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河的声音在财务室门口回荡，吸引了众多刚领完工资的职工们的注意。
原本大家都沉浸在领工资的喜悦之中，此刻却纷纷围拢过来，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淮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周围的人们对着她指指点点，口中说着各种难听的话。
那些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她的内心，让她痛苦不堪。
她瞬间变得不知所措，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就在这时，李怀德带人恰好经过此处。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中透着一种精明与狡黠。
他透过人群，看到了里面手足无措的秦淮茹。
李怀德心中一动，上一回他就听过李大湖与秦淮茹的对话，知晓秦淮茹与易中海之间关系暧昧。
他本就对秦淮茹心存觊觎，只是碍于她当时怀有身孕，不便下手。
如今见她陷入如此困境，心中不禁暗自窃喜。
他微微侧身，对着身边的秘书轻声嘱咐了两句，随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李怀德离开不久，三车间的车间主任匆匆赶来。
他面色阴沉，眉头紧皱，奋力挤过人群。
秦淮茹看到车间主任出现，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以为他是来为自己解围的。
然而，车间主任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将她心中那仅存的一丝希望彻底浇灭。
“秦淮茹，你怎么回事？作为轧钢厂的一名工人，你就不能注意一下，不要影响轧钢厂的声誉。难道是不想继续工作了？”
车间主任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在人群中回荡，如同炸雷一般，让秦淮茹顿时乱了分寸。
她慌乱地走上前去，眼泪汪汪地拉住车间主任的胳膊，苦苦哀求道：“主任，那怎么行？我们家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呀！”
车间主任厌恶地将秦淮茹的手甩开，语气冰冷地说道：“秦淮茹，大庭广众之下，别拉拉扯扯。你不想丢掉工作，就快点把钱还回去，别为了十块钱，丢了自己的饭碗。”
秦淮茹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在车间主任的注视下，她颤抖着双手，从那攥出汗的十八块钱中拿出十块钱，递给了李大河。
李大河毫不客气地接过钱，冷冷地说道：“秦淮茹，那欠条我回家就让孩子给你家送去。”
车间主任见事情已经解决，便挥了挥手，示意人群散去：“行了，领了工资地都散了吧。”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纷纷摇头叹息，陆续离开了。
车间主任看着失魂落魄的秦淮茹，心中微微一动，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秦淮茹，希望你以后做事之前，能好好想想。你现在是轧钢厂的一名工人，每年厂里都会对职工进行考核。你这样的思想觉悟，以后还怎么转正？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了。
秦淮茹站在原地，手中紧紧攥着剩下的八块钱，眼神空洞无神。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其实，她事先已经预留了生孩子住院的钱，即便不借李大江的那十块钱，家里节俭一点也能过下去。
可当她得知李大江为她垫付了住院费的那一刻，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贪念，想着有了这十块钱，家里就能过得好一些。
的确，有了这笔钱，贾张氏买了一次肉，一家人也难得地吃上了几顿饱饭。
可如今，这一个月只剩下八块钱，让她如何支撑下去？
不知不觉中，秦淮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四合院门口。
以往，她走进院子时，三大爷总会热情地与她打招呼，寒暄几句。
然而如今，三大爷远远地看见她走进来，立刻转身回了屋子，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不仅是三大爷，其他的大爷大妈们看到她，也纷纷加快脚步，躲进自己的家中。
整个四合院，曾经充满了欢声笑语与邻里温情，却唯独对她们如此冷漠，让她感到无比的自责与绝望。
秦淮茹走进家门，贾张氏早已在屋内等候。
她一看到秦淮茹回来，便迫不及待地伸手要钱：“工资呢？快拿来！”
秦淮茹心灰意冷地将手中那攥出汗的八块钱递给贾张氏，贾张氏接过钱，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自顾自地开始数钱。
当她发现秦淮茹只拿回来八块钱时，顿时脸色大变，怒目圆睁，大声吼道：“秦淮茹，怎么只有八块钱？少了的钱去哪了？你要是说不明白，看我不打死你！”
秦淮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声音微弱而无力：“还钱了。”
贾张氏一听，顿时怒不可遏：“什么？还钱了？你怎么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还钱？你凭什么要还李家？我不管，你要是不把那十块钱要回来……”
秦淮茹看着蛮不讲理的婆婆，心中的委屈与愤怒终于爆发，她崩溃的大声喊道：“够了，妈！车间主任说了，如果我不还钱，我的工作就别干了，我能怎么办？”
贾张氏听闻秦淮茹的话，顿时气焰全消，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之色：“车间主任也管职工这个？”
秦淮茹继续说道：“当然管。车间主任还说，如果以后我还有下次，就别想着转正了。厂里对职工是有考核的。”
贾张氏这才想起，当初贾东旭转正的时候，也曾提过这些事。
她看着手中那可怜兮兮的八块钱，心中充满了绝望。
这点钱，让她如何维持一家老小一个月的生活？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老天爷呀，你就是不给我们一家老小活路呀……”
这一次，贾张氏哭得格外凄惨，然而，街坊四邻们早已对贾家失望透顶，对她的哭声充耳不闻，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瞧一眼，更没有人愿意上前安慰。
没过多久，李卫国拿着一张欠条来到贾家门前。
他轻轻敲响了门，那敲门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脆。
秦淮茹正在屋内暗自垂泪，听到敲门声，赶紧起身去开门。
当她看到来人是李卫国时，心中便明白了他的来意。
李卫国面无表情地将那张欠条递给秦淮茹，一言不发，随后转身便走。
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漠，仿佛与这个四合院的一切都毫无关联。
秦淮茹望着李卫国远去的背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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