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海夜潮?海盗魅影
里海的晨光带着暖意,漫过码头的青石板时,整个港口已如沸腾的汤锅。
里海的晨光带着暖意漫过码头时,青石板路上先传来一阵 “哗啦哗啦” 的链条声 —— 明军士兵小李骑着辆铁制两轮车,车把上挂着文件袋,灵活地穿梭在搬运货箱的商队间。
这 “自行车” 是绿水书院新造的物件,车架用熟铁弯成,后轮靠脚蹬链条带动,比骑马更省力气,还能在拥挤的码头自由穿行。
“停!停!明人兄弟!” 波斯商人哈桑拨开人群追上来,他穿着织锦长袍,手里攥着银圆,“这‘铁马’卖不卖?我商队要去巴格达,有它送信比骆驼快十倍!”
小李笑着摆手:“这是军用品,不过货栈有民用款,二十枚银圆一辆,还送修车架!” 哈桑眼睛一亮,立刻往货栈跑,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眼热的中亚商人 —— 自自行车在里海出现,不到半月就订出了百辆,连希瓦可汗都托人订了三辆,说是要给儿子当坐骑。
货栈里更是热闹得像集市。
最显眼的是靠墙摆着的十座 “自鸣钟”,黄铜外壳刻着缠枝莲纹,钟摆滴答作响,每到整点就 “当” 地报时。
罗刹居民伊万踮着脚凑在钟前,手指不敢碰钟壳,只喃喃自语:“以前靠日晷看时间,这东西竟能分毫不差……”
货栈掌柜是个江南来的老匠,笑着掀开钟盖:“这是大明流水线造的,里面的齿轮都是统一规格,走时准得很!三十枚银圆一座,还包修三年!”
伊万咬咬牙,掏出藏在怀里的羊皮,这是他用三张狐皮换来的银圆,“我买一座!要给村里的教堂当报时钟!”
隔壁的货柜前围着一群女眷,波斯商人哈桑的妻子法蒂玛正对着一面 “玻璃镜子” 出神 —— 镜身嵌着红木框,镜面光滑如冰,连她头巾上的金线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以前用铜镜,每过几天不磨照人就模模糊糊,这镜子竟能照出睫毛!” 法蒂玛转头对哈桑喊,“我要用三袋乳香换这个!还要再订两面,给我女儿当嫁妆!”
掌柜笑得合不拢嘴:“这玻璃镜子是广州厂家造的,比欧洲的威尼斯镜子还透亮,现在订,三天就能取货!”
最里面的仓库里,十几匹波斯地毯铺在地上,图案都是统一的 “缠枝葡萄纹”,色彩鲜亮却毫无偏差。
欧洲冒险者汤姆蹲在地毯前,手指摸着绒线:“不对啊,波斯地毯都是手工织的,怎么每匹图案都一模一样?”
掌柜掀开地毯边角,露出底下的 “大明制造” 印记:“我们可以按客人要求改图案!”
汤姆当即拍板:“我订二十匹!运到维也纳,肯定能卖大价钱!”
张又鸣站在城楼上,看着货栈前熙攘的人群,嘴角扬起笑意。
这些划时代的明货,不仅让里海的贸易额翻了三倍,更让大明的影响力扎根在这片土地上。
赵铁山走过来,递上一份账目:“将军,自行车、自鸣钟、玻璃镜子的订单排到了下个月,流水线地毯更是被商人们抢着订。就是…… 最近有个叫阿里的男人,总在货栈附近晃悠,不像买货的,倒像在踩点。”
张又鸣顺着赵铁山的目光望去 —— 码头角落,一个穿阿拉伯长袍的男子正盯着玻璃镜子的货柜,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腰间的弯刀,脸上的刀疤在阳光下格外扎眼。
“他叫阿里?” 张又鸣眉头微蹙,“让卡里姆的人盯着他,别出岔子。”
希瓦的马队在货栈外排队,牧民们牵着阿哈尔捷金马,等着用战马换大明的商品。
连欧洲来的冒险者汤姆都支起了小摊,罗刹与奥斯曼联军撤退,里海城没了战火威胁,短短半月就恢复了贸易枢纽的热闹。
“里海平静得太久,总有人想浑水摸鱼。让哨兵多盯着点,尤其是夜里的炮台和粮栈。”
三更天的里海,月光洒在水面上,像铺了层碎银。
突然,芦苇荡里滑出三艘快船,船头的阿里举着弯刀,眼神盯着亮灯的货柜:“先抢玻璃镜子和地毯!那些明货能卖大价钱!”
“咚!咚!咚!” 港口的铜锣突然炸响 —— 是卡里姆的土人新兵骑着自行车巡逻,发现了快船的影子!
可已经晚了 —— 海盗的火箭 “咻咻” 地飞向货栈,火焰瞬间舔舐着木质的栈房,浓烟滚滚而起。
“敌袭!敌袭!” 喊杀声从码头各处响起,睡在船上的水兵纷纷爬起来,有的摸向腰间的枪,有的往炮台上跑。
“快!把后膛炮推过来!” 炮台上的哨长嘶吼着,士兵们手忙脚乱地装填炮弹。
海盗的快船已经逼近,船上的人举着登船梯,试图爬上明军的巡逻舰,有的还朝炮台扔炸药包,“轰隆” 一声,炮台的木栅栏被炸塌了一角。
阿里站在最前面的快船上,弯刀指着炮台:“冲!把大明的货船烧了!抢了他们的丝绸和火药!”
他曾是奥斯曼帝国的海军千户,帝国没落后他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带着一群水兵当起了海盗。
里海的贸易繁荣早让他垂涎三尺,这次更是摸清了明军炮台的换防时间,想一举得手。
可明军的反应比他预想的快 —— 三艘巡逻舰的后膛炮同时开火,炮弹落在快船周围,水花溅起丈高。
一艘快船被直接击中,船身断裂,海盗们惨叫着掉进水里;另一艘快船的登船梯刚搭上明军战船,就被水兵用枪托砸断,几名海盗摔下去,被湍急的水流卷走。
“不对劲!明军的火力怎么这么猛?” 阿里看着自己的快船接连受损,心里发慌 —— 他原本以为夜里明军防备松懈,却没想到炮台上的哨兵如此警觉,战船的火力也远超预期。
更让他心惊的是,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 卡里姆带着土人新兵骑着马,沿着码头疾驰而来,手里的半自动步枪已经上膛,“不许跑!把海盗全抓起来!”
阿里知道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咬牙喊道:“撤!快撤!” 剩下的快船调转船头,朝着远处的小岛逃去,临走时,阿里回头望了眼燃烧的货栈,又摸了摸腰间的奥斯曼军牌,眼神里满是不甘—— 那些没抢到的玻璃镜子和自行车,成了他心头的执念。
天刚蒙蒙亮,码头的火还在烧,明军士兵和商人们忙着灭火、清理残骸。
张又鸣蹲在一具海盗尸体旁,捡起他手里的弯刀 —— 刀身上刻着奥斯曼的星月纹,刀柄却缠着里海本地的驼毛。
他又翻出海盗腰间的布袋,里面除了几枚波斯银币,还有一张揉皱的地图,上面用炭笔圈着里海周边的几个小岛,其中一个标记着 “蛇岛” 的地方,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奥斯曼的旧军旗。
“将军,货栈烧了三成,损失了些丝绸和茶叶,还好弹药库离得远,没受影响。”
赵铁山走过来,脸色凝重,“卡里姆的人追了二十里,没追上阿里的船。”
张又鸣站起身,望着里海远处的海平面,眉头紧锁:“阿里只是个海盗,却有奥斯曼的旧武器、旧造船技术,还能精准摸到咱们的换防时间 —— 他背后肯定有人。”
他突然想起之前黑泥滩之战,奥斯曼联军里也有类似的旧军牌,“说不定,是奥斯曼的残余势力在支持他,想借海盗牵制咱们的精力。”
正说着,一名水兵跑过来,手里拿着个铜制的哨子:“将军!在码头的暗格里发现的,不是咱们明军的东西,吹起来的声音很奇怪!”
张又鸣接过哨子,放在嘴边吹了一下,尖锐的哨声像海鸟的叫声,却比普通哨声更悠长 —— 这明显是用来联络的信号。
“传我命令!” 张又鸣的语气变得果断,“即刻集合舰队,卡里姆带两千土人新兵乘巡逻舰,赵铁山带五百明兵乘主力战船,咱们分三路清剿里海的海盗据点!先从蛇岛开始,一定要抓住阿里,问出他背后的人!”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码头上传来战船的锚链声、士兵的呐喊声、武器的碰撞声。
希瓦的可汗听说明军要清剿海盗,还派来十艘装满战马的运输船,帮忙运送士兵;波斯商人哈菲兹(与之前的哈米德不同)主动送来地图,标注了里海各个小岛的暗礁位置 —— 他说:“海盗抢了我们的香料,大明清剿他们,我们理应帮忙!”
可没人注意到,哈菲兹在递地图时,悄悄把一枚刻着星月纹的铜钉藏进了张又鸣的马靴旁;更没人发现,远处的蛇岛上,阿里正对着一面奥斯曼旧军旗跪拜,他面前站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声音沙哑:“大明要清剿你,正好 —— 你把他们引去黑石礁,那里有咱们的‘大礼’。”
正午时分,明军舰队浩浩荡荡驶出里海城,战船的龙旗在风里猎猎作响,后膛炮的炮口对着海面,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张又鸣站在旗舰的船头,手里拿着哈菲兹送的地图,指尖落在蛇岛的位置,却总觉得心里不安 —— 阿里的撤退太匆忙,像是故意留下线索;哈菲兹的热情也太过刻意,像是在引导他们去某个地方。
“将军,卡里姆的巡逻舰已经到前面探路了,没发现异常。” 赵铁山走过来,递上一杯水,“您是不是太担心了?不过是群海盗,咱们的战船和火炮,还怕收拾不了他们?”
张又鸣摇摇头,目光望向远处的蛇岛:“小心驶得万年船。让卡里姆别靠太近,先派小船探路,看看岛上有没有陷阱。” 他弯腰系马靴时,摸到了那枚星月纹铜钉,捡起来一看,铜钉的内侧刻着个 “石” 字 —— 黑石礁?
他突然想起哈菲兹的地图上,蛇岛附近确实有个叫黑石礁的地方,标注着 “无暗礁,可通航”。
“不对!” 张又鸣猛地抬头,“哈菲兹的地图有问题!让卡里姆立刻返航,别去蛇岛,咱们先去黑石礁!”
可已经晚了 ——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卡里姆的一艘巡逻舰撞上了暗礁,船身开始倾斜。
阿里的声音从蛇岛方向传来,带着狂笑:“张又鸣!你中了圈套!黑石礁有咱们的炸药,你们的船都得沉!”
张又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望着倾斜的巡逻舰,又看了看手里的铜钉,突然明白 —— 哈菲兹是内奸,阿里背后的人,根本就是奥斯曼的残余势力,他们想借海盗的手,毁掉明军的里海舰队!
“赵铁山!带战船去救卡里姆!” 张又鸣嘶吼着,“我带主力舰去黑石礁,炸了他们的炸药库!”
战船调转方向,朝着黑石礁驶去,海风卷起张又鸣的战袍,他手里的马刀指向海面,眼神里满是坚定。
可他不知道,黑石礁的炸药只是诱饵,奥斯曼的残余势力早已在里海的另一端集结了战船,等着明军舰队分散后,发动更大的袭击;更不知道,哈菲兹已经悄悄溜回里海城,和几个本地商人密谋,要在明军主力离开后,烧了大明的货栈和弹药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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