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笑了下：“是的，专柜折扣、汇率差等等这算拿下来，确实是法国最便宜的。我妈妈买LV，也都是去法国。”
王思雨：“你家那么有钱，你肯定去过很多次欧洲了吧？”
江宇：“是的，去过很多次了，欧洲可以说是我的第二个家乡。”
王思雨笑道：“好羡慕。”
她歉意地看向宁稚：“抱歉，你继续。”
宁稚看向江宇：“你发现姚静摔倒的时候，姚静是什么状态？”
江宇：“叫也叫不醒的状态。”
宁稚：“身体是暖的还是冷的？僵硬了吗？”
江宇：“僵硬了，身体很冷，我又听她的心跳，已经没有心跳了，所以我觉得她肯定死了，直接报警了。”
宁稚点点头：“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江宇摇摇头：“没有了。”
宁稚：“好的，大致的情况，我们已经清楚了。这个案子目前还是侦查阶段，我们需要先向办案机关申请阅卷，才能知道警方目前掌握了哪些证据，才能对这个案子的走向有一个大致的判断。”
江宇点点头，礼貌道：“辛苦你们了。”
王思雨：“你被羁押在这里，如果有什么话想带给你父母、或者想起了什么要对我们补充的，随时告诉管教警官，我们会过来见你。”
江宇：“好，我知道了。”
宁稚站起身：“那今天的会见就先到这里。”
众人从看守所出来，脸色都很不好。
王思雨正要开口，见马健迎过来，赶紧又把话吞了回去。
马健：“小江总怎么样？”
宁稚：“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脸色也挺好的。”
马健点点头，刚松一口气，又急道：“三位接下来去哪里？”
宁稚：“去主办这个案子的警局。”
马健依旧坐在副驾，跟着宁稚等人一起去市局。
一路上，众人都没说话，办好阅卷申请，回到江卫东为他们安排的会所。
门一关上，王思雨就说：“这个江宇肯定……”
话没说完，就被曾子君打断：“好了，闲话少说，先干活！”
王思雨赶紧比划了一个给嘴巴上锁的动作。
宁稚把从市局拷贝回来的电子案卷压缩包发到群里。
她先去看尸检报告。
“姚静的死亡时间，根据法医的初步推断，是在20日的凌晨4点至5点。江宇早上6点发现姚静倒在地上，这时候，距离姚静死亡的时间，最久也就2个多小时。
死亡时间超过三小时，身体才会开始出现尸冷、僵硬，两个多小时，应该还不至于出现尸冷和僵硬，但江宇的描述，他当时碰姚静，姚静已经冷了、硬了，所以他没有打急救电话，而是直接报警。”
王思雨十指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敲击着。
她在三人群里说：【我刚才就想说了！这个江宇的口供有巨多的问题！】
宁稚瞥一眼群消息，又看回手中的案卷，低声说：“咱们先把案卷过一遍。”
三个人用各自的电脑过完所有案卷材料，天也已经黑了。
他们收拾东西，准备回酒店。
正要走，看见江卫东行色匆匆地从岸边小道走过来，宁稚小声说：“你俩来应付哈。撒谎我不行。”
江宇的证词有明显的问题，撒谎就是为了掩盖罪行，所以宁稚认为他目前不能排除谋杀或误杀。
但现在还没掌握证据，肯定没法就这样告诉江卫东。
宁稚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大实话直接对江卫东说“你儿子撒谎！他在掩盖罪行！”
所以还是交给曾子君和王思雨去应付。
曾子君朝江卫东迎过去：“江先生，晚上好。”
江卫东急道：“你们今天去看了我儿子？他怎么样？”
曾子君：“精神状态不错，脸色看上去也挺好的。”
江卫东：“他可托你们带什么话给我？”
曾子君：“暂时没有。”
“来来，三位先过来坐。”江卫东急急地在圆桌主位上入座，“好好和我说说今天会见了小宇的情况。”
三个人硬着头皮坐下。
江卫东看向宁稚：“宁律师，我儿子没杀人，对吧？”
宁稚：“根据您儿子的陈述，死者是半夜在浴室摔倒、头撞到浴缸才去世的。”
江卫东一喜，手顺着胸膛，松一口气道：“我就说我儿子不会杀人的！他不会的！”
他看向宁稚：“宁律师，既然我儿子没杀人，那你们就这么去办！一定要做无罪辩护！成功了，就按之前我承诺你们的，两千万的律师费！”
宁稚硬着头皮点头。
江卫东高高兴兴地起身：“我得回家告诉我太太、我老妈！不然天天在家愁得呀！晚上恕我不能招待三位了，明晚我请大家吃饭！”
他说完，又行色匆匆地离开。
……
众人被马健送到酒店。
一路上，马健和司机谈笑风生，完全没有白天的凝重。
宁稚还以为是晚上要下班了开心，结果是因为江卫东和他们说，江宇会无罪释放。
宁稚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把雇主的事当成自己事的员工。
他们三个人依旧是沉默了一路，直到进了酒店房间，摆脱了江卫东的监视，王思雨才放心说道：
“我敢说，姚静的死，江宇绝对脱不了干系！不是他亲手杀的，就是他失手误杀的！”
宁稚回想下午会见江宇时，他错漏百出的陈述，也默认了王思雨这番话。
王思雨：“他说他睡得很沉，雷打不动，结果案发那天早上，六点多就起来了。
他说这么早起来，是因为要去欧洲玩太激动，结果他去过N次欧洲，欧洲是他第二个家乡。
还有尸冷和僵硬的问题，也和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对不上！”
曾子君说：“他很聪明，其实他已经想好了一套面对警方和律师，甚至是法庭的说辞，但到底不是专业人士，想得再周全，也很容易被识破。其实检察院批准逮捕，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王思雨：“这个案子难搞咯！”
宁稚沉眸想了想，说：“明早再去会见江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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