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泽从镜子里往后瞅一眼。
来人是珀斯法尔，手里惯例端着些食物。
两年内，每日三顿，他从来没有不耐烦，反而换着花样的做美食。
伊泽因此长好几斤肉，本来瘦的骨骼突出皮肉，现在已趋向均值。
身高方面……他收起“视魔之眼”，招呼珀斯法尔：“过来。”
人很快站定在身前，面对面，伊泽比对视角，离得挺近。
过于熟悉，对方还始终百依百顺。
伊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反感的心理反应。
他询问：“你觉得我长高了吗？”
长的幅度不太大，还每日都在一起，伊泽很难察觉出差距。
珀斯法尔认真的望着，视线扫过人的面颊，眼睛因此来回游曳：
“当然有长高，您还想继续长吗？”
伊泽往后些，差不多是预知梦中的角度。
在发现视角基本一致时，摇头：“差不多了，后面自由发展吧。”
“我的骨骼过于纤细，目前骨头看着不会再横向长。”
“太高也会不方便的，现在就正好。”
伊泽试着握拳提腿，当前还是骑士二阶。
由于那果子还没试验好，不敢尝试，索性主攻魔法。
等片刻没等到回话，伊泽看眼他，发现正望着自己发愣。
不由得问：“怎么了？”
珀斯法尔因声音，很快回神，他答道：“今天，王宫中有消息传来。”
“在您用完饭，茨尔维尼想找您聊这件事。”
伊泽面上是意外：“嗯？这可真是难得，除了通知我到封地那次，没有半个消息。”
不过，没怎么放在心上，不紧不慢，拿起刀叉的开动。
二十分钟后，放下的道：“走吧。”
伊泽用毛巾擦拭完嘴角，抬手将权杖握在手里。
两人从卧室里出来，站在走廊里。
伊泽左右扫视，寻找茨尔维尼的身影。
在对视上的一刻，对方立即往前一步。
一身深绿色长裙的茨尔维尼，面容多少有些激动：“殿下，夫人的消息。”
伊泽朝着她点点头，“要说的事情长吗？”
大上两岁的伊泽，言行举止上更为沉稳些，他继续道：“长的话，我们在那边聊吧。”
茨尔维尼应声：“有些长，殿下。”
对比下，伊泽的态度很是漫不经心，抬手指一下：“走吧，坐下说。”
三人走至半露天的桌椅边上。
伊泽在坐下后，示意茨尔维尼也坐下聊。
茨尔维尼稍有些不自在，但俯视着伊泽也不太合适，便缓慢的走近座椅坐正。
“殿下，三天后就是您的二十岁生日。”
伊泽颔首，“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吗？”
上一年就没怎么庆祝，只是和珀斯法尔一起，到别的地方旅游几日——枯燥闭关太长时间的散心。
茨尔维尼望一眼边上的珀斯法尔，表情里有些别扭。
她迟疑的对着珀斯法尔，轻声道：“可以请你拿来两杯水吗？”
伊泽倒是提起几分兴致，茨尔维尼口渴，一般是不会喊别人倒水的。
显然是有内容，不适合珀斯法尔旁听。
她不知道的是，恶魔的听力其实很好。
不过，伊泽还是对珀斯法尔道：“我要一杯前几天很喜欢喝的水。”
人离开后，当会说的更直白些。
珀斯法尔半垂头：“是，殿下。”
在人影走的全然没踪迹，茨尔维尼快速道：
“夫人觉得您这个年纪差不多要婚配了，该有个亲生的孩子。”
闻言，伊泽一下明白，避开珀斯法尔的缘由。
询问道：“前面两兄长已婚了吗？”
茨尔维尼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了，早就二婚、三婚。”
伊泽抬眸望着人：“为什么？”
问的其实有些笼统，但茨尔维尼很快理解意思，回答：
“他们找的都是……血脉相近的人，一直没有健康的孩子，非常困难，希望您也早一些。”
伊泽：“你先前还劝我，不要找血脉近的。”
“是的，殿下。”茨尔维尼：“我和夫人说过这件事，特意往远的里面选。”
伊泽双手交握，直接道：“回绝掉吧。”
茨尔维尼皱起眉头：“是因为……珀斯法尔吗？”
伊泽不免愣怔，认真的思索后回答：
“在我到魔法初级、中级的时候，我的容颜不会老，而普通人会衰老。”
其实更深层次原因，他的身体原是欧洛拉，延续的不是伊泽真正的基因，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他还不确定，自己是否对女人感兴趣，个头又……这不耽误人家吗？
伊泽想到这里，郁闷的给茨尔维尼个眼神。
十八岁前，由她辅助沐浴，应该知道才对。
这种事居然不直接回绝，还要来问一下，真是扎心。
茨尔维尼：“珀斯法尔不会老吗？”
“而且是个男人，他不是法师也不是骑士，只是您现在正感到新鲜。”
伊泽叹息，珀斯法尔当然不会老。
所有人都变为尘土，他都不会衰老半点，除非特殊能量作用。
但这些先不和她说，能瞒一时是一时。
伊泽道：“耽误人家姑娘，算了吧。”
茨尔维尼：“我以为您很喜欢孩子。”
伊泽不置可否，“这个不要再提，权当我不在世。”
这档口，他发现茨尔维尼面色，有些异样。
伊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
茨尔维尼十分忐忑：“女方人已经到这边。”
“我……我一开始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听夫人提起过。”
“只说您的身体好转，甚至没提您魔法师的事。”
伊泽深深呼吸，“那就当面回绝掉这件事，人在哪里？”
茨尔维尼很快回答：“在门口，殿下。”
两人当即站起身，伊泽对上正走来的珀斯法尔。
他手里端着一个木制方盘，上面很稳的立着两杯水。
珀斯法尔走近敛眸：“您的水。”
伊泽眼神和他沟通：“拿到城堡大门处，有客人来了。”
“是，殿下。”
一身简约管家服的珀斯法尔，因他完美的身形，同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效果很是不同。
茨尔维尼头回不怎么敢看人，有些心虚。
三人便朝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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