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到黄展鹏家了，你跟我说实话，当年把小五给他们养的时候，到底收没收人家的钱？收了多少？！”
沈飞严肃的对沈勇问道。
小四的情况，他比较清楚，没有收钱，就是给孩子的小姨收养。
而小五这边，沈飞知道的就比较模糊了。
知道收养孩子的黄展鹏是二哥沈勇的工友，人是沈勇介绍过去的，具体收养孩子的细节，
有没有收钱，有没有什么约定，沈飞并不清楚。
闻言，沈勇也是苦笑，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当年是咱阿爸阿妈跟黄展鹏他们去谈的，我就负责给介绍了一下。
他们具体怎么聊的，我根本不知道。”
“你是介绍人，你怎么不知道？！”沈飞皱眉问道。
“......那天我家里正好还有别的事情，我把黄展鹏介绍给咱爸妈认识后，就先回了趟家。
再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谈好了，小五也被黄展鹏抱在怀里了。”
沈勇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有些闪躲的说道。
真实情况是，黄展鹏他们去谈收养小五那天，正好是沈勇老丈人的生日，
沈勇被他媳妇儿抓回去，帮忙搞生日宴了。
沈飞皱了皱眉，“那之后黄展鹏和咱爸妈有没有再说啥？小五到底是给黄展鹏他们养呢，还是卖？！”
卖这个字，沈飞很不想提及，特别是在他阿爸阿妈已经没了的情况下。
但事到临头，他也只能先把事情了解清楚，之后才好进一步应对，
不然等会儿到了黄展鹏家，他啥情况都不知道，谈话的难度就会很大。
“我真不知道。想来应该是给黄展鹏他们养吧，你应该也知道，女娃其实很难......”
沈勇摇了摇头，说出一个扎心的事实。
在这个年代，在他们这里，女娃确实没多少人要......
给人收养，可能还有人养一下，当个童养媳啥的，卖的话......真的挺难。
“......行吧，等会儿到了黄展鹏家，再见机行事。你尽量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
问不清楚情况，沈飞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勇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
至于沈文博和小六，他俩完全是来陪同来的，也算是当个见证，尝试唤醒小五的手足亲情，
具体要怎么谈，怎么拿主意，还得是沈飞。
黄展鹏家，在一条小巷子里面，摩托车不好骑进去，只能先放在路口。
四人走路进去。
走路巷子末尾，沈勇敲响一户房门。
这房子比沈飞他们现在住的房子还不如，门前就窄窄的一条小巷，巷子潮湿有污水，味道也不大好。
房子的年头估计也有个几十年，看起来挺破旧的。
这样的环境，让沈飞皱了皱眉，看来小五的养父母家里的情况也不咋好啊！
也不知道小五这些年过得咋样？
沈勇敲了一会儿门，屋里面没人响应，
他大声喊道：“黄大炮，在家吗？我沈勇啊！黄大炮！黄大炮......”
喊了几声后，房门终于被打开，一个身材干瘦的小老头脸上带着戒备之色，对沈飞他们说道：
“大炮不在这里，你们是谁？找他有什么事？”
沈勇笑着跟那小老头说道：
“是黄叔吧？我是大炮的工友，以前跟他一起在码头扛大包的沈勇，就是您大孙女的亲二伯，这次来是想来看看我侄女。”
沈飞、沈文博和小六，也是对小老头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沈勇这么一说，小老头马上就明白了，脸上的戒备之色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有些不耐烦，
“当初说好了，给我们养，那就是我们家的，还有什么好看的？展鹏他们夫妻不在家，孩子也被他们带打工的地方去了，你们以后别来找了。”
说完那小老头就准备关门进屋。
沈飞赶忙伸手拦住，对小老头笑道：
“黄叔，你别着急啊。我们这次就是来看看孩子，咱们两家当初谈的时候，可没有说什么不相往来之类的话吧？！”
当年的具体情况，沈飞并不清楚，不过他觉得他爸妈应该不会说以后不相往来这类的话。
“都说了，不在这里，都去打工了，那丫头也被带去了。你们要找，去别处找吧，人不在这里。”
小老头还是很不耐烦的要赶人。
之后不管沈飞、沈勇说啥，小老头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话，‘人不在这里，要找去别处找，他要关门了。’
搞得沈飞和沈勇都挺无奈的，这特么啥人啊？
想了想，沈飞从沈文博拿着的麻袋里掏出一只野鸡，递到那小老头面前，
“叔，这是我们给你们带的礼物，我们这次来就是想了解一下孩子的情况，见见孩子。”
鸡！
看到野鸡，小老头眼前一亮，满是褶子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点笑容。
“呵，你早拿，早说啊！”
说着他把沈飞手中的野鸡接了过来，笑道，
“想了解什么，你问吧。”
这态度明显就变得不一样了，至少比刚才要好很多，虽然依旧没有让沈飞他们进门的意思。
“我首先想问，孩子现在在哪里？”沈飞问道。
小老头说道：“被展鹏他们带去莞市了。”
“黄展鹏收养小五后，有生孩子吗？”沈飞继续问道。
“生了两胎，都是双胞胎，四个赔钱货。”说起这个，老头脸上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见状，沈飞皱了皱眉，继续问道：“黄展鹏他们具体是在莞市的哪里呢？”
“不知道。”老头直接来一句不知道。
“加上这只野兔呢？”对这小老头，沈飞也有些厌恶，不再虚与委蛇，直接从麻袋里掏出一只野兔。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知道。”
“再加这一网兜八爪鱼，这些至少能卖一百多块钱！”沈飞直接说出八爪鱼的价值。
小老头一听，眼珠子一亮，想了想说道：“在莞市，柏水区。”
“柏水区的什么地方？有联系方式吗？”沈飞继续问道。
小老头伸手拽沈飞手中的一网兜八爪鱼，说道：“这个真没有。”
“这个可以有！”
说着沈飞掏出麻袋里的一整头山羊，让小老头看个清楚。
“嘶！”看到这头山羊，小老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深深吸了一口气，
想了想，他伸手去抓山羊，同时说道，
“柏水区，秀峰玩具厂，电话888****8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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