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走到叶书妤和程朵朵旁边。
长腿一伸，蹲下来面对着程朵朵，转头与叶书妤对视。
叶书妤疑惑着扭头，对上他有些愧疚的眼神。
“叶知青实在是抱歉，我二婶就是个疯子。”
叶书妤皱皱眉：“你道什么歉？先解决好你自己家的事吧，当断则断。”
叶书妤的语气丝毫没有留情面。
程度一瞬间仿佛是看到了叶溯言在跟自己说话。
兄妹俩还真是一模一样。
“朵朵，这是你哥哥呀，不认识他了吗？”叶书妤捏了捏程朵朵的小脸，笑着逗她。
程朵朵看了看叶书妤，又看了看面前这个有些“凶神恶煞”的男人，往叶书妤怀里缩了缩，露出一只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
夹杂着好奇，害怕，还有期待。
叶书妤对着程度恬静的笑了笑。
“小孩子怕生，过几天就好了，你别往心里去。”
叶书妤摸了摸程朵朵的头，“朵朵最喜欢的就是哥哥了，是不是呀！”
程度一瞬间有些失神，仿佛被她充满笑意的眸子吸进去一般。
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嗯，你说的对。”
叶书妤起身，对他们说了点什么就走了。
程家少不了要闹的，自己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
程度走牵着程朵朵走到贺国庆那边去。
贺国庆立马叫贺青河去村里叫人了。
程度这是要跟他二叔家算个清楚。
刘翠红一听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要去自己家，也不坐地上嚎了，叫嚷着就往家走去。
……
傍晚，田间地头，陆陆续续就下工了。
听说，程家这五年来，吞了程度的津贴将近小一千块钱，还不包括往家里寄的票据，还有各种补品。
除了第一年程度刚当兵的时候，一个月往家里寄八块，剩下的四年基本上只留自己生活的必须，全往家寄。
托关系往家里拉的瓦和砖什么的，是一点没在自己家用上。
全被他那二叔二婶贪了。
村里都在说程国兵夫妻俩实在是太黑心了。
程度一开始也没想计较那么多了，就说只要八百块钱，其他的东西都不要了。
可是程国兵就跟疯了一样，要去掐程奶奶，说什么给自己妈报仇。
自己拿的这些钱都是自己应得的，都是因为程阿奶害死了自己亲妈。
程阿奶头一回知道原来程国兵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么想的。
一问才知道，自己那个早死的老伴，从小就跟程国兵说，他娘才是那个自己的真爱。
他是被逼的才娶了程阿奶。
所以程国兵这么多年来一直觉得是程阿奶容不下他亲妈，故意害死了她。
真是天大的笑话，先不说他那个寡妇娘是不是早就跟他爹私定终身。
哪个女人容得下自己丈夫去找个寡妇，还弄出个娃来。
程阿奶当年也是怨过，到底还是觉得孩子是没错的，看着他可怜，同意丈夫把他接回了家。
所以一开始程阿奶念着旧情，就让程度别过了，毕竟他二叔跟他爸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死了也要一起进祖坟的。
程国兵这么一闹，程阿奶也算是想开了。
让程度想怎么来怎么来，不必念着旧情了。
自己没半点对不起他，那个该死的老伴走得早，自己把他视如己出，把他和程度的爹拉扯大。
到头来换来个白眼狼欺负到自家亲孙子孙女头上。
程度不用顾及着阿奶，不仅把钱票都让他们吐出来，还把他家房顶都给掀了。
程家人也算是遭了报应。
村里的老人知道程国兵他亲娘当初是嫌程家太穷了，不愿意去过苦日子。
找了个家里有三个兄弟的人家，谁知道她刚嫁过去没多久，男人就死了。
那家人觉得是她克的，就把她送回了娘家。
回了娘家之后，她不知道怎么的就跟村里的男人搞到了一起。
还有人说，她娘当初可不止一个姘头，谁知道程国兵到底是不是程家的种。
程国兵知道真相之后，瘫坐在地上。一直说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跟疯了一样。
也是赶巧，前几天刘翠红不是去卫生院闹，说她小儿子就是普通发烧。
人家裴医生让他们带着上县医院去看看，怕是脑膜炎会烧糊涂的。
偏偏他们就是不听，今天村里人去的时候发现程耀宗还真的傻了。
祸不单行，程甜甜今天给家里来信说要嫁去城里，给个老鳏夫当老婆。
据说人家还有三个孩子，最大的那个就比程甜甜小两岁。
程甜甜也是狠，证都扯了才往家里来信。
刘翠红娘家听说程国兵疯了之后，就把她押回了家，硬要他们离婚。
说什么自家女儿还能再嫁，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过这是后话了。
…….
叶书妤知道这些，还是今天下午晒牛粪的时候听那些婶子们聊天了解到的。
只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吧。
……
晚上。
知青点正吃完饭，聊着天。
就看见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提着个包裹来知青点，说是找叶书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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