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一接通，北羽语速极快地说道：“刘秘书，快，帮我找个撬锁的人，马上到我发的公寓楼下来，越快越好！人命关天，别问那么多了，赶紧的！”
挂了电话，他又回到门前，继续拍门呼喊，焦急的不行。
没一会儿，刘秘书打来电话，告知撬锁师傅马上就到。
北羽在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抬手看表，时间却像是故意捉弄他，过得无比缓慢。
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撬锁师傅背着工具包匆匆赶来。
“师傅，麻烦你快点！”北羽焦急地催促道。
师傅迅速蹲下，熟练地摆弄起工具。他紧紧盯着那扇门，双手不自觉地握拳，指甲都嵌进了掌心。
随着咔哒一声脆响，门开了。
哪还顾得上撬锁师傅，北羽心急火燎地冲进屋子，眼睛瞪得滚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嘴里扯着嗓子大喊：“小鱼，你到底在哪儿啊？”
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寂静，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紧张到不安。
“不会真没回来吧？”一边嘟囔，一边抬腿就要往外冲去找人，可就在转身的瞬间，目光扫到了那扇紧闭的卧室门。
脚步猛地顿住，心里突然有了底，直觉告诉他，池小鱼肯定在里面。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小鱼，你在里边吗？”
等了好几秒，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又提高了音量：“那我进来了啊。”
说着伸手去拧门把手，却发现门被反锁了。不知为什么，这一下他心里反倒踏实了些，小声嘀咕着：“好家伙，可算让我知道你在里头了。”
不过，新的麻烦紧接着就来了。
他把脸贴在门上，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关切：“小鱼，你把门打开，别把自己关在里头。心里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不痛快，都跟我说，说出来能好受点，听话啊！”
顿了顿，又近乎哀求地补了一句：“把门打开，行不？”
池小鱼这会正躲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刺猬。
声音又虚弱又绝望，带着哭腔从被子里传出来：“我真没伤害她，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呢？为什么追到我家里来啊？”
北羽一听这话，心都快碎成渣了，在门外大喊：“小鱼，你快出来，可千万别干傻事啊！”
池小鱼情绪彻底失控了，扯着嗓子在里头喊：“我不用你管！你不是说有证据吗？赶紧把证据交给那个向队长，让他来抓我啊！你快去啊！”
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你不是一直想找凶手吗？我就是，我就是凶手！你把我抓起来，好好审问啊！”
“向队？”北羽一头雾水，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着急忙慌地追问：“他对你做什么了？你快跟我说说啊！”
池小鱼实在不想再回忆那些糟心事，有气无力地回了句：“真没什么，你别再问了，行不行啊！”
紧接着又崩溃地嘶吼：“你走，你赶紧走啊！”
北羽眼眶泛红，急得直跺脚，大声回应：“我不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走呢？”
“我伤害了你爷爷，你把我送进警局去吧。”池小鱼声音带着哭腔，绝望地抛出这句话，仿佛把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
北羽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呆立在原地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小鱼，你胡说什么呢？我爷爷的事和你没关系，你可别瞎想。”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拍打着门，“你先把门打开，我们把事情说清楚，我绝对不会把你送进警局，我信你，一直都信！”
说完之后声音还跟着颤抖着，心里清楚，池小鱼现在精神状态濒临崩溃，必须得赶紧安抚住她。
池小鱼崩溃大哭，泪水不要钱似的疯狂涌出，糊了满脸，鼻涕也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头发乱糟糟的，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道：“你骗我，你从来没有信过我。你每次都在关键时刻质疑我，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满心的委屈与绝望让她情绪彻底失控，紧接着，带着哭腔，崩溃地大喊：“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地可怜我！你走，马上给我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门外的北羽，急得在原地直转圈，双手不停地挠头，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
心急如焚，眼睛都红了，心里就一个念头：“冲进去，抱住她，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冲动。
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焦急地解释：“我没有可怜你，小鱼，我是心疼啊！”
“看你这么难过，我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疼得要命。我恨不得替你承受这一切，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见池小鱼没有回应，他愈发慌乱，语速极快地接着说：“爷爷的事，是我混蛋。当时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考虑你的感受，不该冲你发火。”
“我承认错误，真的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我只是气自己没能保护好爷爷，气自己没有阻止这一切，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个大笨蛋！”
屋内陷入死寂，池小鱼不再说话，这份沉默却沉甸甸地压在北羽的心头，让他的焦虑呈几何倍数增长。
他满心自责与愧疚，声音带着哭腔，喃喃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再也顾不上许多，北羽退后几步，憋足了劲，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踹向那扇阻隔他与池小鱼的门。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得稀巴烂，木屑飞溅。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在池小鱼耳边响起。她惊恐地瞪大双眼，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下意识地抱紧脑袋，发出一声惊恐的小声尖叫，整个人如惊弓之鸟，恐惧到了极点，嘴里不停念叨：“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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