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到钢铁厂家属院找过时萋这事，是胡斐奶奶说的。
检查死者死亡原因时没有发现外在致命伤，所以做了解剖。
他们在胡斐胃内找到残留的一些黑色纸灰，是那种质地粗糙的黄色纸。再加上胡奶奶提供的讯息，很容易就想到这纸的用途。
最开始考虑到的就是时萋（骗子）以中邪的名义给周芳开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将人给治死了。
时萋：“......”
这上哪说理去，她要是晚回来一天，都没这糟心事了。
周芳是过了中午后才清醒的，睁眼又痛哭了一场，等终于能回答警方问题了，才说出她在时萋家里扑了个空，想请的能人去世了。
时萋洗脱了嫌疑，不过依旧被刚刚问话的小警员给警告了一顿：“私下搞封建迷信活动也是犯法的，以后不要胡乱做这些。”
她撇了撇嘴，这人肩膀头如果没有骑着个老太太，她也就认了。
自从大姐家孩子的事出了之后，偶尔开天眼时都能看到附近的魂魄。
不过这些基本都是刚刚死亡没多久，还未消散的意识体。
对于周围人物没有任何威胁和影响，过一些时日就自动消失了。
只有在特定磁场下，极个别的死者灵魂会出现异常现象。
比如霸占玉雪梅身体的冯老太太。
从会议室里出来，时萋听到大厅里吵吵闹闹的动静，才知道胡家的其他人也在警局。
她停住脚步听了一会儿，好奇这一家子在内讧什么。
“妈你带孩子出去过怎么不和人说？”
“我......我就是一时忘了。”
“你骗谁，这种事怎么可能忘，你快告诉他们，那个人是谁，说不定就是他害了胡斐......”
........
他们吵吵嚷嚷的，时萋也听了个大概。
周芳到钢铁厂家属院找她的时候，胡老太太也带着胡斐出去找了个大师。
那大师给胡斐吃了一些驱邪的偏方，结果人第二天死了。
胡老太太心里也害怕孙子的死真和自己有关系，想起儿媳妇也去找过人，这才推说到时萋身上。
胡斐爸爸嘴里嚷嚷着“糊涂”，让她赶紧把事仔细说一说。
小警员转过来时发现时萋还杵在大厅里看热闹：“听见没，现在警察就要去找老太太说的那人了，回来说不定要承担什么责任呢。你年纪轻轻的赶紧找点正经事......”
时萋挪到一个房门前，朝着他招了招手。
小警员一脸莫名，却也走了过去。
“你有没有感觉到脖子上重重的？”时萋压低声音问。
小警员不解的摸了摸脖子：“还行吧。”
“有个老太太一直骑你脖子上呢......”时萋的语调拖长，小警员一个激灵往后跳开。
他可是接受过正规教育的人，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小警员黑着脸斥了句：“在这里还胡言乱语？”
时萋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人带到屋里镜子前，手指轻弹一张符箓就打到了他身上。
小警员“嗷”了一嗓子，大厅里的人都被他引了过来。
“小王，怎么了？”
小王警员脸色灰白了摆了摆手：“没事，我没事。”
“没事一惊一乍的干什么？诶，小姑娘还在这儿呢，今天辛苦你跑了一趟，非常感谢你配合我们工作。”
等人一走，小王警员飞快把挪开视线，尽量忽略镜子里的内容。
“你是不是弄了什么障眼法？戏法之类的？”
时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怕她，应该你前几天接触到的死者，过两天就没了。我是想告诉你，胡斐这事你们靠正常办案可能搞不定，有没有特殊办案的部门？联系一下吧。”
前一天见周芳的时候，她可没察觉到那股阴煞气息。
今天在胡家几个人和警局里部分人身上都发现了。
应该是在死者身上沾染的。
她觉得应该会有特殊部门，毕竟这个位面出现超自然事件的几率不算小。
总不能各个挂成悬案吧？该调查还是得调查的，只不过没有大张旗鼓的说那些玄玄乎乎的事罢了，毕竟前几年还在打击封建迷信，现在又自己承认有所谓鬼魂也不是个说法。
听着外面根据案情的讨论，大家已经往仇杀之类的方向考虑了。
胡斐今年刚考上本市的大学，这时候的大学生稀罕，胡家人没少在外面炫耀。
这两年因为嫉妒而激情杀人的情况不算少，说不定是哪个过得不如意的邻居或亲戚，听不得他们这么显摆.......
或者是胡斐在校园内的情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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