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宇无力放下握住她的玉臂，眼神满是失望。
他想过任何种可能，也不相信他的柔儿瞒着他选中了子嗣，想他堂堂帝王，竟活到如此地步，真是可悲可叹。
看他眼眶瞬间红起来，沈佳柔的心揪疼一下。
对不起皇兄，臣妾先陪大家演下戏，不然光让别人折磨那我们多不公平。
季辰宇此刻心里无比愤怒，可他看着那张自己精心呵护又疼爱二十多年的脸，还有那儿楚楚可怜的眼神，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皇后瞒的可真好。”还有他敬爱一辈子的皇祖母。
季辰宇深呼吸吐气，随即转身不再看被逼无奈的沈佳柔，转而看向身旁自己从始至终都敬重的皇祖母。
“皇祖母，这是已经给朕断了案，生不了孩子了是吗？”
太皇太后看着嫡孙那受伤的眼神，强忍住不忍闭了闭眼点头。
“对，皇帝你已经四十了，哀家再不做主过继子嗣，怕是要天下大乱。到时又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难道你真的想看到那时生灵涂炭吗？”如果皇帝有子嗣，她断然不会如此，可一切没如果。
季辰宇气愤不已，忍着脾气质问。
“可皇祖母，今日是宫宴，除夕前夜的团年，您这是在逼朕。”他想过他的皇祖母会逼他，可顶多以为是在私下，万万没想过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就逼迫他。
太皇太后深呼吸吐气：“哀家也没办法，私下里你根本就不会同意。”
谁坐上这个位置，会心甘愿的把自己的江山社稷拱手让人。
季辰宇冷笑出声：“哈哈，所以您连问都不需要问孙儿一下，直接便替孙儿做了决定，甚至还不惜以孝逼迫您的嫡孙女，嫡孙媳，朕的皇后，是吗？”
众人都觉得这一刻的皇上要碎了，一个是他敬重的皇祖母，一个是他心爱的妻子，全都在逼他。
太皇太后见嫡孙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她，眼下也来了气。
“皇帝，你别忘了，你的皇后除了是你的皇后和妻子，她更是我大林朝的一国之母，还是我大林朝千娇百宠长大的嫡公主，拥有除你以外，至高无上权利的摄政长公主。她享受了万民供养，她就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季辰宇平缓一下心情，试图跟太皇太后说情。
“皇祖母，今日是宫宴，明日便是除夕，我们先好好过个年，您给孙儿一年的时间，如果孙儿真的一点儿子嗣的一样都没有，到时候朕自己亲自挑选继承人，好不好。”
罗成都心疼死自家主子，他看向沈佳柔催促。
“皇后娘娘，您快给皇上说说情啊。”
沈佳柔张了张嘴，看了眼玉王那边，最终还是没说话。
站的最高，才会摔的最惨，现在还不是时机！
看着不为所动的皇后，罗成忍不住控诉。
“皇后娘娘，皇上这几月对您掏心掏肺的好，您难道都看不见吗？为他说一说情又不会少您块肉。”
阮轻灵南柒看不过去，准备反驳，季辰宇率先一步呵斥他。
“罗成，闭嘴，不得对皇后无礼。”他的皇后，连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其他人更不能。
罗成委屈巴巴闭嘴，忍不住低头为自家主子不值。
下面的人均不敢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而这里面的人，却有一个意外，他便是玉王，此刻正玩味一笑。
沈佳柔无意转身看过去，正好看见他嘴角的笑意，她面无表情收回视线转身。
季辰宇一直看着太皇太后，希望他能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可最终还是令他失望了。
“皇帝，哀家活不了多久了，不敢再赌，今日这事情必须有个结果。”
闻言，季辰宇彻底对他的皇祖母失望。
他转头看向一旁安静坐着的沈佳柔，低头笑了笑。
也罢，只要他的柔儿晚年好过就好，其他的不重要了，毕竟他已经争取过了。
以后新帝登基，他的柔儿便是尊贵的太后，谁也越不过她去，哪怕是未来新帝的生母也不行。
看皇帝妥协，太皇太后心下一松，随即看向沈佳柔。
“皇后，你看中哪几位了。”
沈佳柔深呼吸吐气道：“两位。”
下坐席位上的顺太妃紧张不已，看着被逼着回话的女儿满是心疼。
一旁的德太妃无奈叹气，这关键时刻也不敢给她安慰，毕竟上头的太皇太后可看着呢。
初出牛犊的十四郡王愤怒不已，他不相信自己的四皇姐会如此，皇兄对她的好有目共睹，她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四皇姐，您知道吗？皇兄说您要给他一个新年礼物时有多高兴嘛，您这般他该有多心痛。”
沈佳柔看了眼这个最小的弟弟，没想到十四弟竟为皇兄说话，要知道从小对他最关照的可是自己这个无血缘的姐姐。
看着她有些受伤的眼神，十三王立马呵斥十四郡王。
“十四，闭嘴。”
“不，我就要说。四皇姐或许一开始对皇兄只有兄妹情，可皇兄这几月的所作所为，臣弟不相信四皇姐不曾动过心。”
众人纷纷抬头看向沈佳柔，都在猜测皇后是否对皇上动了心，要知道曾经的驸马也是对她言听计从，两人之间的佳话传至京城以外。
十三王怕自家四皇姐下不来台，对最唯一的弟弟再次大声呵斥。
“季辰川，你给老子闭嘴。”
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兄长凶自己，十四郡王委屈的抿唇。
看着底下一场闹剧，太皇太后猛拍桌子起身。
“统统都给哀家闭嘴，皇后，说吧，你看中哪两位了。”
太后一脸愤恨看着女儿委屈的脸，一字一字说出口。
“哀家不同意。”
太皇太后怒目圆瞪出声：“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这是哀家的命令。”
说是让沈佳柔自己选择，其实太皇太后早已内定两人，一个是荣王的小儿子，一个是玉王的儿子。
只不过看在她的面子上，让她自己再挑选几个出来一起培养，也让未来好挑选一位优秀的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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