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城的回廊在脚下蜿蜒,如同一道永无止境的迷宫。
紫色衣袍扫过冰冷的地面,孤月捧着木箱的手稳如磐石,衣上黑色花纹在摇曳的烛火下明明灭灭,映着他脸上那道火焰斑纹愈发沉暗。
穿过最后一道拱门,便是黑死牟的府邸——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无尽的肃杀,空气中浮动着属于上弦之壹的凛冽刀气,仿佛连光线都在此凝滞。
“师父。”孤月在府邸中央驻足,单膝跪地,将木箱平放在身前,头颅低垂,青色发尾垂落肩头,“弟子孤月,有事禀报。”
阴影深处,一道身影缓缓转来。同样的紫色长袍,同样的高挑武士头,只是发尾那抹颜色并非青色,而是如燃尽的灰烬般的暗红。
六只眼眸在昏暗中睁开,上下各两排,中间那对瞳孔里,“上弦”与“壱”的字样清晰可见,透着非人的漠然与威严。黑死牟的目光落在孤月身上,没有温度,却似能洞穿一切。
“何事。”他的声音如同金石相击,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
“弟子在紫藤花之家,捕获一只脱离无惨大人掌控的鬼。”孤月说着,伸手揭开了木箱的锁扣。
箱盖开启的瞬间,一道微弱的呜咽声传出,祢豆子蜷缩在箱底,因应激而泛起水光,双手死死抵着箱壁,浑身都在颤抖,却倔强地不肯发出求饶的声息。
黑死牟的六只眼睛齐齐落在祢豆子身上,目光如刀,细细审视。
片刻后,他微微颔首——这只鬼身上,确实没有那股属于无惨的、令人作呕的掌控气息,反而透着一种奇异的纯净,即便在应激状态下,也不见寻常恶鬼的暴戾。
“有意思。”黑死牟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刀鞘,暗红的发尾随动作微动,“带她去见无惨大人。”
话音未落,他已俯身,两根修长的手指如铁钳般扼住祢豆子的后颈。祢豆子猛地挣扎起来,银牙紧咬,指甲因用力而泛白,却怎么也挣不开那只冰冷的手。
黑死牟的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将她轻飘飘地拎了起来,如同拎着一只无力的幼兽。
孤月起身,垂手立在一旁,看着师父拎着那只不停扭动的鬼,转身走向通往无限城深处的暗门。
那里,是所有鬼的源头,是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所在之地。紫色的衣袍在幽暗的通道里渐行渐远,只留下衣袂扫过地面的轻响,以及祢豆子越来越微弱的反抗声,最终被无尽的黑暗吞没。
与此同时,蝶屋之中,灶门曜日刚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清冷的月光洒落,将他那头银发映照得格外耀眼,仿佛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银辉。
他俊美的脸庞在月色下更显分明,眉宇间带着一种沉静的疏离感,整个人散发着的气质,宛如一位不慎落入凡尘的谪仙,清冷而夺目。
“不知道炭治郎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曜日低声自语,心中掠过一丝担忧。或许是这份担忧太过强烈,他下意识地想确认炭治郎他们的状况,随即动用了自己的能力,与祢豆子建立起了视觉共享的联系。
然而,映入他意识中的画面,却让他瞬间瞳孔骤缩——出现在眼前的并非炭治郎三人,而是黑死牟那张带着永恒傲慢的脸,以及无惨那令人心悸的身影,周围还环绕着其他五位上弦之鬼。场景赫然是无限城!
“祢豆子怎么会在无限城?”曜日心头剧震,无数疑问涌上脑海,“按照原本的轨迹,她此刻应该在紫藤花之家安心养伤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难道……是因为我的存在,打乱了原有的一切吗?”
不容他再多想,祢豆子身处险境已是不争的事实。“不行,必须去救祢豆子!”
话音未落,灶门曜日的身形便如鬼魅般消失在蝶屋的庭院中。
在赶往无限城的途中,他眼神一凛,体内的力量开始涌动,主动切换成了继国缘一的形态——这是他准备给无惨和黑死牟的“惊喜”。
伴随着力量的流转,那头耀眼的银发悄然变化,化作了高耸的褐红色武士头,利落而充满力量感。
原本沉静的脸庞线条变得更加棱角分明,一双褐色的瞳孔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身上的鬼杀队队服也在光芒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醒目的红色羽织,如同燃烧的火焰。
而在他的左额至左脸颊,一道醒目的红色火焰斑纹悄然浮现,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
身形如电,朝着无限城的方向疾驰而去,一场注定改变格局的碰撞,即将拉开序幕。
无限城的石廊在众鬼的注视下泛着阴冷的光,每一寸空气都浸透着血腥与腐朽。
祢豆子蜷缩在地面,头发散乱如沾水的蛛网,金色的眸子死死盯着脚尖,指节抠进掌心,留下几道血痕——即便身处绝境,那份属于灶门家的倔强仍未熄灭。
无惨的猩红眼眸在祢豆子脸上逡巡,指尖悬在半空,那双眼能洞穿虚妄的瞳孔里,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他确认了一遍又一遍,这只鬼体内确实没有自己的血。
“黑死牟,”无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做得很好。”他抬手,一缕浓郁的血雾飘向黑死牟,“这是给你的赏赐。”
黑死牟六目微垂,暗红色发尾轻颤,接过血雾的瞬间,气息又强盛了几分。“谢大人。”他顿了顿,六只眼睛再次落在祢豆子身上,“此鬼……该如何处置”
“交给我吧~”童磨率先轻笑出声,七彩眼眸弯成月牙,指尖把玩着一缕银发,“这么乖巧的模样,做我的侍女再合适不过了,我会好好‘疼’她的。”
“哼,”猗窝座眉头拧成川字,拳骨咯咯作响,“唯有重归掌控,才配活在无惨大人麾下。”
“杀了便是,”玉壶的声音从壳里传出,带着黏腻的恶意,“留着也是浪费粮食。”半天狗缩在角落,怯怯附和:“是、是啊,看着就碍眼……”
“都给我住口!”无惨猛地厉声呵斥,猩红眼眸里炸开暴怒的火光,却又奇异地夹杂着一丝慌乱。他几步冲到祢豆子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月光恰好从穹顶的裂缝漏下,照亮了祢豆子脸上的泪痕与倔强。
“!”无惨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无形的手攥紧,捏着下巴的手指猛地松开,力道之大让祢豆子踉跄着撞在石壁上。
一股记忆瞬间在他脑海之中回忆起来,云取山的那个晚上,那个女孩,那个男人,那个使用日之呼吸的男人。
他连连后退,华贵的衣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阴风,直到后背撞在冰冷的石柱上,才发出一声闷响。
“快……快把她送走!立刻!马上!”他的声音在颤抖,玫红的眼眸里写满了连自己都不懂的恐惧,仿佛眼前的少女不是鬼,而是能将他彻底焚毁的烈焰。
众鬼彻底愣住了。上弦之鬼们面面相觑,童磨脸上的笑容僵住,猗窝座的拳头缓缓松开——他们从未见过无惨大人如此失态,那不是愤怒,是近乎溃散的恐慌。
黑死牟虽满心疑窦,却不敢违逆,六目一沉,伸手便要去拎祢豆子的后颈。
就在此时——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无限城的穹顶,一道炽烈的火光如坠落的太阳,拖着长长的焰尾,狠狠砸在石廊中央!
地面瞬间炸裂,蛛网般的裂缝以落点为中心蔓延开来,碎石与烟尘冲天而起,将所有光线吞噬。
强大的气场如海啸般扩散,童磨的冰晶被震碎,猗窝座的拳风被吹散,玉壶的壳子嗡嗡作响,半天狗直接被掀飞出去,堕姬的腰带缠成一团——五鬼齐齐被这股威压向后推搡了半步,膝盖竟不受控制地发颤。
烟尘缓缓散去。
一道赤色身影立在裂痕中央。
褐红色的武士头梳得一丝不苟,发尾凌厉如刀;红色羽织在余波中猎猎作响,左额至左颊的火焰斑纹在火光中跳跃,仿佛有真的火焰在燃烧;那双褐色的眼眸沉静如古潭,扫过众鬼时,没有半分波澜,却让所有鬼的灵魂都在尖叫。
是继国缘一!
不,比记忆中更甚——那是糅合了岁月沉淀与怒火的威慑,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能将一切恶鬼碾碎的决绝。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瑟瑟发抖的无惨身上,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无惨,”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惊雷滚过石廊,每一个字都带着灼人的温度,“你竟敢动我妹妹,云取山那一晚,看来是没让你长记性。”
“缘……缘一……”无惨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甚至不敢再看那道赤色身影,转身便朝着无限城深处狂奔,华贵的衣袍在石廊上拖出凌乱的痕迹,狼狈得像丧家之犬。
黑死牟六目圆睁,瞳孔里写满了惊骇。他几乎是本能地拎起祢豆子,暗红色发尾在奔逃中狂乱甩动,紧随无惨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
石廊上,只余下五个上弦鬼,如遭雷击。
猗窝座浑身肌肉紧绷,体内的鬼血在疯狂逆流,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比面对无惨时更甚;童磨脸上的血色褪尽,鎏金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真切的恐慌,连指尖都在颤抖。
半天狗缩成一团,发出呜咽的啜泣;玉壶死死闭紧壳口,仿佛这样就能躲过那道目光;堕姬眼神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脸色惨白如纸。
他们从未见过眼前的男人,可体内流淌的无惨细胞却在尖叫——这是刻在基因里的烙印,是百年前那场屠杀留下的、永世不灭的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猗窝座嘶吼出声,强压着膝盖的颤抖,拳风裹挟着崩山裂石的力道,率先砸了过去。
童磨的冰晶瞬间凝结,如暴雨般射向曜日;半天狗分裂出四个分身,喜怒哀乐四种形态同时扑上;玉壶张口喷出无数血狱钵,带着腐蚀一切的毒液;堕姬的腰带化作无数利刃,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鸣女在角落疯狂拨动琴弦,无限城的空间骤然扭曲!那些落空的攻击瞬间折返,从四面八方刺向曜日的后背、咽喉、心脏——避无可避!
赤色羽织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曜日缓缓抬手,握住了腰间那把仿佛与火焰共生的日轮刀。刀身在火光中泛着灼热的光,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怒火。
“来吧”他低语,声音里带着冰与火的交织,“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
刀光起,如旭日初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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