加危险。
郁瑶他们只能先放弃。
中午饭是早上郁瑶和苏梅花一起做的饭团。
郁瑶的饭团一拿出来，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虽然饭团是冷的，没有热乎的时候味道香，但他们离得近，也能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
这种香味中夹杂着肉香，米香，醋香，荔枝香……馥郁的香味糅合在一起，不是那种侵略性很强的味道，浅淡柔和，却滋味隽永。
今天的活都是力气活，不吃饱不行。
每个饭团都有成年人巴掌大，里面还包裹着各种可以冷吃的馅料。
“我和苏梅花嫂子摘了一些大叶子，你们把饭团用大叶子包着吃就行。”
郁瑶递过去一叠洗干净的树叶。
乌怀青用叶子包着一个饭团闻了闻，“闻着就好吃。”
咬了一口，更好吃。
乌怀青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饭团，味道意外不错。
“好吃。”
郁瑶招呼苗大娘雷大爷他们，“大爷大娘，你们也尝尝，里面我们加了火腿，肉松还有一些烤制的脆皮海苔碎和雷公笋丁。”
老一辈哪吃过这种花样的饭团，拿着饭团左看右看，不知如何下手，看了一眼乌怀青，学着他的样子咬了一口。
这一口，直接咬到了老两口的心巴上。
老一辈的人都是吃过苦的，从小忍饥挨饿，好不容易等到解放了，才开始吃饱。
结果刚吃饱没几天，又遇上三年大旱，有上顿没下顿，好不容易等到大旱过去，这日子又才好了一些。
两人对吃东西向来都是做熟了能吃饱为最高原则，没什么花样。
饭团苗老太以前也做过，但就是真的饭团，顶多放点菜叶子或者泡菜，哪像郁瑶这样，里面又是肉又是菜还有什么海苔。
“郁丫头，你这手艺真不错，老婆子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团。也就是现在不准私人做生意，不然你都可以开饭店了。”
苗老太捧着饭团吃的小心翼翼，生怕掉了一粒米到地上。
郁瑶捧着饭团小口小口吃着，也很满足，“苗大娘，你要是喜欢，下次我们还做。”
苗老太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摆手，“不用这么浪费，老婆子我这辈子能吃到一次就心满意足了。”
苏梅花搂着苗老太的手，“妈，你别心疼钱，刚才燕窝洞里的燕窝你都看到了吧，那些燕窝每一个都能卖一块钱以上。以后，我们就有钱了，这饭团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苗老太一听小眼睛都瞪成了牛眼睛，“额滴娘啊，这些燕子窝这么值钱？”
旁边的雷大爷也没好到哪里去，惊讶的都合不拢嘴了。
倒是乌怀清和乌婉莹，一个干采购，一个去药材站给郁瑶买过燕窝补身体，对燕窝的价格有所了解，没那么惊讶。
但一想到洞里密密麻麻的燕窝，两人也不淡定了。
苏梅花见自家公婆惊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岂止是值钱，是非常值钱。有了卖燕窝的钱，我们可以把孩子们都接过来，以后你们就跟着我们在海岛一起生活，不用回老家了。”
家里三个孩子这次没跟过来，暂时交给了老家二婶照顾，老两口来除了看看小军，最主要是给他们送钱的。
这些年她寄回家的钱，老两口留够三个孩子日常开销，全都存起来，知道他们换了新院子借了钱就把存折带过来让他们还债。
苗老太夫妻一听可以留下来，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梅花，你说的是真的？”
苏梅花也含着泪，点点头，“是真的。”
苗老太抹了抹眼泪，“太好了，我们一家子以后就不用分开了。”
要不是不得已，谁愿意骨肉分离。
现在梅花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全都是因为跟着郁瑶发现了这批燕窝，郁瑶就是他们一家人的恩人啊。
“小郁，老婆子知道，要不是你们，我们根本没机会，老婆子在这里谢谢你。你就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是你给了我们一家团聚的机会。”
郁瑶：“苗大娘，您千万别这样。这燕窝是我和梅花嫂子一起发现的，要谢也该谢老天爷，是老天爷不忍心你们一家人分开，让我们碰到燕窝洞的。”
苗老太握着她的手，“你们一家子都是心善的，老婆子知道，我们家梅花哪认识什么燕窝，要不是有小郁，这破天的富贵就是在眼前也会溜走。这一声谢谢你当得起。”
苏梅花也道：“郁瑶妹子，我妈说得对，这一声谢谢你确实当得起。”
苗老太的谢谢不仅表现在口头上，还在行为上。
今天采摘的燕窝，他们说什么都不愿意平分，只拿了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都要给郁瑶。
郁瑶不收，他们连剩下三分之一都不要。
苗老太语重心长道：“小郁，我们知道你们一家人都是好心，但我们不能太贪心。我们沾了你的光已经得到够多了。水满则溢，再多拿，老天会不高兴的。”
“你不一样，你是个有福运的，这都是老天给你的奖励，你该拿。”
老人家固执一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郁瑶只好收了。
乌婉莹帮着郁瑶把采摘的燕窝装到背篓里。
乌怀青走进山洞，“潮水退了，可以去洞窟赶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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