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家很快被村里的老人教育了一顿。
虽然这冰层很厚，但照他这样的频率凿窟窿，早晚得出事儿！
苏竹是第1次这么钓鱼。
还挺好玩的。
尤其是当去拉鱼篓时满怀期待的心情……
不过这样高兴的心情，苏竹也只维持了一段时间。
每次去拉鱼篓，鱼篓中的面筋都已经被吃完了，鱼却只有一条，大概只有小拇指粗细的。
苏竹还以为是这河里现在活动的鱼不多。
但白萌运用相同的方式捞鱼，她的鱼篓中就有不少鱼。
虽然大部分也不大。
但每隔一两次都会有一条大概有前臂长的鱼。
短短时间内，白萌就已经捞上来了不少鱼。
白萌兴奋地想和苏竹分享自己的喜悦，然后她就看到了苏竹放在冰口旁边破碗里的三条小鱼。
这三条小鱼小的都不能放到渔网中，否则渔网一旦浸泡在水里，小鱼就会从渔网的洞里钻出去游走。
白萌：“……”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会伤到苏竹此时脆弱的心。
苏竹叹了一口气：“我还想炸个小鱼吃，小且少的话，用的油也少……”
白萌觉得她这是在自我安慰，却还是兴致勃勃的接话：“你说的太有道理了，就是小鱼才能炸的脆呢。”
苏竹：(o﹏o?) 小鱼？！
她抿了抿嘴，心里想着要不要换个地方，也许是这个地方方位不好。
白萌也正巧说：“要不你去我那捞，我在你这儿捞？那个冰洞所在的位置风挺大的，我有些冷。”
那个冰洞不过离苏竹的冰洞五六米的距离，再冷还能冷到哪去啊？不过是白萌找的借口而已。
苏竹也不傻，她感激地看了白萌一眼，却还是拒绝了：“你还是回去捞鱼吧，多捞点，到时候做个咸鱼，或者炸一炸，炸透点儿，也能吃很长时间。”
“我不太喜欢吃鱼，咱们就换了吧，求求你了，苏竹～”
在白萌的央求下，苏竹喜滋滋的和她换了位置。
然而更悲催的事情发生了，冰面下面的鱼似乎是追着白萌跑的。
白萌在哪里，它们就跳进哪里的鱼篓。
苏竹看着自己空荡荡的鱼篓，欲哭无泪。
她已经放弃吃鱼了。
因为鱼不喜欢被她吃。
除了苏竹以外，其他人都有很大的收获。
最差的也捞到了一筐子小鱼。
虽然有些人嫌弃鱼做出来的味道很腥，而且鱼刺多容易卡嗓子或者塞进牙里，但有肉总比没肉强。
苏竹离开的时候，把自己捞出来的仅有的4条小鱼全部放生了。
主要是鱼太小了，吃也吃不过瘾，还浪费油，倒不如把它们放了，等来年，它们长大了，说不定还会倒霉的游到苏竹的鱼篓里去。
抱着这样的期待，苏竹放生它们的时候还小声念叨着：“明年这个时候再见！一定要找我玩儿啊！”
到晚上的时候，几乎每家每户都弥漫着炖鱼的味道。
知青点也是。
只不过炖的时候没有加太多的调料，闻起来味道不算特别香。
但那些老知青们还是吃的津津有味的。
白萌他们也做了鱼，大鱼炖着吃的，小鱼炸了，放上点儿盐粒，准备留着平时当零食儿。
还有一些鱼处理了一下，挂到了他们的厨房里。
苏竹吃的也是鱼。
白萌出的鱼，顾怀家亲手做的，苏竹出的调料。
也不知道顾怀家是怎么做的，那鱼汤白白的，闻起来也没有多少腥气，只有鱼的香味，喝上一口，从胃里暖到四肢。
“顾哥真的太厉害了！”王逸也凑过来吃饭，他不会做饭，所以是和苏竹他们搭伙，白萌他们也没要他钱，不过每次他来搭伙都会自己带上点东西。
比如这次，他带了一瓶酒和两瓶汽水。
“反正这几天也没事儿了，顾哥咱们喝点暖暖。”
只是王逸没有想到，白萌也是个喝酒的：“怎么？光给你顾哥喝，瞧不起我们女知青？”
苏竹：啊？
白萌十一二的时候因为看父亲喝酒有些好奇，就抿了一口，一开始觉得辣嗓子，但是见父亲这么喜欢喝，于是她嘴贱的每次都偷尝一小口。
尝来尝去的，她就喜欢上了酒的味道。
经常趁着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偷喝几杯酒，白父发现酒少了，还以为是白萌当时还在家的二哥偷喝的，当即一顿暴打。
白萌二哥也不冤枉，他也偷喝，就是因为之前被抓住了一次，白父才这么肯定是二哥喝的。
家里人到现在都不知道白萌竟然会喝酒。
顾怀家的眼睛都瞪得老大了：“你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
白萌不满意了：“现在都说妇女能撑半边天，男女是平等的存在，凭什么男人能喝酒女人就不能喝？哥，你这是歧视 广大妇女！”
顾怀家才不上当：“别扯广大妇女，我只是歧视你。”
“哥~~今天高兴，就让我喝一点，就一点点，苏竹也想喝了。”
白萌拉了拉苏竹的胳膊。
苏竹：“啊？啊！对，我也想尝尝，给我们倒一点就行。”
说到一点就倒一点，一个比大拇指大一点点的酒盅子，只倒了浅浅的一层。
苏竹之前从来没有喝过酒，小小的抿了一口。
噫~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难喝？
察觉到苏竹的表情了，王逸打开了一瓶汽水，递给了苏竹：“喝这个！”
苏竹接过猛灌了一口：“谢谢~”
白萌将那点全喝完，然后趁着几人不注意有悄悄倒满了。
等顾怀家看到的时候，白萌早将那一小盅喝下去了。
顾怀家脸都黑了，直接让王逸将酒收了起来。
“王知青，你这酒挺好的，很贵吧？”
王逸笑了：“白知青对酒还挺有研究啊？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反正是藏在我爷酒柜最深处的，应该还不错。”
不是要让他下乡吗？
他都生病了也不让他回去，那他就把家里人最珍贵的东西全都拿走，拿走！
“肯定是很好，这酒尝着比那个特-供的茅台都香。”
顾怀家：“特-供茅台？原来姨夫的酒是你偷喝的！”
白萌捂住嘴巴：“不是我！”掩耳盗铃~
苏竹还是将酒盅里的那点酒喝了，毕竟酒也是粮食做的，不能浪费。
她悄悄打了个一个酒嗝。
然后开始狂炫饭，然而，再吃到第三个馒头的时候，苏竹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第三个馒头吃完的时候，苏竹没有再拿馒头，而是喝了碗汤就不再动筷子了。
其他人也都吃饱了。
白萌还有些奇怪：“今天怎么还剩下这么多饭？”
没有人回答她，她就先将饭收到了厨房的柜子里，上了锁。
“苏竹，我烧上水了，等会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苏竹：“……你、你先洗吧。”
“你还坐在哪干什么？不冷啊？”白萌觉得奇怪就问了一句。
“不冷，我有点热，等会洗完了再回屋。”
白萌嘟囔了一句：“这么冷的天还会觉得有点热？是喝鱼汤喝的？看来苏竹内热啊~”
此时，顾怀家和王逸早就回了屋。
他们一般都会等到两个女生洗完之后再洗漱，反正他们睡得也晚。
只是，王逸大概是之前喝水喝多了，一阵尿意十分汹涌，他开门准备上茅厕的时候，还听到白萌说：“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他冲向了茅厕，舒服地释放了一阵，出来的时候发现白萌还在凳子上坐着，仔细观察，发现她的位置都没有变过。
什么情况？
“苏竹，该你去洗漱了？”王逸转到苏竹的正前方，借着几个屋里的灯光，他看到了苏竹绯红的脸蛋和不聚焦的眼睛。
苏竹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王逸怀疑自己是不是给她倒多了。
但是倒的再多也是一酒盅的量，喝那么一点怎么可能喝醉。
怎么可能……
“苏竹？”他的手在苏竹眼前晃了晃，“苏知青？”
苏竹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啊？”
“该你洗漱了。”
“……哦。”她慢吞吞的站起来，身子都直起来了，又弯下去晃晃悠悠地想拿凳子。
王逸赶忙说：“哎哟我的小祖宗哎，你可别摔倒了，凳子我给你拿，我给你拿。”
苏竹：“不用……”
王逸：“我拿到了，行了，快点去洗漱，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吹了多长时间的风，别冻感冒了。”
好在苏竹还知道厨房的位置，慌慌悠悠进了厨房。
王逸有些不放心，提着凳子站在厨房门口看了看，就看到苏竹直接上手要搬架在炉子上的大铁锅。
什么都不垫，那手还不得烫伤啊。
王逸立刻阻止了她。
直接将铁锅中的热水倒在盆子里，随后添了些凉水，拿起苏竹的毛巾沾了沾水，就往苏竹脸上擦。
他倒是想找白萌来。
但害怕他一离开，苏竹就把自己当柴火塞在炉子里，大声喊叫的话，又会惊动其他人，所以还是他来吧。
洗洗脸罢了。
只是王逸从来没给别人洗过脸，动作和手法都不是很轻柔，苏竹的脸像包子一样被揉搓着。
“唔。”她有些不满，但是还记得眼前的人是关系还算好的知青，并没有上手。
只不过，她之前从感觉地不太平，所以双手握着灶台保持平衡，脸上一不得劲，手一个用力，灶台就被掰下来一块。
王逸：……
他赶紧把毛巾挂好，就要哄着苏竹去睡觉，谁知道苏竹抬脚快速的脱下了鞋和袜子。
“还没洗脚呢。”
王逸：……还真是个小祖宗。
这个时候想叫白萌也有些晚了。
王逸只能将盆放到地上，见苏竹将脚浸在水中之后，他蹲下身子……
看着水中白嫩的小脚，王逸忍不住红了脸。
他干嘛要给一个小姑娘洗脚啊。
气急败坏的他用某根柴火拨弄了一下水，让苏竹感受到水流之后就站起身说道：“好了，洗好了，该睡觉了吧？”
苏竹歪歪头：“……脚，脚还是湿的。”
逻辑这么清楚？
王逸眯了眯眼，仔细观察着苏竹，很怀疑对方是在装醉消遣自己。
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王逸叹了一口气，将厨房中挂着的一块玫红色毛巾拿了下来，蹲下身子：“抬脚，我给你擦。”
这是王逸之前去镇上供销社买的，就当是送给苏竹当擦脚布了吧。
擦完之后，王逸就将擦脚巾挂在了苏竹的脖子上。
然后一路哄着她进了屋子，站在屋门口，见苏竹躺上了床，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准备关门离开……
“等等，苏竹，你先别睡，起来把门关上！”
苏竹市不可能起来的，王逸只能在收拾完厨房又加了点水热着之后，敲了白萌的房间。
将事情经过和白萌说了说。
白萌一脸怀疑：“你该不会是占了我小姐妹的便宜吧？”
王逸：……
“你少瞎说，我能占一个没发育全的小丫头什么便宜？别把人想的都多么坏，我可是个正人君子！”
再说了……
王逸想着拿被掰掉一个角的灶台，实在很难想象，他要是真有占便宜的心得话，会变成什么凄惨样子。
王逸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多时间：“亏你还说苏知青是你好朋友，她喝醉了在冷风中坐了半天你都不知道。”
白萌：……
白萌确实无话可说，主要是她没有想到，有人喝那么点酒就会醉。
那些酒甚至不能以盅算，顶多能说是几滴。
互相伤害完之后，白萌就锁上了自己的房门，来到了苏竹的房间。
房子虽然小，床也窄，但两个女生还是住的过来的。
她反锁上门，走到窗前，推了推苏竹。
“苏竹，你靠里点，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睡。”
苏竹睁开眼睛，半天之后才嗷了一声，往里挪了挪，整个身子还侧了起来，紧紧贴着墙壁。
白萌：其实也不用这样。
苏竹的移动让原本垫在脖子下方的毛巾露了出来。
“这不是王逸的毛巾吗？怎么还湿漉漉的，给苏竹擦脸了？”白萌想不通，就拿着毛巾重新出了门，正巧看到去厨房洗漱的王逸。
“你毛巾。”白萌将毛巾朝王逸那边扔去。
王逸一伸手接过了。
他张了张嘴：“……谢谢，刚才忘拿回来了。”
算了，苏竹的脚也不臭也不脏的，这毛巾洗洗还能用。
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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