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万世轮回，等到今天
真灵·守望无奈地看着苏陌：
“我只能将我看到的东西展现在你的面前，我和坐忘不一样，祂能够展现出自己的主观判断。
但我比祂强的地方，在于我能够记录下来最真实的东西。”
苏陌点点头。
他慢慢平息了自己的怒火。
这种愤怒感，主要来源于没有头绪，还不是针对什么人。
“理性分析一下，当时的苍玄，应该是看到了【诸天】的真面目，或者是【诸天】在用什么东西威胁他。”
苏陌喃喃自语，
“是因为孩子？还是说……”
他脑海中闪过许多种可能。
正常来讲，能够做到让苍玄一瞬间拥有做出这种决断并执行的能力的，恐怕只有诸天界原本的世界意志，但诸天界原本的世界意志，不应该是燕小小吗？
她如今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活灵活现的……
难道当时还没有被杀死？
在守望这里，已经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他与守望告别，来到了浮云宗内门。
此时的浮云宗内门，早已经翻天覆地。
恢宏的建筑群覆盖了山峦。
原本的清静也被打破，来来往往的，都是身穿浮云宗服饰的新晋弟子。
当然，这些弟子和原本那些弟子比起来，天赋实力上都有差距，并不能达到内门弟子的标准，都是在浮云宗正式成为诸天界的第一宗门之后，其余宗门派来辅助浮云宗进行杂务处理的杂役弟子。
但就是如此，浮云宗之内，也显得愈发生机盎然。
苏陌眸光之中闪过一丝怀念。
虽然过去没有多少日子，但恍若隔世。
他来到诸天界，匆匆数十年，实际上并不是在修炼，只是在恢复和适应。
对于诸天界的归属感，依然没有那么强烈。
但此时见到日新月异的宗门，心中倒是生出了一点物是人非的感慨来。
他并没有停下脚步，直接前往此时真灵·坐忘所在之处。
当初东海事件之后，以一己之力击溃混沌生物的真灵·坐忘就已经被安排到了一处灵气充盈之地，此时再见到祂，祂的身材都变得臃肿了起来。
“你这样子，可不像是快要寂灭的。”
苏陌忍不住吐槽。
“按理说是快了，我算算日子，还有不到三千年……”
真灵·坐忘也是感慨不已，
“谁曾想，这世界连三千年都撑不住了呢？”
苏陌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下。
他虽然身为无尽星空的主神，堪称见多识广，但一个地有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经验不能完全适用在每一件事情上。
对于自己不了解的，苏陌态度一直都很诚恳，越是强大，就越是卑微。
真灵·坐忘的身躯都在闪烁。
并没有立刻回答苏陌的问题，也没有将身边漂浮着的光球交给苏陌。
祂的记录，也是来自于守望，但苏陌来到这里显然不是为了再看一遍。
“这件事上，我也只是猜测。但您有没有想过，现如今的天道体系，是不是本身存在着一些与原本的世界核心共通的特点？”
坐忘忽然说道。
苏陌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坐忘一眼：
“你竟然都知道了？”
坐忘飒然一笑：
“这是我的天赋，只是有的事情能说，有的事情不能说。在你告知我这一切时，我便会对曾经发生的事情，演算出无数种可能，最终回归现实，找到其中最契合的可能性，那便大概率是真相。”
苏陌眼睛忽然一亮。
这种天赋，就算是放在整个无尽星空里，都是极为难得的。
在神明之中，掌管司律的神，自己或者身边的得力助手，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天赋。
“将来可以到我手下做事。”
苏陌很诚恳地邀请。
虽然真灵的寿命是一个问题，但作为主神，回归无尽星空后，苏陌有着太多的手段去解决这个问题。
“我还是想要留在这个世界的。”
坐忘拒绝的很直接，
“我的上限，让我可能无法担得起您赋予的重担。”
苏陌暗暗说了句可惜，这种留恋故土不肯前往星空的生灵，也很常见，最终都会在无穷无尽的时间冲刷下，彻底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苏陌虽然惋惜，却也没有再行邀请。
人各有志，不是每一个人都向往长生，也不是每一个生灵都向往着神明的世界。
不要将个人的愿望强加在其他人的头上。
或许有的人喜欢的仅仅就是岁月静好，平平淡淡呢？
不想升官发财就是躺平了？
到底是哪家的道理？
他缓缓回过神，看着坐忘，露出了许久未见的深邃笑容。
“我们接着之前的问题，所以你的意思是，便如同无上界天道意志一样，意志，是意志，本源，是本源？”
坐忘沉默良久。
不是说再行思索，而是觉得自己接下来说出的话，重逾千钧。
“是的。”
“所以，其实燕小小并不是诸天界的本源，而是诸天界的意志？”
“是的。”
“所以，当时苍玄拥抱的，不仅仅是【诸天】，还有诸天界的本源？就在那一瞬间，古今未来诸天道则加于一身，那一瞬间相当于万世轮回，所以他才看到了真正应该属于诸天界的未来，明白了自己面前的东西是什么，然后决定为了诸天界拼一把？”
“……大差不差。”
苏陌和真灵·坐忘对视一眼，悠悠道：
“这道题真难做。”
坐忘：
“……”
苏陌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继续追问。
到了这里，答案已经写出来了。
作为这诸天界之中，第一个人与妖结合诞下的孩子，便是诸天界本源选定的轮回宿主。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譬如说，起源时代就已经寂灭的诸天界意志，在最近轮回成了燕小小，来到了苏陌的身边。
譬如说，从噬元兽体内分裂出来的个体——星喵，降临无上界的时候，直接就砸在了苏陌的脸上。
譬如说，花见月和苏陌产生的奇妙的联系。
这都不是命中注定，而是诸天界的自我救赎。
诸天界自己知道，只有苏陌，才是救世主。
万世轮回，等到今天，他来了，所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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