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
纳塔悬木人部族,邵云家牧场的一楼书房内。
邵云听完夜兰和北斗讲述带凝光逃离璃月、辗转来到纳塔的全过程后,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他没关注凝光的病情,也没问璃月政变的细节,反而把重点放在了一个最无关紧要的地方。
“等一下,你刚才说,为了让基尼奇相信你们,你暗示这是我的‘家事’?”
邵云往前探了探身子,语气很是不满的说道:“你是怎么暗示的?搞得我好像是个始乱终弃、在外面欠下情债的渣男似的!”
“基尼奇我倒是不担心,但是他的那头黄色大蜥蜴是个碎嘴子。”
“你这么一说,我以后怎么在纳塔混啊?”
夜兰原本还等着邵云讨论后续如何安置凝光、如何应对可能的追兵,没想到他居然纠结起了这种小事。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被邵云这较真的模样逗得笑了出来,真的无语住了啊!
“不是,邵云先生,现在是研究这种事情的时候吗?你能不能先关心点正事?”
“正事当然要关心,但我的一世英名也很重要啊!” 邵云张开双臂,一脸理直气壮地说道。
“再说了,我媳妇要是听到这种谣言,误会了怎么办?”
夜兰看着邵云现在的样子,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到牧场时,那个穿着稻妻风格家居服、模仿武侠小说台词装腔作势的渊上。
两人一个纠结“名声问题”,一个爱“抽象整活”,这性格简直如出一辙。
她忍不住扶了扶额头,很是郁闷的说道: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叫渊上的家伙会那么抽象了,合着他那奇怪的脾性,是随的你啊!”
“邵云先生,我求你了,能不能正经一点?现在真的不是闹的时候!”
邵云听到夜兰 “能不能正经一点” 的请求,随即不明所以地耸了耸肩,非常较真的说道:
“我怎么不正经了啊?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好不好!”
夜兰是彻底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直截了当地反驳道:
“璃月出事了啊!凝光大人差点死在政变里,现在被毒的连话都说不出,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你却把注意力放在让别人有没有误会我们的关系上,这难道不是本末倒置吗?”
邵云见夜兰如此激动,依旧心平气和,甚至有些漫不经心的将夜兰口中的璃月事变复述了一遍。
“凝光独揽朝纲,刻晴拨乱反正,所以凝光被通缉,你们把她救出来逃到纳塔……”
“我虽然听到这事的时候也感觉很震惊,但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摊了摊手,说出的话却让夜兰和北斗都愣住了。
“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你难道要出钱雇佣我,让我回璃月去‘宰’了刻晴,然后帮凝光重登大宝吗?”
这话里带着明显的调侃,仿佛璃月的政变、凝光的生死,都与他无关。
北斗再也忍不住,连忙摇了摇头,急切地说道:“现在不是揍刻晴的事情!邵云先生,你跟凝光大人的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
“你现在就算不想插手璃月的政事,那也该关心一下她的身体情况吧?”
北斗一直以为,邵云和凝光作为璃月相识的旧友,至少会有基本的情谊,却没料到邵云会是这副冷漠的态度。
可邵云听到 “你跟凝光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这句话时,他的眼神暗了暗,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夜晚的事情。
彼时的凝光被权力欲望蒙蔽双眼,试图用下贱的手段拉拢他,勾引他的举动。
第二天他本想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可她却依旧执迷不悟,若不是钟离救场,还以“怀孕的荧在找他”为由将他弄走,恐怕现在的凝光都得筹备周岁宴了。
回忆完那段不愉快的过往,邵云皮笑肉不笑地反问北斗道:“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跟凝光关系好?”
北斗见邵云否认与凝光关系好,急得直接掰起了手指头,一桩桩一件件地细数着过往。
“三年多前,你、荧还有派蒙第一次来璃月,是谁给你们超高规格接待?是凝光!”
“她不仅亲自在群玉阁设宴招待您们,连你们在璃月住宿,买东西、吃饭的钱,后来不都是她给报销了吗?这还不算关系好?”
她越说越激动,又往下说道:“还有当初的拔掣之乱,璃月港乱成那样,是谁坚定地站在凝光这边,帮她稳定局面?是你啊!”
“你跟凝光明明就是一个战线的战友,怎么你一来到纳塔,就性情大变,把之前的情分都忘了?”
想到邵云刚才冷漠的态度,北斗心里突然泛起一丝阴谋论的猜测,语气也带上了点道德抨击的意味。
“还是说…… 你觉得凝光现在失势了,成了被璃月通缉的逃犯,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想跟她一刀两断,撇清所有关系?”
“邵云先生,你不是这样的人吧?”
邵云听完北斗的话,嘴唇抿了抿,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他心里清楚,北斗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可这些 “好”,都停留在凝光没有被权力欲望吞噬之前。
北斗真的不知道当初那个夜晚,凝光为了拉拢他,做出了怎样越界的举动?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没有直接解释过往的纠葛,只是意味深长地扬了扬下巴,隐晦的说道:
“那都是老黄历了,北斗,你版本没更新吗?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的。”
“版本没更新?” 北斗被邵云这话问得彻底懵了,她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看着邵云。
“什么版本没更新?我跟你认识这么久,看你跟凝光相处,一直都客客气气、互相帮衬,怎么就成老黄历了?”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你跟凝光的关系,不一直都很好吗?”
邵云看着北斗那双写满困惑的眼睛,心里还在反复琢磨。到底要不要把当年凝光的事说出来?
说吧,毕竟那不是什么光彩的过往;不说吧,北斗和夜兰恐怕会一直误会他是忘恩负义之人,这让他心里也不痛快。
……
就在这时,“咚咚”两下敲门声传来,不等邵云回应,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给凝光洗完澡的荧,看到书房里凝重的气氛,尤其是邵云、夜兰和北斗三人都沉默着,语气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那个……介意我打扰一下吗?”
“荧,没事没事,一点都不打扰!有什么事情啊?”邵云态度立马转变,笑脸相迎的说道。
夜兰和北斗在一旁,将邵云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转变看得清清楚楚。
两人忍不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语”,还不约而同地咧了咧嘴,心里暗自吐槽:
真特么双标啊!刚才对我们还一脸冷淡,见到老婆立马变了个样。
荧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她眼睛四下张望了一圈,确认没什么要紧事,才指了指自己身后,轻声说道:
“我跟申鹤一起给凝光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安顿好了。”
顿了顿,她又看向夜兰和北斗。
“夜兰,北斗,你们一路过来肯定也累了,身上都沾了雨水,要不要也洗一洗?”
眼见凝光安顿好了,夜兰跟北斗悬着的心也就落了下来
紧接着,夜兰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悄悄闻了闻自己的腋下。
一股混杂着雨水潮气和汗味的酸腐气息扑面而来,像放久了的酸奶酪,让她瞬间皱起了眉头。
她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指尖触到的是一缕一缕粘在一起的发丝,显然是因为太久没洗,油的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应承道:“多谢荧的好意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实话,我已经一周多没好好洗过澡了,头发都要打结成一团了,再不洗恐怕都要梳不开了。”
北斗也连忙点头附和:
“这一路在船上风吹雨淋的,身上都快馊了!荧小姐,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邋遢多久呢。”
邵云听到夜兰说自己一周多没洗澡,目光下意识落在她那标志性的蓝色短发上。
“靠,我原本还以为你这头发是特意打发蜡,抹发油做的造型呢,没想到是因为没洗,锃光瓦亮的,看着还挺别致。”
夜兰一听这话,当场就炸毛了,她双手抱在胸前,眼神里满是发自内心的不满。
“邵云先生,你这是嫌弃我脏吗?要是有条件,谁愿意顶着一头油啊!”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现在还被邵云当众调侃,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邵云见夜兰真的有些生气,连忙摇了摇头,强忍着笑意,一脸淡然地继续调侃道:
“不,我可没嫌弃你。只是,只是一开始没多想,还以为你最近换了风格,喜欢往头发上抹发油呢。”
“你!” 夜兰被邵云这番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但她最后也只能是无奈地抬手捏了捏鼻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没好气地解释道:
“你是不知道在海上航行时,淡水有多么宝贵!”
“死兆星号上的淡水既要供人饮用,又要做饭,能省一点是一点,洗澡这种‘奢侈’的事情,想都不敢想。”
一旁的北斗连忙点头附和,深有体会地说道:“就是!在海上,淡水的宝贵程度不亚于摩拉!”
“有时候遇到海上情况不好,淡水储备不足,我们连喝的水都要省着来,更别说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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