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面前又是一位漂亮女孩子，医生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心火在躁燃，双手微微颤抖。
“你……”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余光却瞟到一个小小的身影。
宁宁不紧不慢地从苏木身后走出来，面带微笑，背着手歪头注视着医生。
“你……”
医生眨了眨眼睛，注意力立刻就从苏木身上转移到宁宁身上。
“请帮帮宁宁。”宁宁一脸平静地说道。
“哦…哦……好，好啊……”
医生的喉咙蠕动着，不自觉地发出声音。
刚刚的心中悸动，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死一般寂静的心跳。
“你…描述一下自己的情况吧……”
医生似乎显得很疲倦，身体僵硬，双手放在键盘上，呆滞地盯着电脑显示器。
“医生……”苏木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有那么一对姐妹，姐姐活泼开朗，爱说爱笑。妹妹沉默寡言，性格孤僻。有一天姐姐死了，妹妹开始变得开朗，开始变得爱说爱笑……你说…那个死去的人，究竟是姐姐，还是妹妹？”
“欸？”
医生愣住了，抬眼呆呆地看向苏木。
“我到底是谁？”苏木缓缓抬头，空洞的瞳仁与医生对视，“我究竟是姐姐…还是妹妹？”
“你…你……”
一阵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医生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的肌肉紧绷，身体涌现出强烈的冲动，想要起身夺门而去，却被神秘的力量死死地摁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他颤抖的双手在键盘上敲动检索，苏木的名字和容貌过于显眼，以至于搜索页面的第一页，就显示出了她的详细信息。
医生哆嗦着点开详细页面，迎面而来的便是苏木和苏玉的证件照。
页面上介绍了苏木的家庭情况，其中最显眼的，毫无疑议便是她和苏玉的亲属关系。
一看到苏玉的照片，医生仿佛见了鬼一般，脸色瞬间煞白，身体猛地往后仰。
若不是被强大的力量束缚在椅子上，恐怕这一下他直接就滚到了墙角去。
苏木伸手掰动显示器，看到了上面的照片，随即望向一脸惊恐的医生。
“医生，你在害怕。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颤抖？为什么脸色苍白？”苏木平静地问道。
“我…我……”
医生满脸惊惧，喉咙发出哽咽的声音，惊惧得说不出话来。
“我到底是谁，当年在这里就诊的究竟是谁？是姐姐苏玉？还是妹妹苏木？”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医生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一脸绝望地大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助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问你，我到底是谁？是开朗活泼的姐姐，还是沉默寡言的妹妹？回答我，回答我啊！你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会害怕，你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苏木霍然站起，气势瞬间变得强硬凌厉。
她那漂亮的脸蛋扭曲着，原本令人心醉的眼睛也闪烁着凶光。
医生连连后退，哐当一声摔到地上，不停地摆手哀求。
苏木慢慢站起来，从笔筒里抽出一支尖锐的中性笔，爬上桌子，准备越过桌子，来到医生面前。
“不要，不要啊！”
医生绝望地呐喊着，不停地往后缩，眼泪和鼻涕不住地往外流。
千钧一发之际，宁宁却忽然出手了。
她上前从后面一把抱住苏木的腰，将她往后拖拽。
苏木根本无法抗拒宁宁的力量，就这么被她拖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小姨，不要，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宁宁柔柔地说道。
接着，宁宁看向不远处的医生，目光变得凌厉，语气也随之冰冷。
“既然你和计划有关，为何还不去死？”
医生愣了一下，身体轻轻摇晃着。眼睛开始空洞无光，嘴唇无意识的开合，发出哽咽的声音。
“对…对不起……”
医生蜷缩着身子，慢慢跪在地上。双手摸索着，从地上捡起散落的中性笔，拔掉笔帽后，对准了自己颈部的动脉。
“对不起，对不起……”
医生泪流满面，咬紧牙关，面容扭曲，努力地挤出字来。
接着，他双手握住中性笔，猛地刺向自己的脖颈。
尖锐的中性笔轻易地刺入了皮肤，深入达三公分，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灌满了透明的笔筒。
“对不起…对……咕咕……”
医生的喉咙痛苦地蠕动，发出不成声的声音。
他用力拔出中性笔，身体前倾倒地。破损的动脉用力地喷出鲜血，瞬间在地上形成了一汪血泊。
医生就以这么一个跪地磕头的诡异姿势，慢慢地死去，喷出的鲜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血花四溅，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浓重温热的血腥气息。
苏木急促地喘息着，嗅到空气中浓烈血腥味的瞬间，她感到一阵剧烈的干呕。
她慢慢地往后退，最终靠到墙壁上，手中的中性笔也随之落地。
看着医生的生命气息慢慢消散，苏木仿佛如释重负一般，眼前眩着白光，身体瘫软着，慢慢蜷缩，顺着墙壁滑落到地上。
外界的声音越来越小，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苏木努力睁大眼睛，但眼前的一切却渐渐变得模糊，完全无法改善。
她最终疲惫地合上眼睛，慢慢歪倒到地上，不省人事。
宁宁安静而冷漠地注视着死去的医生，她扭头看了一眼苏木。转身打开反锁的房门，门外听到动静的人们立刻涌了进来。
但奇怪的是，尽管在看到死去的医生时，他们都露出了惊恐万分的表情，但却很快就变得平静下来，眼神空洞，仿佛中邪一般。
“医生死了，死有余辜，所有参与计划的人都得死。”宁宁站在他们面前，仰视着他们平静地说道。
“是，死有余辜……”
人们不约而同地发出空洞的声音。
“请把她送到医院里，并通知陈师显先生。”宁宁接着说道。
“是，将苏木小姐送到医院，同时通知陈师显先生。”
人们再次复述她的话，并机械地行动起来，将苏木搀扶起来，放到推来的轮椅上，然后推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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