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锦正则的话，李思初傻眼了，这种思路简直难以想象。
按照锦正则的设想，凶手接连绑架锦万山和锦明，目的仅仅是为了把锦家赶尽杀绝？
“师傅，你这种想法太可怕了！”李思初对锦正则说道。
锦正则点点头：“我知道，我也希望我是错的。否则我们面临的就不是绑架犯了，而是连环杀手，甚至有可能是一个专业的组织。”
李思初叹口气道：“这种悬而未决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会议室中的其他警员也都是一筹莫展，案情分析到这个方向简直是难以预料。本来是当成两个绑架案调查的，结果如今却发展成了两起恶性杀人案？
“正则啊，接下来，这案子你打算怎么查？”当地的一位警员向锦正则问道。
锦正则答道：“先不管我的设想是否正确，当务之急，我们得派人去骨灰纪念堂旁边的河流中打捞景飞扔下去的那个袋子。不管之后会在袋子中发现什么，活要见人——”
他并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但是大家也都理解了他的意思——死要见尸。只有找到那个袋子，他们才能有足够的证据，将景飞定罪。
锦正则向图侦嘱咐道：“文警官，还要麻烦你继续搜查拍摄到景飞行踪的录像，尽量把他在西安的行踪全部找出来。”
文瞳点头应道：“好的锦队，纪念堂旁边这段录像是我们最难获取的一段，在这之后景飞就去主路上驾驶了，我们捕获了他在这之后的全部轨迹。”
她的话引起了锦正则的注意：“景飞扔完东西以后你们就从监控中查到了他？”
文瞳证实了这件事情：“是的，而且他之后去的地方人流量很大，是一个很热闹的景观区。他这简直算是自投罗网啊。”
锦正则听完更加困惑了。如果景飞够聪明，他就应该去个人少的地方，避免引人耳目，这样警察更晚才能发现他的行踪。他的行为恰恰相反，相当于把自己暴露在了警方的视野中。
“难不成景飞这么做是刻意为之？”锦正则自言自语地思考着。
“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啊？无论如何这都会让我们在最短时间内抓到他。”李思初也不理解景飞的行为。
文瞳认为他的行为不是刻意的：“百害而无一利啊，这跟赶时间似的。”
李思初灵光一现：“对啊！景飞这么做很可能是因为他有时间限制！”
“为什么还要加这种限制？”文瞳头一回跟李思初合作，还没有适应他时不时脑洞大开的表现。
李思初滔滔不绝地解释道：“就像刚才我师傅说的，景飞背后也许有一股更庞大的势力。我们单独调查景飞这个人，能查出来什么？他和锦家无冤无仇，为什么就在昨天忽然产生了强烈的念头说：我要杀死全部锦家人？结合我师傅的话，景飞这么做的原因是，他听从了其他人的安排，是被指使的。”
文瞳一脸懵圈，发出一声：“啊……？”
“就是！景飞身后有个大boSS，那个人才是管事儿的。景飞只不过是收钱替人办事。”
“高，实在是高！”文瞳对这个猜想心服口服。
“所以他马上赶到热闹的地方露面，是因为给他安排任务的人，并不担心别人发现景飞？”文瞳询问道。
李思初摇摇头说：“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无论是因为什么，景飞的这个暴露行为都会让我们接近真相，他为什么这么做？”
讨论了半天还是一筹莫展，推测犯罪者的心理果然是难事。
遵循刚才大家的调查思路，会议室中的警员达成了一致意见：先派出大量人手参与打捞工作，尽快寻找到景飞丢到河中的黑色袋子。
当地的某位警员发言道：“从监控录像中看，景飞是八点五分停车，八点十分将袋子丢入水中。那个袋子现在很可能已经飘到了远处水域，我们还得先派人模拟一下当前袋子的位置。”
“怎么模拟？”这是李思初不曾涉及的领域。
“哦，我们的技术员可以根据预测模型直接算出结果，但是需要向他们提供袋子的大致重量，他们才能结合水的流速加以判断。”
“这么高级了？”李思初对市局的高科技十分羡慕，不知道锦城派出所什么时候也能用上这种算法，就不用吭哧吭哧地乱找一气了。
“对呀，咱们办案也得善用智慧和科技呀，要不就落后了。怎么说，关于袋子的重量，你们能不能提供数据？”
“这个我们哪儿有啊？”李思初都不知道袋子里是什么，怎么可能知道重量。
锦正则这时提醒道：“你问问锦流月。”
“流月哪儿能知道景飞丢的是什么东西啊？师傅你什么意思？”
锦正则看着李思初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问她，锦明的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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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李思初回到了会议室。他低落地说道：“师傅，锦明体重75公斤。”
锦正则点头示意知道了，刚才那位警员说道：“数据都全了，我们直接去技术员那边吧，他们马上就能得出预测结果。”
“这么快？”李思初对他们的工作效率叹为观止。
“毕竟是计算机自动计算，当然会比人力快了不少。”警员带着他们前往一个放了很多台电脑的办公室中。
“这是我们的技术员黄杰洵。怎么样，计算开始了吗？”他走到一位年轻的男警员身旁介绍道。
黄杰洵答道：“已经开始了，我们选取水利部的实时水情作为依据进行模拟，但是它的流量数据精确度不足，更新时间有些滞后，出来的结果可能会有五平方米左右的误差。”
众人屏息以待。李思初凑到锦正则身边说：“师傅，咱们派出所能不能也整这么一套？”
锦正则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会弄？”
“不会……咱们可以招高材生进来呀。”
更新一下派出所的硬件也不错，锦正则回道：“案子破了咱们才有商量的条件。”
李思初听完悄悄地比了oK的手势，表示势在必得。
几分钟后，黄杰洵开始敲击键盘，一番操作后说道：“有结果了，预测显示标志物现在的方位是纪念堂北侧主路北边的一片流域中，具体方位我们还会实时监控。”
大家听完急急忙忙地回去分组换装备，出发进行打捞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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