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个摆设，吓唬人用的，正常来讲系统是不能随便惩罚玩家的。”
“就算不按照人设走，也不会有什么事，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因为违反人设被惩罚过？”
“那倒也是，”顾清寄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还饿吗，要不要再吃几根？”
盛安织立刻点头，满脸都是期待。
顾清寄又给她点了几根蜡烛，看着她吃，带着点刻意的纵容：“村子里的人估计都想害你，多吃点总没坏处。”
橘红色的火苗映得红嫁衣上的金线都暖了几分，盛安织含糊地应了一声。
屋内，薄承胤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王婆说着话。
王婆可能是老了，所以絮叨，也可能是藏不住事，就想跟人抱怨，薄承胤稍微一打听，就什么都告诉他了。
原来这个村子名叫青石村。
据说是因为建村时，挖出过一块长相奇特的青石板，村里老人都说是山神显灵，便依着石板定了村名。
村里人大都姓王，靠种山脚下的几亩薄田过活。
几个月前生了一场大旱，村民们坚信“献祭八字纯阴的外姓女子给山神可求雨”的说法，骗来了邻村孤女阿月。
在新婚夜将她锁进祠堂偏屋，火焚献祭，而到秋天，果然下了雨，村民们满心欢喜，认为他们一定会过个好年。
但诡异的是，那场雨之后，青石村的土地并没有长出饱满的庄稼，无论种的什么，都只长茎叶，不结籽粒。
并且每到深夜，祠堂方向就会传来若有若无、如泣如诉的哭声，像极了女子被烈火灼烧时的呜咽。
起初村民只当是风声，直到有晚归的猎户，撞见一道红影从坟地里飘向祠堂，当场吓破胆。
那场惊吓成了青石村诡异的开端。
被吓破胆的猎户高烧不退，嘴里胡话连篇，没过三天就断了气。
村民们这才慌了神，聚在祠堂前商量对策，村长硬着头皮请了道士，设坛作法时却狂风骤起，祭坛上的符纸无论如何也点不上。
那道士吓得连夜逃离，再也没敢踏足青石村。
有人提议再去献祭，却被村长狠狠瞪了回去，谁也不敢再担一条人命的罪孽。
也有人想搬走，可祖祖辈辈都在这青石村，几亩薄田是唯一的根，哪能说走就走。
于是，整个村子就在这种提心吊胆的恐惧里熬着。
白天没事轻易不出门，夜里更是早早熄灯睡觉。
很好，不用想就知道，鬼新娘就是这位可怜的阿月姑娘了。
【叮咚！玩家薄承胤触发主线任务一：度化鬼新娘，帮青石村度过这场报复性灾难。】
王婆絮叨完便自顾自地干活去了。
薄承胤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云婉婉身上，假装斟酌着问：“云姑娘，你和那位盛小姐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
云婉婉听到他这么问，无意识地抖了抖：“您为什么这么问？”
薄承胤礼貌地轻笑着解释：“我看你好像很怕她的样子，便想问问你，是不是她有什么问题，或者别的什么。”
云婉婉先谨慎地看了一眼外面，然后才小声道：“您知道那位盛小姐在现实中是什么身份吗？”
薄承胤当然知道，但他只装出不知情的样子摇摇头：“我和那两位小姐都不熟，只是之前在别的副本合作过，勉强算个点头之交吧。”
“她是研究院的顶尖人才，我以前无意中看到过她的资料。”云婉婉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声音刻意压得很低。
“听说她对生物基因重组技术有过研究，手里的失败案例能堆成山，实验体到最后连完整的骨头渣都剩不下。”
“而她手里改过的基因序列，既能让普通人变成力大无穷的怪物，也能让鲜活的生命瞬间溃烂成一滩脓水。”
薄承胤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是继续问：“可联邦研究院不是明令禁止人体实验吗？”
“是真的，我没有骗您！”云婉婉急得提高了音量，又慌忙捂住嘴，“我姐姐以前是她的助理，这些都是我姐姐告诉我的！”
“后来我姐姐突然失踪，家里人去找过，研究院说她违反规定被开除，但我们什么也找不到，我怀疑就是她把我姐姐做成实验体了！”
“可研究院根本不接我们的茬，每次去都被挡在门外，说涉及机密不能透露，而盛安织，她肯定是认识我的，她肯定会按捺不住杀了我的！”
说到这，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几乎要怕得哭出来：“我真的好害怕，求求您，薄先生，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想活着……”
薄承胤对盛安织的研究项目并不了解多少，但教授们没少和池江黎夸这个小师妹，他自然也有所耳闻。
联邦研究院的水有多深，他比外人清楚，里面的机密项目哪一个不是被层层包装，真真假假的消息压根分不清。
更何况两个副本相处下来，他看得出盛安织虽然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安分乖巧，却也绝非滥杀无辜之辈。
看来面前这位云姑娘要么是被人误导，要么就是揣着别的心思。
他淡定道：“这么说来你怕她也正常，既然如此，还是离她远些为好，放心，我会想办法尽快度化她的。”
云婉婉用力点点头，满眼信任和依赖的样子：“那就麻烦您了。”
屋外，盛安织听到任务，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任务一是度化我？”
顾清寄微微点头，又提出了另一个疑点：“而且我们进村的时候没有触发剧情，但我们是第一批玩家。”
“知道这说明什么吗？所有人都可以撒谎，所有人都不可信，如果可以的话，你尽量和我在一起，别乱跑。”
盛安织啼笑皆非：“你是真怕我被有本事的人收了。”
顾清寄不置可否。
盛安织状似无意道：“小心最后一个玩家，不要相信她。”
顾清寄挑挑眉：“有过节？”
“有仇。”盛安织十分坦然。
顾清寄接受度良好：“那我帮你杀了她。”
“不用，留着吧，正好拿来威胁某些人。”
意有所指。
顾清寄也不多问，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真乖，这是给你的奖励。”盛安织主动抱住她亲了一口。
顾清寄被亲得愣了一下，随即抬手捏了捏她半透明的脸颊，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比刚才又实在了些。
盛安织得寸进尺，又往她怀里蹭了蹭，两人好一通腻歪，才舍得回去。
薄承胤见一人一鬼回来，立刻给云婉婉递了个噤声的眼神。
又简单地给她们概括了一下王婆的话，并将王婆絮叨中最关键的信息拎了出来。
“村子里的祸事就是从几个月前那场献祭开始的，但是度化鬼新娘这件事不能着急，毕竟谁也不知道度化以后会怎么样。”
“不如我们先去祠堂看看？”盛安织飘在半空中提议。
顾清寄自然是没有异议，薄承胤也不反对，只有云婉婉小声道：“我可以不去吗，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顾清寄也不勉强她：“好，那你就留在这里休息吧，我们去就行。”
云婉婉点点头。
盛安织歪歪头，冲她龇牙一笑，笑得戏谑又冰冷。
看得云婉婉后背一僵，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顾清寄和薄承胤都是说干就干的性子，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盛安织立刻跟上，却偏偏在要飘出去的前一秒，又冲她做了一个极快的“抹脖子”手势。
云婉婉的呼吸猛地顿住，眼底惊恐更甚。
盛安织这才得逞一般往外飘走了。
确认他们走远后，云婉婉眼神瞬间变得阴鸷，从腕上褪下一只银质手镯。
轻轻一旋，镯身就从中间裂开，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几枚小型定位追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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