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真人没出手。
主动出手意味着开战。
黄泉老祖已死，他已经没有出手的理由了。
更不要说，眼前的御龙老祖，明显强的可怕。
片刻后。
金色游龙缩小至三丈，盘旋在身穿黄金铠甲的李青牛周围。
“老祖实力通天，晚辈佩服。”玉虚真人微笑道，语气里多了几分恭敬。
李青牛盯着玉虚真人，一时无法区分，这人是真在夸，还是说的反话。
“你的剑诀也不赖。”李青牛回道。
“看老祖你的样子，应该是没兴趣跟晚辈合作了。”玉虚真人说道。
李青牛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甚至，已经无法确定，这人到底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御龙老祖，还是一直都在故意诓他。
“不说话…难道是铁了心想拿下老道？”玉虚真人不动声色，忽然问道，“老祖可曾听说过幽冥神殿？”
“幽冥神殿…”李青牛轻语。
“让他继续说，别承认，也别否认。”白色小蛇小声道，“他好像真把你当成御龙老祖了。”
李青牛淡淡道：“继续说。”
“晚辈和黄泉老祖合作，便是因为黄泉老祖有办法打开幽冥神殿。”玉虚真人说道，“老祖您和黄泉老祖是同一时期的大人物，想来也有法子打开幽冥神殿。
如果老祖有兴趣，七个月后，可以去云州紫云崖，老道会在那里等老祖一个月。”
“他应该是怕了。”白色小蛇分析道，“如果你真是御龙老祖，一旦对他说的事动心，那这一次肯定不会杀他。”
“那我该不该动心呢？”李青牛腹诽，纠结一阵，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会想着杀我呢。”
“老祖说笑了。”玉虚真人微笑道，“晚辈这点微末道行，在老祖面前，就是萤火之光。”
“既然不敢战，那就从那边离开吧。”李青牛用剑指了指寒潭所在的方向。
“黄泉老祖当年就是从那边离开的，就算有危险，也不至于能困住老道…”心念转动间，玉虚真人道了声‘晚辈告辞’，随后身影化作流光，直奔寒潭方向。
“我好像也能飞。”李青牛默默想着，后背散发缕缕灵力，黄金甲衣上刹那间张开两条金光流彩的鹏型巨翅。
呼！
金翅随心而动，李青牛飞了起来，看了眼玉虚真人离开的方向，心念一动，在金翅的扇动下，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直直来到了大墓空间的边缘位置。
稍一停顿，直接撞向前方的石壁。
石壁泛起涟漪，李青牛竟直接穿透石壁，来到了最开始进入大墓的潭底地穴。
冰破声传来。
李青牛略作感知，发现玉虚真人正在穿击寒潭最底部的冰层。
“竟真把我当成御龙老祖了。”李青牛感觉有点荒唐，自己当时冒充御龙老祖，纯粹就是为了回怼玉虚真人冒充师父紫阳真人。
没有想过真冒充御龙老祖。
却没想到，玉虚真人竟然真的认为他是御龙老祖。
发现玉虚真人已经击穿寒冰层，李青牛不敢多留，当下转身，打算再回大墓，从大墓另外一边离去。
他还是担心，出去后的玉虚真人，可能会伤害那座碧烟山庄。
看着前面的石碑，李青牛直接撞了过去。
石碑崩碎，石碑后方是山石泥土。
李青牛发呆。
回不去了？
试着继续往里撞，一直撞击百余丈，又接连往左、往右撞击，都没办法再次回到御龙老祖的大墓。
李青牛额上渐渐浸出了汗水。
“回不去了怎么办？”他低声问道。
“回不去了？就不回去呗。”小青蛇青妍腹诽，这种时候，她自然是不敢发表意见的。
“往上撞，先回地面。”白色小蛇知道李青牛在担心什么，“等回到地面，找人打听一下，碧烟山庄应该就在附近。”
“好。”李青牛冷静下来，双腿微微弯曲，丹田气海里的灵力、血神子、荒气齐齐暴涌而动。
轰!
身穿黄金盔甲的李青牛，宛若一颗彗星，直冲向上，在他的撞击之下，泥土、山石比豆腐还脆。
.
碧烟山庄。
从大墓空间离开、回归姜氏陵园的秦婉清、楚婉君两女，发现正值傍晚时分，两女显露身形，刚欲跑回内院，敏锐地发现，在陵墓边缘位置，多了近百个坟头。
两女脸色都变了。
定定看了两眼，两女对视一眼，一同跑回了碧烟山庄的内院。
寂静无声。
整个庄园都空了，没有任何声音。
“他…他是杀光了人，才去找的我。”秦婉清颤声道，想到自己被玉虚真人抓走的那一晚，当时她就隐隐感觉，庄园太安静了。
只是当时正值深夜，她并未多想。
现在回想，只觉一阵惊悚惶恐。
楚婉君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打开了一间间房。
天穹上。
紫阳真人、玉龙真人静静地看着两女。
“她们出现的很突兀，应该是从御龙老祖的大墓里出来的。”玉龙真人低声道。
紫阳真人点点头，最近几天，他的飞剑已经把碧落山庄方圆百里的地面全都搜了个遍，并未发现御龙老祖真正的大墓，早就猜测，御龙老祖的大墓有特殊的禁制，类似灵墟密地的存在。
像这样的禁制手段，紫阳真人和玉龙真人也都懂一些。
“下去问问她们。”玉龙真人提议，说完，却没动。
紫阳真人瞥了眼玉龙真人，“她们明显并不是很确定是谁灭的碧烟山庄，这时候下去，可能会被她们怀疑成是灭掉碧烟山庄的真凶。”
玉龙真人不语，就是想到这一点，他才只是提议，并未动身，心里的侥幸的想着，身边师叔可能会直接下去。
“你不担心青牛？”玉龙真人问道。
紫阳真人脸有点黑了，“老道手里有青牛的魂灯，担心什么？”
“总要问一问情况的。”玉龙真人叹气道，“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等吧？”
“你怎么不去？”紫阳真人没好气。
玉龙真人拂须说道：“本座乃青城山掌教，若是亲自前去，怕是会吓到她们。”
“在这蜀州，老道的名声，可能不比你差多少。”紫阳真人轻哼道。
玉龙真人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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