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送死可别把我拖下水。好不容易才教会了你如何控制体内的‘起源’，就这么去送死了，这些日子的努力也算白费了。”
少年苦笑一声，“老师，你这是在咒我吗？”
“……”
“去吧，少年人总是喜欢意气用事。如果，你能够从那片战场活下来，对你今后的道路也会有帮助吧……”
酒鬼也不再毒舌，他没有看着自己的弟子，目光一直盯着远处的魔法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年走后。
酒鬼的身后，炼金学院詹姆斯院长走了出来。
“你还真是不够坦诚啊，明明心里是不想特伦斯去的。”
酒鬼道：“因为我知道说服不了他，而且身为老师，我可不想某些人只知道剥夺学生的选择自由！”
詹姆斯院长面不改色道：“我们的理念不同，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你吵。自由的教育方式只适合精英，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他们都缺乏足够的自制力以及判断力，帮助他们判断、选择，这也正是老师存在的意义之一。”
酒鬼耸了耸肩，不想在这个话题上争吵下去。
“说起来，你真的不去吗？”
“听你这语气，你是打算前去那里？”
“是啊，所以现在是来向你告别的。或许，今天之后，我们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学院的工作呢？”
“我已经辞职了，从今以后，不再是学院的院长。”
“何必呢……”
“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中。对于我来说，蛮族的这一次入侵是难得的复仇机会！我有预感，那个人一定会出现！”
“……”
“随你吧。”
酒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詹姆斯长身而起，最后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身离去。
酒鬼自始至终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魔法塔。
——
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争，震惊了整个刚铎王国。
全国上下都被这一场战争中动员了起来，在国王谢尔弗的命令下，各地援军纷纷汇聚金狮城。
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
金狮城。
余晖在天边燃烧着，酒红色的光晕爬上金狮城头。
“以攻代守？”
克劳狄沉默下来，虽然只有短短四个字，但是他却明白了尼尔的想法。
“赫尔墨斯受了伤，这是一个机会。而且，不论如何蛮族也不会想到金狮城在这种情况下敢主动出击！”
“愚蠢！”
克劳狄怒斥着尼尔，“赫尔墨斯是什么人？它身经百战，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你想让我的士兵们白白送死吗！”
“父亲，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面对克劳狄的怒斥，尼尔平静的解释着。
“在援军没有到来之前，凭借金狮城而今的兵力，是根本无法再支撑蛮族的一次进攻的。想要撑到援军到来，只依靠防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办到。”
“所以你打算殊死一搏？去和蛮族拼个你死我活？”
“不，我所谓的主动出击并非要与蛮族拼个你死我活，那更加不现实！”
直到此刻，克劳狄才被尼尔的话勾起了兴趣。
“我的目标，是赫尔墨斯！”尼尔眼含杀意道。
克劳狄明显被尼尔的话震惊到了。
“你是说，出动出击去击杀赫尔墨斯？”
“没醋。只要赫尔墨斯死了，蛮族就算不退兵，至少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出击。而那段时间也足够我们等待援军到来。”
如果把目标放大到整个蛮族军团，想要以攻代守扭转局势那根本不现实，以金狮城的兵力也绝不可能做到。
但是，如果只是把目标缩小到赫尔墨斯个人身上。
那么，以攻代守策略的成功也并非不可能。
“退一步来说，就算没有干掉赫尔墨斯也好，重创它，也多少可以打击蛮族军团的气焰。也可以争取到时间。而且，赫尔墨斯已经受了伤，我们也并非没有机会。只要策略得到，能够成功靠近它，战术就成功了一半！”
尼尔继续说着，克劳狄不得不承认，确实被自己儿子这看似异想天开的策略给打动了。
“你有多少把握？”克劳狄看向尼尔。
尼尔摇了摇头，“这种事，不好说。只是，我唯一确信的是，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么等待我们的只有城破这个结局！”
“你有自信能够击杀赫尔墨斯吗？”
面对克劳狄的质疑，尼尔摇了摇头。
“不，不是我。而是前辈。”
他口中的前辈指的是老狮子。
“父亲，你明白的。前辈他……”
“啊……原来如此。”
克劳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虽然老狮子的结局他多少也猜测过。所以，即使现在知道他寿命将至，克劳狄也并不觉得惊讶。
“是他告诉你这个战术的吗？”
“不，他只是告诉我，时日不多了，想为金狮城做点什么……”
“真是让人惊讶啊，那个老狮子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看样子，是真的大限将至了啊……”
“我明白了。”克劳狄道，“接下来的事就靠你了，金狮军团的全部精锐都交给你，由你指挥！”
“父亲，我……”
尼尔有些不自信，他并没有绝对的把握以攻代守的战术能够成功。而克劳狄如此信任他，并让他统率一支军队，这让他担忧自己做不好。
“乌瑟坦会帮你的。而且，经过昨晚与守军们的同生共死，士兵们对你的评价可是非常高的。”
克劳狄拍拍尼尔的肩膀。
“我是城主，更是军队统帅，这是我的命令，服从命令吧。”
……
城主府内。
克劳狄面对仅剩的军队高层，说出了尼尔的战术。
“这是尼尔提出的战术，我赞同这个战术的执行。但是，还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有什么但说无妨。”
虽然克劳狄已经决定要执行尼尔的战术了，但是还是有必要听听军队其他人的意见的。
众人意见不一，有的认为不应该如此冒险，有的则认为战术虽然冒进了点，但是很有道理，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时，军团内仅次于克劳狄的乌瑟坦发言了。
“经历过昨晚战斗的各位，应该很明白蛮族只是试探性进攻罢了。一旦它们全力进攻，只怕用不了多久金狮城就会被攻破。而根据今天的观察，蛮族阵营里面正在调兵遣将，显然是为下一次进攻做准备。而援军最快也还要一天才能抵达！”
乌瑟坦言下之意很简单，金狮城目前仅剩的战斗力是想要守住这座城很困难。
“这样看来或许，我们也没得选了。好吧，我同意这个战术。”
“不，我还是不同意如此冒进！”
“……”
双方依旧僵持不下，克劳狄咳嗽一声，淡淡道：“投票吧。”
最终，投票结果出炉，尼尔的战术获得了超过一半的票数支持。
战术最终获得了同意。虽然有些军官依旧不认同，但是面对投票结果，他们也只能选择接受。
战术安排下去后，尼尔看向克劳狄，“如果投票没通过你会怎么办？”
“那我会废除投票结果。群体有时候是盲目的，少数服从多数的结果未必就是正确的。”
尼尔想起了一句话，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
“那么，为什么还要采取投票的形式？”
“投票至少能让绝大部分人服从结果，我一个人的强制性命令只会让他们心生不满。虽然目的相同，但是处理方式不同会对军队造成完全不同的影响。你认为，哪一种会比较好？”
克劳狄看着尼尔吃瘪的模样，轻笑一声，“你还差得远呢。”
“………………”
好吧，确实。
尼尔苦笑一声，和克劳狄比起来，他确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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