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裹布，口中衔枚。
什么意思？
马蹄都被布裹起来，人的嘴里都含了东西。
这是古代骑兵偷袭的时候最惯用的方法。
悄无声息。
直到锦衣卫和御林卫抵达了钟府附近，听觉敏锐的刘香才隐约听到了一丝丝动静。
他猛地站起来，望向外面：“有人来了！”
郭怀一笑道：“刘兄多虑了，晚上总会有人经过，不足为虑。”
“不！来了许多人，而且是马蹄声！”
“刘兄听错了，若是来了许多人，而且皆骑马，我们早就听到动静了。”
郭怀一不懂，刘香也不懂。
因为他们都擅长海上作战，对骑兵的偷袭认知，其实很少很少，甚至几乎没有。
而御林卫本来就是精锐骑兵，而且突袭是他们的长处。
刘香完全是依靠自己敏锐的听觉察觉到的。
他连忙高呼道：“来人！快来人！”
他的手下立刻冲过来，将他簇拥起来。
“快走！快离开这里！”
此时，钟斌还在屋子里和自己的手下密谋。
他们正在思考着要不要今晚就动手，免得时间拖长了出现什么意外。
他听到刘香在外面大喊，连忙带着人出去。
“怎么了？”
“快跑！”
刘香来不及解释，带着人便往外面跑。
但是，也已经晚了。
锦衣卫和御林卫快速将整个钟府都围了起来。
火把将周围照亮。
现在屋子里的人，也不是插翅难飞，插上翅膀还是可以飞走的。
不过没有翅膀给他们插……
钟斌也已经看到了外面的火光，他神色陡变。
郭怀一这下也反应过来了。
钟府的人都感觉到不对劲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们只看到刘香等人打开门后，外面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火枪声。
刘香带出去的10个人，在门口被乱枪打成了马蜂窝。
鲜血直冒，当场毙命。
刘香自己身中一枪，若不是他拿属下给自己挡子弹，他也已经当场毙命。
刘香连滚带爬进来，喊道：“快关门！快！”
那些下人都吓得站都站不稳了，别说关门了。
“关门！快！”钟斌吼道。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再也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了。
下面的人手忙脚乱去关门。
第一排的火枪手发射完后，后面的御林卫连忙下马，冲了进来。
一上来，便将那几个打算关门的人乱刀捅死了。
连内脏都捅成稀巴烂，甚至有人被捅中了眼珠子，刀子从脑袋洞穿过去。
钟斌的人慌乱组织队形，他们也是有火枪的。
但已经来不及了！
前面的御林卫冲上去就开始砍人。
刀子砍在人的脑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像砍在木头上一样，一刀就能砍死一个。
鲜血喷薄出来，还是热乎的。
钟斌的人连火枪的火药都没有上好，队形就已经溃散。
后面的御林卫和锦衣卫动作飞快往里面冲。
所有的阻挡在他们面前如同纸糊的一样。
这一刻，无论是男是女，全部杀。
看见人就杀。
刘香连滚带爬往前狂奔。
郭怀一也吓得拔腿就跑。
钟斌自己也已经忘记抵抗了，调头就跑。
但是，没有人跑得了。
四面的门都被围起来，外面的御林卫开始撞门，将门全部撞开。
一批批御林卫杀进去，外面还留守着，如果有人逃出来就杀无赦。
当钟斌被他的人护送，打算从后门逃走的时候，后面的御林卫也已经杀来了。
到处都是惨叫声和求饶声。
但此时此刻，已经是镇压反叛了，所以所有的求饶，全部都显得苍白无力。
杀戮成了唯一。
有人躲在屋子里，被御林卫拖出来乱刀砍死。
有人跳到池塘里，被乱枪打死。
还有人爬到屋顶，被同样爬上去的御林卫乱刀捅死。
就算是躲在茅厕里，都被拖出来砍成了肉泥。
脑袋在地上打转，碎肉糊得满墙都是。
最惨的是刘香，他被人砍了一百多刀，整个人都看得乱七八糟了，最后被人砍了脑袋。
这个曾经纵横海域的大海盗，原本打算在这里来一场逆风翻盘，却不料死无全尸。
而郭怀一则被人摁在地上，像杀鸡一样将脖子抹开，然后将头颅砍下来。
至于钟斌，他的腹部被捅了三十几刀，整个腹部都被捅得稀巴烂。
他的妻子、儿子、父母、兄弟姐妹全部被杀掉了。
甚至连仆人都没有被放过。
直到深夜两点钟，杀戮才结束。
钟府内，除了御林卫和锦衣卫，无一活口，连鸡鸭全部都砍了。
大半夜的，郑芝虎就一直待在皇帝身边。
钟府被灭门的消息很快就传来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郑芝虎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虽然心里有些为钟斌难过，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抱住郑家的命。
崇祯表示很满意。
郑芝虎则被连夜安排去钟府认尸体。
所谓的认尸体，就是找出钟斌、刘香、郭怀一、李魁奇等人的人头来。
他们这些人是一定要死的。
要不然下面的人都非常躁动不安。
凌晨4点的时候，钟斌、刘香、郭怀一的人头被带到了总兵府衙门，整整齐齐放在崇祯面前。
“陛下，李魁奇不在。”
“找！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是！”
接下来，钟府开始收拾。
一车车的残肢断体、碎肉、人头被运输出去，在野外一把火烧掉。
连鲜血都被冲洗掉。
天亮后，一切照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商人们依旧托运着自己的货物，来到码头。
新的城区也在继续建设，路边的饭馆也人流涌动。
一切都充满了活力，每个人脸上都有对未来的希望。
几乎没有人知道，昨天在南区的一处庄园里，死了有一百六十个人。
这就结束了？
当然没有！
从台南调回来苍龙战列舰后，第二天，就接到了皇帝的命令，分头封锁福建所有的海港。
挖地三尺寻找李魁奇。
此时的李魁奇，正在南部的召集自己的部将。
他根本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当然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例如今天的造反，他的人肯定冲在最后，以保存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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