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将花神诞祭在不断重演的事详细告诉了迪希雅，多个可靠的人一起行动，她心里的害怕变少一点了。
空也说了自己目前的几个猜测。迪希雅是须弥人，或许知道一些须弥人更清楚的暗藏的信息。
迪希雅思考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这种大规模的怪事，除了神明之外，在须弥也只有教令院的贤者才有这种能力了。”
“可是贤者们只是普通人类啊没有特殊能力……等等！”派蒙看看大家耳边亮着的绿芽耳机，“虚空终端！”
见终于有人发现重点，纳西妲欣慰地提示道：“虚空系统依靠神之心来运转，是智慧之神力量的具现。它统合全民的智慧，并将知识赐予人民。”
派蒙把纳西妲的话传达给感受不到她的迪希雅，三个人一起思考纳西妲这句话的含义。
迪希雅：“将知识赐予人民很好理解，人们一直在从虚空中获取知识。统合全民的智慧……”
“我记得贤者也曾经说过“知识从来都不是免费的”。”迪希雅睁大眼睛，“难道说，统合全民的智慧指的是指，虚空还会反过来征用我们的大脑吗？”
这种事在不告知的前提下私自进行，和闯入别人家盗取财物有什么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这种事更加隐晦，更加恶劣。
“每个人脑中的知识和智慧是有限的，但如果统合的大脑足够多，甚至将整个须弥城的人的智慧统合成一个巨型大脑，很多最聪明的人的也想不清楚的问题，用上这个巨型大脑或许就会有新的结果！”
迪希雅越说越肯定，“可恶！我知道这些贤者对沙漠民区别对待，但没想到他们会连雨林区的人都不放过……”
派蒙安慰道：“我们现在也算是有进展了，总之先把虚空终端取下来吧。”
几人都取下了耳内和神经相连的虚空终端贴片，但情况却没有任何转变。
空确定了情况，“我们仍然没有脱离控制。”
在梦中取下虚空终端并不代表现实世界的身体也取下了虚空终端，她们仍处于教令院贤者们的操控中。
“那怎么办呀！”一想到又要陷入循环派蒙就急得想哭，“要是现实世界有朋友发现我们情况不对，帮我们取下虚空终端就好了。”
纳西妲摇摇头，“如果……贸然取下，你们说不定也会有异常情况和危险产生。”
「嘀——」
像是从脑子内部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
摘下虚空终端的三人和纳西妲都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说——
“阶段时长超出预期，这样下去恐怕会有牺牲者出现……”
另一个声音说：“但我们……已经无法接受前功尽弃了。”
“继续进行收获，相比结果而言，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代价。”
梦中的夜幕覆盖了所有人。
——*——*——
空和派蒙捂着额头，消化着刚刚从纳西妲递来的罐装知识中获取的记忆。
“所以那个“嘀”的一声，是“每天”删除我们的记忆然后开启新的循环的操作音吗？！”
派蒙的声音带着哭腔，“这种在循环中无望挣扎的感觉真的好难受，而且迪娜泽黛她的时情况……”
什么都不记得的话头脑会越来越疲惫。
隐约察觉到异常的话会感到非常烦躁。
知道了真相在再次遗忘前努力挣扎，却什么都没法改变，真的好痛苦。
迪娜泽黛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样压榨下去，她的精神和身体会崩溃的！
教令院的贤者们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心性坚定的空提出了新的尝试，“我要突破封锁，出城看看。”
纳西妲：“在我印象里，有两次你们都提及过出城相关的计划。”
空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又是曾尝试过但失败的方案吗？从困境内部突破困境，果然很难。
纳西妲看着空和派蒙，“很奇怪，理论上我应该已经唤醒你们全部的记忆了才对。”
但空却将出城方案当做新方案提出，派蒙也没有任何印象的样子。说明“城外”，有连她都不清楚的情况。
“只要“出城”，记忆就会被彻底删除么。”纳西妲请空和派蒙暂时看顾一下病床上的迪娜泽黛。
“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改造一下你们的虚空装置。”
光线快速地变化着，不多时就进入了黄昏，“今天”也快要结束了。
纳西妲拿着改造好的虚空装置交给了空和派蒙，“简单来说我增强了它的记录功能并隐藏了它的虚拟定位。”
空迅速越过封锁去到了城外。
「嘀——」
——*——*——
空再次被唤醒记忆，派蒙满脸泪水地扑过来抱着他大声哭。
为了留下见证者记录可能会消失的试验，派蒙被留在了城内。
她眼睁睁看着空消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却因为空的要求不能出去找他。
她在原地一直等一直等，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空安抚地拍着派蒙的背，等她释放出恐惧和委屈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后才开始说正事。
空讲出自己的发现，“在城外，我见到了许多个空间。”
许许多多个空间，内里的场景光怪陆离，但没有人的气息。
在“嘀——”的虚空系统的操作提示音响起的时候，那些梦的空间消失了，然后在下一个瞬间，新的梦诞生了。
结合已经确定的信息，空理清了真相，“我们在某人的梦中。”
“虚空系统让人们的大脑处于不断做梦的状态下，并将大家的意识从原本的梦中剥离，汇聚到某个人的梦中。无主的梦被虚空系统收割，“每一天”结束，虚空系统会清理掉记忆，然后再次开启新的“轮回”。”
纳西妲：“是的，这也是我无法直接告诉你们答案给你们更多提示的原因。”
“如果不是依靠自我觉察，而是由外人突然告知的话，可能会对精神造成巨大的冲击，对现实与梦境的概念和认知将会出现不可逆的意识错乱。”
“我一直在等你们“醒过来”，”纳西妲翠绿的眼眸熠熠生辉，“我是纳西妲，是小吉祥草王，也是……”
“苏的好朋友纳西兔！”派蒙和空异口同声地说道。
纳西妲微笑起来，“很好，测试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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