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老朱冷笑一声，说：“蒋瓛，你还没看出来吗？”
“这...？”
蒋瓛愣了一下，摇头道：“陛下，恕我愚钝，真的没看出来。”
“好吧！”
老朱摇摇头：“之前我还夸你办事能力不错，现在看来也就这样。连这么明显的问题都没看出来，小五有多少本事，你总该了解一些吧。”
“嗯。”
蒋瓛点点头，说：“了解一些，但不全面。”
老朱问：“那你认为，小五这叛逆和我儿子标儿比，怎么样？”
“你坦白说，我不会怪罪你。”
蒋瓛稍作犹豫，回答：“陛下，您可别反悔啊！太子殿下确实很出色，但跟吴王殿下比，还是略逊一筹。”
“恐怕不止一筹吧。”
老朱接着说：“标儿的能力我清楚，虽然有明君的风范，但只能做个维持现状的君主。如果将来把大明帝国交给他，帝国能稳定发展，但也仅此而已。”
“但如果交给小五，他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惊喜，带领大明帝国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超越汉朝，甚至超越盛唐。”
“而且这种超越是全方位的，不只是某一方面。”
“如果小五主动展示这些能力，结果会怎样呢？”
“这样啊？”
蒋瓛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陛下，您的意思是，太子殿下看到吴王殿下的才能后，可能会主动让步，把皇位交给吴王殿下。”
“而吴王殿下之所以一直藏着本事，这么多年都没展现出来。”
“是因为考虑到他和太子殿下的兄弟情谊，不想让太子为难。”
“对啊！”
老朱接着说：“小五和标儿之间的兄弟情谊，不是一般兄弟能比的。小五出生时，天下还没安定，我没多少时间照顾他。”
“这个责任就落在了标儿的肩上。”
“长兄如父，在小五心里，他对标儿的敬重甚至超过了对我这个父亲的。”
“所以，这些年来，小五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原来是这样！”
这一刻，蒋瓛终于明白为什么吴王殿下一直这么低调，明明拥有神一般的能力，却从不外露。
原来他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太子为难。
然后，老朱继续说：“所以，如果你把今天的事告诉小五，让他知道我已经看出他的能力，他会怎么做呢？”
“这个嘛！”
蒋瓛小心翼翼地说：“吴王殿下应该不会离开应天吧！”
“对！”
老朱点点头，接着说：“到时候，小五很可能会离开应天，要么去就藩，要么躲起来，再也不管朝廷的事。”
“这...这个！”
听到老朱这么说，蒋瓛立刻觉得可能性很大。
这怎么行呢？
如果吴王殿下走了，那他这个随龙之臣怎么办，陛下岂不是要砍了他？
能活着，他可不想死。
他对太子殿下和其他亲王的关系也很清楚。
兄友弟恭，简直就是佳话。
“所以啊！”
老朱接着说：“蒋瓛，为了你自己的小命，今天这事你必须瞒着小五，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如果标儿当皇帝，你必死无疑。”
“蒋瓛，说实话，如果你是皇帝，你会选谁当接班人呢？”老朱问。
“啊！我啊！”
蒋瓛愣住了，如果他是皇帝，首先要干掉的就是老朱这个家伙，这些年跟着他，天天担惊受怕，真的受够了。
“对，你就站在皇帝的角度说说吧！”老朱笑着说。
“也许，会选择吴王殿下。”蒋瓛回答。
“对！”
老朱接着说：“选小五当接班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小五当皇帝，其他亲王就永远只是亲王，不会有不该有的念头。”
“朝廷的文武百官也将永远只是文武百官。”
“权臣、奸臣，甚至贪官，也可以有。”
“但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小五一出手，就能轻松镇压下去。”
就算文官的权利再大，小五也能轻易控制他们，比如像胡惟庸那样独揽朝政的宰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挟持天子来命令各地诸侯的事，也不可能发生了。
就算武将再厉害，手里掌握再多的军队，就算几十万大军逼近应天城，到时候只要小五亲自出马，就能平息所有动乱。
蒋瓛，你对这些看法认同吗？
嗯！
蒋瓛点头，然后说： 我非常认同，吴王殿下的确有这样的能力，只身一人就能掌控大局。
所以！
老朱接着说： 蒋瓛，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我...我...
蒋瓛突然有些迷茫，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是吴王殿下的追随者，但似乎又要听陛下的话，这感觉有点奇怪呢？
一时间，他思绪混乱，搞不清自己该如何应对。
哎呀！
蒋瓛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这对父子真是够了，你们俩这样算计来算计去，到底想干嘛？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清楚吗？
非要这样折腾我这个中间人，你们俩都不是好人啊！
看到蒋瓛的样子，老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露出一丝玩味，看来他的计划成功了。接着他说： 蒋瓛，你是想成为随龙之臣，还是选择去死？
我...我想成为随龙之臣。 蒋瓛弱弱地回答。
那就对了！
老朱说： 我不是让你背叛小五，只是换个方式帮他。即使小五后来知道了，他肯定也不会怪你的。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保守这些秘密而已。
你要继续帮小五做事，当然可以。
嗯！
蒋瓛深吸一口气，说： 陛下，我知道怎么做了。今天什么都没发生，陛下您不知道吴王殿下藏私，也不知道我已经投靠了吴王殿下。
对！ 就是这样，还有呢？ 老朱接着问。
我会帮陛下找出吴王殿下培养的人，让他们都站出来支持吴王殿下。 蒋瓛答道。
很好！
老朱点点头，说： 蒋瓛，不得不说你很有悟性，最重要的是，你的运气好，能遇到我们家小五。
好了，你下去吧！好好想想我刚才说的话。
嗯！ 陛下，微臣告退。
向老朱行了个礼后，蒋瓛退出了御书房，忍不住深呼吸一口，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消失了。
哼！ 这个混账东西。
蒋瓛离开后，老朱忍不住骂了一句。他真的想杀了蒋瓛，但不能动手，又不想让小五和蒋瓛得意太久...
当他琢磨着如何处理蒋瓛时，从沐兰和汤馨儿身上得到了一些灵感。
如果打不过，那就试试加入他们？
首先，他得假装同意小五这个不孝子的想法，提升蒋瓛的地位，提拔工部的人，还有所有与朱肃那个不孝子有关的人。
等一切差不多了，他老朱再来一手绝招，暗中透露给小五，说他知道朱肃的秘密是因为蒋瓛他们向他通风报信。表面上他们归顺了小五，但实际上这些人还是他老朱的人。
到那时候，看小五怎么办才好。
这就是他老朱的策略，在他看来，简直是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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