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一章 隔阂
云可依从小就不喜欢刺绣,甚至有些排斥,但为了萧慕寒,她还是下定决心学。可无论下多少功夫,似乎都学不会。
李嬷嬷见状,柔声安慰:“王妃别急,慢慢就好了。”
“嗯……”
李嬷嬷转身去倒茶,趁无人注意,将一颗红色药丸放入茶水中,入水即化。那是皇后娘娘交给她的情蛊。
李嬷嬷端着茶回到云可依身边,笑容慈祥:“王妃的刺绣技艺进步很大,先喝杯茶,再继续。”
“本王妃就不信……绣不好这朵梅花……”
云可依接过茶杯,一口饮尽,完全没有察觉茶水的异样。
“王妃……别急,慢慢来,你一定可以的,老奴相信你。”
云可依将空杯放下,拿起针线,继续和那朵“歪梅”较劲。
……
一天过去了,云可依沐浴更衣后,萧慕寒依旧不见踪影。云可依隐隐觉得,萧慕寒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回到房间,云可依坐在画案前,试图用画画来打发时间,可目光总是不自觉飘向门口。
画了几笔,云可依终于忍无可忍,起身直奔书房。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愈发急促,最终停在了书房门前。只见影一正立在门口,神情严肃如雕像。
\"王爷在里面吗?\"云可依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意。
影一垂眸拱手:\"王爷在里面。\"
刚到门口,就被影一拦住:“王妃,王爷在与各位将军商议国事,您不得进入。”
云可依眉头一皱:“又在骗我,本王妃可不信。你别拦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让开,本王妃不想与你交手。”
影一看着云可依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侧身让开。
云可依推开房门,正准备质问“萧慕寒……你躲着我……是吧?是不是不爱我了?”
却看到书房内几位将军正与萧慕寒讨论军事,气氛凝重。
云可依顿时有些尴尬——“这么晚了,大家还在忙啊?辛苦了……”
云可依尴尬地笑了笑,轻轻说道:“你们继续。”说完便退了出去。
云可依在书房门外静静等候,影一搬来一张凳子,她便坐下耐心等待。
“王妃……您先回去休息吧!太晚了……”
“没关系……本王妃不累……”
半个时辰之后……
几位将军陆续走出来,云可依立刻起身,欢快地冲了进去。
“夫君……忙完了吗?”
萧慕寒正低头在书桌前写着什么,见云可依进来,只是淡淡道:“依儿,你先回去睡觉,本王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乖。”
云可依咬了咬唇,轻声说:“阿寒,我想你抱着睡,你不睡,我也睡不着……不如,你忙你的,我在这里给您红袖添香,好不好?!”
萧幕寒心中一喜“依儿叫我阿寒,她很少这样称呼本王,本王好开心,可是还是得远离她。”
萧慕寒摇头说道:“不行。影一,护送王妃回屋睡觉。”
影一走进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妃……请吧……”
云可依的目光轻轻落在萧慕寒身上,可他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指尖仍执着地落在案头奏折上。
云可依喉间涌上股委屈的涩意,强撑着扬起下巴,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娇嗔与愠怒:“哼……走就走,谁要劳烦你的人送。”
话落,云可依没再看萧慕寒半眼,转身踩着裙摆快步离开书房。
锦缎裙摆扫过门槛时轻轻一顿,终究还是没等到那句挽留。
云可依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的瞬间,萧慕寒眼底的倔强才悄悄泄了气,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空落落得悬着,满是说不出的失落。
影一站在门口目睹一切,见王妃落寞离开,忍不住轻声进言:“王爷,王妃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要不您……去哄哄?”
萧慕寒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黑渍。
萧慕寒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线,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意:“出去。”
影一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言,连忙躬身应道:“是。”
脚步轻缓地退出房间,反手将房门轻轻合上。
屋内重归寂静,萧慕寒盯着那团晕开的墨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杆。
方才云可依带着气音的那句“走就走”,像根细针似的扎在心上,萧慕寒缓缓松开手,笔杆落在案上发出轻响,眼底终于泄露出一丝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失落。
三日后……
军营……
云可依策马来到军营门前,手中亮出萧慕寒赐予的摄政王令牌,冷声道:\"摄政王府令牌,你们还不让开?\"
守门将士见令牌如见圣旨,连忙拱手让开,高声喝道:\"开营门——\"
厚重的营门缓缓打开,云可依策马而入。
身后,一名将士对同伴低声道:\"快去禀报摄政王和莫将军,就说王妃到军营了。\"
“是……”
军营中号角声、操练声交织,云可依虽自小在军营长大,却已有许久未曾踏入这熟悉的地方。
云可依本想亲眼看看萧慕寒究竟在忙些什么,却没想到……他并不在此。
不远处,莫千尘骑马疾驰而来,翻身下马,抱拳行礼:\"王妃,您怎么来这里?\"
云可依冷冷反问:\"萧慕寒呢?\"
莫千尘心中一动——直呼王爷的名字,看来王妃心情不佳。他目光落在云可依胯下的白马身上,认出这是萧慕寒亲自挑选的白龙马,曾在军营中训练多时,显然已被送给王妃。
莫千尘拱手道:\"王爷不在军营。\"
\"不在?\"
云可依眉头微皱,\"他每日早早就往军营跑,很晚才回来,既然不在这里。\"
云可依轻叹一声:\"算啦,他不在此处,本王妃走了。\"
莫千尘连忙道:\"微臣送您——\"
\"不用了。\"云可依挥手打断。
云可依轻轻一拍马儿的屁股,本以为白龙马会转身离开,谁知它却嘶鸣一声,载着她直奔校场而去。
莫千尘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王妃这趟军营之行,恐怕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校场入口的风还带着几分凛冽,莫千尘刚抬眼,便见云可依身下的马儿骤然人立而起,鬃毛炸开如墨色惊涛,驮着她径直往校场深处狂奔。那马四蹄翻飞,每一次落地都像踏在他心尖上,他只觉喉间发紧,怕得是下一秒马背上的人便会被甩落。
“王妃,别怕!微臣来救你!”
吼声破开风色,莫千尘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翻上身旁的马,缰绳一勒便追了上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混着他急促的呼吸,视线里始终锁着前方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只盼着能快些、再快些,将人护在自己马前。
摄政王府
膳房
膳房内,炉火微跳,药香与蒸汽交织弥漫。
李嬷嬷小心翼翼地将一颗通体漆黑的药丸放入翻滚的汤药中,那药丸触水即化,如墨滴入清池,迅速染黑了整碗药汤。
李嬷嬷心想“王爷,别怪老奴,皇后娘娘的命令不得不听。”
门外,徐伯正路过,本想进来拿些吃食,却无意间瞥见了这一幕。他眉头微皱,心中生出一丝不安,悄无声息地跟在李嬷嬷身后。
徐伯心想“李嬷嬷,竟然敢下毒!她要害谁?”
李嬷嬷端着药碗,步履稳健地穿过回廊,一路来到书房。
门口,影一护卫正静静立着。
\"影一,这是给王爷的药膳,每日一碗。\"李嬷嬷低声道。
\"给我吧,我送进去。\"影一伸手。
\"不必,老奴得亲自看着王爷喝下去。你去禀报。\"李嬷嬷语气坚定。
\"好吧。\"
影一转身入内。片刻后,书房内传来低沉的声音:\"让她进来。\"
李嬷嬷推门而入,药香随之扩散。书房内,萧慕寒正伏案挥毫,笔走龙蛇,纸上写着《清心咒》。
\"王爷,这是名贵药材熬制而成的汤药,对王爷身体有益。\"
李嬷嬷恭敬地将药碗奉上。
萧慕寒抬眸,淡淡应了一声:\"嗯,本王知道了。王妃呢?她在干嘛?\"
\"王妃好像心情不好,一大早起床就离开了王府,不知去向。\"李嬷嬷回道。
萧慕寒目光转向门口的影一:\"王妃去哪了?\"
影一略显迟疑:\"王妃心情确实不好,今早看到我还瞪了我一眼。\"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委屈。
\"本王问你王妃去哪了?\"萧慕寒的声音冷了几分。
\"哦,暗卫传来消息,王妃去了军营。\"影一连忙回答。
\"军营?她去那里干嘛?\"萧慕寒猛地起身,就要离去。
\"王爷,先把汤药喝完再走,身体要紧。\"李嬷嬷急忙阻拦。
萧慕寒犹豫片刻,还是端起了药碗。李嬷嬷是他母后的亲信,自他出生起便照顾至五岁,情同半个奶娘,他对她有着本能的信任。
就在药碗即将送到唇边的瞬间,书房门被猛地推开——
\"王爷,不能喝,汤药里有毒!\"徐伯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萧慕寒的动作一顿,目光如利剑般看向李嬷嬷:\"有毒吗?\"
书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猜疑的气息...
李嬷嬷面色微变,但很快稳住情绪,双手在袖中紧握,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没毒,王爷,您借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给您下毒啊!”
徐伯急忙上前,指着那碗汤药,眼神坚定:“王爷,我亲眼看到,李嬷嬷将一颗黑色的药丸放入汤药里!”
萧慕寒眉头紧锁,语气冰冷:“影一,去请府医过来看看。”
“是!”影一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匆匆赶来。路上影一已将情况简略告知,老太医进门后立刻取出银针,神情严肃地探入药中。片刻后,他收回银针,仔细观察。
“回禀王爷,汤药没毒。”老太医恭敬回话。
徐伯闻言大惊,连连摇头:“不可能!我亲眼看到的,王爷,您相信我!”
书房内气氛瞬间凝固,李嬷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又迅速掩去,低声道:“王爷,老奴怎么可能害您呢?”
萧慕寒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似在衡量谁的话更可信。
萧慕寒看着李嬷嬷,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深意:\"李嬷嬷,你是母后身边的老人家,照顾我母后多年,我自然会相信您。\"
萧慕寒放下药碗,淡淡道:\"算啦,汤药端下去,本王不喝了。你们都下去吧!\"
李嬷嬷闻言,神色明显有些着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萧慕寒捕捉到这细微变化,心中更加确定——这碗汤药绝对有问题。
萧慕寒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李嬷嬷拦住。她压低声音道:\"王爷,老奴有话要告诉您,可以单独聊聊吗?\"
萧慕寒嘴角微勾:\"好。\"
萧慕寒转身对众人道:\"你们都退下。\"
影一、徐伯和老太医对视一眼,虽有疑虑,但还是恭敬地退出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书房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萧慕寒走到窗前,背对着李嬷嬷,语气淡漠:\"说吧,你想告诉本王什么?\"
李嬷嬷站在原地,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李嬷嬷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王爷,这碗汤药里确实没有毒,只是放入了情蛊,对身体无害,您放心。\"
她声音发颤,却依旧坚定:\"王妃三日前,已经服下了子蛊,您得服下母蛊。情蛊本身无毒,除非子蛊背叛母蛊,才会释放毒素。\"
萧慕寒脸色一沉,眼中怒火渐起:\"谁让你这么做的?”
李嬷嬷没有说话,低头不敢看萧慕寒。
萧慕寒说道“让本王猜猜,是母后?\"
李嬷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言语,仿佛默认了这一切。
萧慕寒上前一步,声音冰冷:\"你刚刚说,王妃已经服用了子蛊?\"
\"是。\"
李嬷嬷低声应道,\"王爷,您如果不服下母蛊,可能……王妃会有危险。\"
\"什么危险?\"
萧慕寒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意。
李嬷嬷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子蛊会释放毒素,王妃会死……\"
\"谁让你动王妃的?\"
萧慕寒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你是找死吗?\"
李嬷嬷伏在地上,泪水滚落:\"王爷,您杀了老奴吧!老奴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萧慕寒冷笑一声:\"看来母后伸得手越来越长了。\"
萧慕寒转身端起药碗,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他却面不改色。
李嬷嬷这才松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王爷,您与王妃如此相爱,情蛊是不会发作的,反而还会疗愈你们的身心,延年益寿。\"
萧慕寒放下药碗,冷冷地看着她:\"希望如此。否则,无论是你,还是母后……本王都不会放过。\"
书房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
军营
军营的晨雾还未散尽,校场上已经响起了马蹄声与弓弦的颤动。云可依一袭利落的骑装,黑发束高,跨在枣红战马上,眼神明亮而凌厉。她挽弓搭箭,动作干脆利落,箭如流星般破空而去,正中靶心。
将士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出一阵喝彩声——有人高声喊道:“王妃好箭法!”
话音未落,便有几个胆大的士兵策马上前,嚷着要与她比试。
云可依嘴角一勾,似乎正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火气,欣然应下。骏马疾驰,尘土飞扬,弓弦声与叫好声此起彼伏,她的每一箭几乎都命中红心,令众人赞叹不已。
校场边,莫千尘与莫千离坐在长凳上,静静观看。莫千离忍不住低声道:“没想到,王妃的骑射技术竟然如此厉害。”
莫千尘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云可依的背影上:“听说王妃小时候是在军营长大的,那时候学的本事。云老将军那么厉害,他的女儿骑射超群,也不足为奇。”
莫千离微微皱眉:“可我们今日要秘密出发,摄政王妃在这里,我们也不好带兵出营啊。”
莫千尘端起茶盏,缓缓道:“先陪着吧。我已经派人通知阿寒了。”
莫千离点头:“那好吧……看王妃这心情,怕是要在这儿闹上一整天。”
傍晚
夕阳西下,红光浸染了整座军营。萧慕寒一身玄色劲装踏月而来,靴底碾过营中碎石,发出轻微声响。营内篝火熊熊,映得甲胄寒光凛冽,莫千尘与莫千离已然一身戎装,正立于点将台前,身后数万将士列队整齐,火把如长龙般蜿蜒,将夜空烧得暖意融融,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奔赴北疆。
“王妃何在?”
萧慕寒阔步上前,目光扫过人群,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沉声问道。
莫千尘回身拱手,声音沉稳:“回摄政王,王妃半个时辰前已然离去,看方向,应是回摄政王府了。”
萧慕寒闻言,眉峰微蹙,随即舒展。他想起三日前已令无涯率一众精锐暗卫暗中随行保护,云可依本身又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寻常危险断难近她身,心中那丝顾虑便消散无踪。
萧慕寒抬手拍了拍莫千尘的肩头,语气郑重:“北疆安危,便托付给你们二人了。本王处理完京中琐事,即刻启程赶往北疆与你们汇合。”
“摄政王放心!”
莫千尘与莫千离齐声应道,声震四野,“有我兄弟二人在此,朱雀国不过跳梁小丑,绝无可能掀起风浪!”
萧慕寒眼中闪过赞许,颔首道:“好,本王信你们。去吧,一路顺风。”
话音落下,莫千离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北疆方向,高声喝道:“出发!”
刹那间,号角长鸣,鼓声震天。
数万将士手持火把,浩浩荡荡地踏出营门,火光连成一片流动的星河,在漆黑的旷野上延伸向远方,脚步声、马蹄声、兵刃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出征的壮歌。
萧慕寒立于营门口,望着那支远去的大军,直至火把的光芒渐渐融入夜色,才缓缓收回目光。
雪山之巅----
朔风卷着雪沫,在雪山之巅呼啸。
云可依勒紧马缰,胯下骏马一声低嘶,稳稳停在覆满积雪的阁楼前——这里正是三日前她带萧慕寒赏雪的地方,彼时檐角悬着的冰棱还映着暖阳,如今只剩寒风裹着白雪,一遍遍漫过阶前。
云可依翻身下马,裙摆扫落肩头积雪,径直踏上阁楼木梯。指尖触到冰凉的檐角时,她轻巧地翻身坐下,双腿垂在半空,望着漫山遍野的白茫茫出神。雪光晃得人眼晕,天地间静得只剩风声,那股孤寂便顺着衣缝钻进骨子里,搅得心口发疼。
云可依抬手拢了拢狐裘,从怀中摸出一只青铜酒壶。拔开塞子的瞬间,凛冽的酒香混着寒气散开,她仰头便往唇边送,琥珀色的酒液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烫得喉间发紧,却压不住眼底翻涌的难过。
一杯接一杯,酒壶里的酒见了底,云可依却浑然不觉,只盯着远处被雪埋住的山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壶身。
阁楼下方的雪松林里,无涯与几名暗卫隐在树后,玄色衣袍与夜色融在一起。
一名暗卫忍不住压低声音:“大人,王妃在上面喝了这么久,脸色看着好差,那屋檐又窄,万一醉得站不稳摔下来……”
无涯眉头紧锁,目光紧盯着檐上那道单薄的身影,声音沉哑:“王妃性子倔,但凡心里不痛快,就爱躲起来喝酒。上次在西北边境,也是这样……王爷三日前特意嘱咐,绝不能让她过量饮酒。你们在这守着,藏好气息不准露面,我去劝劝她。”
说罢,他掸掉肩头落雪,提步朝阁楼走去,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檐上之人。
雪沫子被夜风卷得更急,簌簌落在檐角。
无涯足尖轻点木檐,身形如轻鸿般落在云可依身侧,玄色衣摆扫过积雪,留下浅浅痕迹。
无涯垂手立着,语气带着几分劝阻的急切:“王妃,您不能再喝了,王爷特意吩咐,绝不能让您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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