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算有帮手又如何，不过两位大成境而已！”
“嘿嘿，不妨告诉尔等，我们西方妖族内，超脱问道者，不下百人！”
“就问你们，得到如此数字，惧怕否？”
“惧怕否！”
几头妖兽同时大笑，论修为，它们虽同为大成境，与老族长依旧有着不小的差距。
但论数量，整个妖族完全可以碾压东方。
可以说，开阳银辉的出现，对妖族而言，那就是一种机遇。
以往，人族与妖族势力相当。
可如今，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们此语，依旧以大道加持，并未做任何掩饰。故此，此这些道音又迅速传至八方。它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让人族绝望。
看着那些跪地求饶的人类，一头头妖兽颇为开心。
那种欲望，也在它们心中无限放大。
“不下百人，怎么可能？”
“妖族在开什么玩笑……”
“若真是这样，我们人族还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不如投降算了。”
“投降，难道你们忘记了，古书籍记载的人族，被妖族统治的黑暗时代……”
“可又能如何，我们还能反抗吗？”
人类修士们的内心，彻底崩溃了。甚至很多人连反抗的心都没有了，他们开始纷纷逃离，哪怕眼前的妖兽，修为不如自己，也没有战斗的欲望了。有的人，则跪在地上，指着老天，大骂一番。为何天地不公，让人族大成者飞升，却留下如此多的大妖！
这分明不公平！
秦央也深深叹息一声，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向天渊方向前行。
并非他身体原因，而是心态发生了变化。
他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总感觉这一切无法改变。
秦央想看看天渊战场，可那浓厚的大道波动，遮掩了一切。
云层上方，雷云翻滚。时不时可见到降落在地面的空间碎片，也可偶尔看到狂掠大地的能量风。一条条足有数十米宽的裂缝，如蜘蛛网般，出现在天渊周围。
不多时，又有血雨落下，夹着大道的气息。
好在掉落而下的肢体，大部分都是妖兽的。
有赵晟的参与，可见老族长缓解了不少压力。
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能改变两族之间的差距吗？
“天渊已破，无人能阻挡妖族。”
“真希望老天能多给我一百年，一百年即可。我也好想像赵晟一样，与老族长并肩而战。可是，我太过弱小。铭文境修为，真是可笑……人族若灭，东方和西南一样都没了。就算我拥有因果盘，又有何用，能改变这一结局吗？”
秦央喃喃自语，脚踏神灵步，一步又一步，迈向天渊。
越往天渊靠近，能量风越是恐怖。
老族长肯定用尽了毕生修为，施展了各种秘术，才能坚持到现在。
可那妖族，并非普通家族，那是在开阳存在了无数岁月的强悍种族，不是普通修士能够加以对抗的。且妖族本就占有先天上的修士，同等修为下，往往它们会占据上风。
正是因为这样，人类才会处处被压制。
“我要怎么做！”
“谁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秦央接连提问，可无人能够告诉他答案。
就算秦央战力值可堪比问道境，但超脱问道者，不是他能对抗的。
小姐如今也在天渊之内，她恐怕也一样，毫无办法。
或许她才是最痛苦的，因为倘若她没有飞升，或许还能发挥余热，与妖族一战。可而今，她作为一缕灵魂，对抗问道境勉强可行，但面对大成，无能为力。
“赵晟……”
“呵呵！”
秦央再看前方虚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虽然痛恨赵晟，但听到赵晟撕心裂肺般的痛吼声，对他的看法又不同了。
这家伙，不仅修为高深，天赋也难以衡量。
好在他的立场，站在了人族这边。
“我人族的前辈，难道只有他们二人了吗？”
“那么多人类修士，都飞升了？”
秦央再次自问，望向身后，却不见任何来援者。
天渊的战斗，看来只有大成修士才可参与。
几年前的恶战，虽然同今日一样惨不忍睹。但那时候，从未觉得妖族可怕。可今日再看，却无比绝望。没有大成修士守护的东方，显得无比渺小。宛若当年的灵弦，等待着他们的，或许只有死亡。
大战继续，秦央也在不停赶路。
当他再次出现天渊城墙上时，看到了一道道老修士的身影。
他们依旧没有退缩！
这群老修士，并未关注天渊虚空，反而是看向西南方向。
仿佛等待他们的，还有何等绝境出现！
果不其然，秦央顺着方向望去，终是看到了妖族大军。
那密密麻麻，整整齐齐，且高大巍峨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天渊的对岸……
“这……”
秦央张大着嘴，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本就绝望的他，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那妖兽大军，不知有多少万，它们根本不会给人类多余的时间。
怪不得古书籍有一句话，叫做：天渊若被，东方必灭。
看来，这是真的！
更令人绝望的是，天渊再次发生巨响，一颗人头出现了。
那竟然是老族长的头颅……
头颅掉下来的那刻，秦央刚好看在眼里。虽然相隔甚远，但依旧可以见到。老族长的头颅，划破了天际，带着仙宝一道，撑开了银辉。头颅之间，还有空间大道浮沉。同一时间，老族长金丹自爆，将两位大妖，一同炸开了，并将它们的灵魂，一起撕裂。
“不！”
“族长前辈！”
秦央大吼，面容极为扭曲。
他腾空而上，动用兵族的控兵之术，并追上了老族长的头颅，并将之捧在了双掌之间。
“族长爷爷！”
秦央痛苦而呼，很久么称呼的“爷爷”，他也脱口而出。
“啊！”
秦央再次咆哮，那模样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他也没料到，老族长会死的这么惨，且这么快！
前后时间，也不过数个时辰。
此时，天色渐暗，但天渊的大道光芒，依旧席卷八方。看上去，如同白昼。
赵晟还在坚持，但以老族长的修为都陨落了，他又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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