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班霍夫大街的午后,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橱窗,洒在光可鉴人的街道上。
这里是全球最富有的街道之一,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金钱与保密协议的味道。与伦敦的阴郁和巴黎的喧嚣不同,苏黎世呈现出一种近乎刻板的宁静与秩序。
李安然下榻在萨沃夫饭店的一家私人别墅内,这里的安保由美容师特战小队负责,戒备森严。
李安然没有急于联系罗德里格斯博士,而是先会见了匆匆从苏黎世金融区赶来的韦伯。
韦伯看起来比在伦敦时消瘦了一些,精神却很亢奋,眼睛里闪烁着巨大成功后交织的光芒。
“老板,最后一批六千九百亿美元,已经全部安全抵达我们在马岛、香江和开曼的指定账户,整个转移过程如同教科书般完美。”韦伯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我们利用了超过四十家傀儡银行,数千个空壳公司,资金路径迂回曲折,就算bIS和美联储联手,没有半年时间也休想理清头绪。而且按照您的指示,其中大约百分之五,约三百多亿美元,通过交叉路径,注入了我们在北美和欧洲建立的一些基金和离岸账户,作为未来活动的润滑剂。”
李安然微微颔首,脸上并没有太多喜悦。这笔巨款的顺利到手,固然增强了马岛的底气,但也意味着与那些隐秘组织的矛盾彻底激化,再无转圜余地。
“辛苦了韦伯。接下来你的任务是配合韩立芳和王伟杰,稳定消化这笔资金,并确保其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发挥应有的作用。”李安然平静地说,“另外,阿尔卑斯守护者银行那边,有什么新动静?”
韦伯收敛了笑容,低声道:“乱成一团。卢森堡分行的丑闻持续发酵,欧盟监管机构已经介入。据说董事会内部斗争激烈,弗雷德里希·冯·哈布斯堡男爵受到很大压力,暂时低调了许多。而且……我们发现,之前那笔神秘反向资金,在阿尔卑斯守护者银行遭受攻击前后,有过几次快速的小额异动,似乎是在……测试系统的反应,或者说,是在利用混乱进行某种调仓。”
李安然若有所思。这笔神秘资金的行为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你可以回马岛了,注意安全,至少在那笔钱转移到美国之前,你不要随意进出马岛。”
“是,老板。”韦伯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脚步如同踩着棉花一般。
要知道他出来马岛这一趟,身价就暴涨了两千多亿美元。虽然距离原本计划中少了很多,可这笔钱却是安全的,可以光明正大花销的。
送走韦伯后,李安然在别墅的书房里,会见了如约而至的埃伯哈德·罗德里格斯博士。
博士依旧是一身老派的西装,提着那个旧皮包,只是眼神比在伦敦时更加凝重。
“李先生,很高兴您能来瑞士。”罗德里格斯与李安然握手后,开门见山,“我上次提供的信息,似乎并未引起您足够的……震惊。”
李安然请博士坐下,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红茶,闻言轻笑起来,“博士,我经历的震惊已经够多了。相较于六十年前的蓝图,我更关心的是这些技术理念,在当今世界被谁继承,又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了?以及国际红十字会在其中究竟扮演的什么角色?”
罗德里格斯接过茶杯,没有喝,而是直视李安然:“红十字会的原则是中立与人道。我们不参与任何政治或商业斗争。但是,当某些技术的发展可能超越人类伦理边界,甚至威胁到文明本身的存在基础时,我们有责任发出警告,并保留相关的历史证据。”
他从皮包里又取出几份文件,这次不是复印件,而是一些泛黄的照片和手绘地图的扫描件。
“这是1944年到1945年间,我们几位派驻在德国及占领区的代表,冒着极大风险记录下的信息。”罗德里格斯指着照片上一些模糊的潜艇基地、奇怪的设备图纸,以及一份人员名单,“您看,除了U-530,还有U-977,以及几艘更为神秘的xxI型改进艇,它们最后已知的目的地,都指向南大西洋的特定坐标,靠近布韦岛和毛德皇后地。而这份名单上的一些科学家和工程师,他们的专业领域涉及深海地质、生物适应、新能源……他们在战后并未出现在任何盟军的审讯名单或人才引进计划中,仿佛人间蒸发。”
李安然仔细看着那些资料,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照片上的某些设备轮廓,与他记忆中后来的一些深海勘探器有几分神似,但显得更加……粗犷和超前。那份名单上的名字,他也让安娜查询过,确实在公开记录中销声匿迹。
“你们怀疑有一个继承了纳粹部分核心遗产的组织,在南极或深海建立了基地,并一直活动至今?”李安然问。
“不是怀疑,而是基本确定。只是地点是不是在深海或者南极,这一点尚未可知。”罗德里格斯语气肯定,“我们掌握了一些来自极地考察队员或偶然路过船只的异常报告,描述看到过不该出现在那里的灯光、非自然形成的结构,甚至……某种在冰架下活动的巨大阴影。但这些报告大多被视为幻觉或自然现象,被主流科学界忽略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更重要的是,我们通过一些特殊渠道,监测到南大洋深处持续释放着一种低频的电磁波信号,其调制方式与当年纳粹研究的、用于远距离通讯和能量传输的特斯拉-豪斯霍费尔理论模型高度吻合。我们认为,这就是方舟网络存在并持续运行的证据。”
李安然感到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爬升,头皮一阵阵发麻。
坦率说,从六十年代流行的所谓UFo不明飞行物,什么百慕大三角,后来的小灰人,地心文明等乱七八糟的传说,他是深表怀疑的。
后来甚嚣尘上的所谓2012世界末日,作为亲历者,却在某个时间段有了一种极为微妙的不适应。
那一日的漫天火烧云,几乎将整片天空染成了橘红色,高架上疾驰的他,透过车窗,能感受到那种乌云压顶的窒息感和恍惚感。
其后虽然安然无恙,世界末日也成了世纪笑话,可他总有一种世界被重置的感觉,世界变得熟悉而又陌生。
直到他重生以后,前世的亲人消失不见,他才对物理超弦理论中十维空间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罗德里格斯提供的证据链,虽然仍缺乏决定性的实证,但逻辑上已经相当完整。一个隐藏在冰原或者深海之下,也许在某个深山老林的地下,发展了超过半个世纪,掌握着未知科技的隐秘文明……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结合他自身的遭遇和海影号事件,又由不得他不信。
“博士,您告诉我这些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李安然再次问出这个核心问题。
罗德里格斯深吸一口气:“两个目的。第一,这个组织的最终目的并非简单的权力或财富,而是某种……更为激进的、关于人类物种进化或净化的议程。他们的系统重置,可能包含着难以想象的残酷。您和您的马岛,在他们看来是必须清除的障碍,也是……可能与之抗衡的力量之一。”
“第二……”他看着李安然,眼神复杂,“是请求。如果……如果未来某一天,您真的接触到了这个组织的核心,或者发现了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希望您能在可能的情况下,保留相关的证据,并通过安全的渠道交给我们。世界有权知道真相,哪怕它无比黑暗。”
书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开水壶发出的嘶嘶蒸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明晰。
“我无法做出任何承诺,博士。”李安然最终缓缓说道,“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记住您今天的话。”
送走罗德里格斯后,李安然独自在书房里沉思了许久。
命运织机、凤凰计划,普罗米修斯……加上偶露真容的波塞冬之子,这些组织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各自为战,还是同气连枝?他们的世界重置计划,究竟有多么骇人听闻?
他按下通讯器:“安娜,把我们掌握的所有关于纳粹遗产、深海信号、方舟网络的信息,以及罗德里格斯博士提供的资料,整理成一份最高密级的评估报告。另外,联系我们在南极科学考察站的人,看看能不能通过合法渠道,对毛德皇后地附近区域进行一些有效观测。”
“明白,老板。”
就在李安然于苏黎世探寻历史谜团的同时,纽约华尔街的金融风暴,终于掀起了第一波巨大的浪涛。
六月中旬,美国第二大次级抵押贷款公司新世纪金融公司宣布,因其持有的次级抵押贷款坏账激增,公司出现巨额亏损,濒临破产。
这个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炸弹,瞬间引爆了市场长久以来对次级抵押贷款市场的担忧。
一直隐藏在市场繁荣表象下的裂痕,终于公开撕裂。
恐慌情绪迅速蔓延,投资者开始疯狂抛售与次级债相关的金融产品,包括那些由贝尔斯登、雷曼兄弟等投行发行的、结构极其复杂的债务抵押债券(cdo),韩立芳和王伟杰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到了。
福克斯投资大厦里,指令声此起彼伏。
“cdS头寸,全部持有,继续看涨保费。”
“做空金融股,重点贝尔斯登、雷曼、美林……”
“抛售所有持有的mbS和cdo相关资产……”
“加大杠杆,做空标准普尔指数期货……”
巨大的屏幕上,代表各类金融产品价格的数字疯狂跳动,红色成为主色调,将所有人的脸都照影得彤红。
交易员们紧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一种压抑的兴奋。
王伟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瀑布般下跌的曲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这一天,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韩立芳则不断接听着来自全球各分部的电话,协调着庞大的资金,如同战场指挥官,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调度着兵力。
“伦敦方面报告,欧洲银行间市场美元流动性开始紧张,LIboR利率在抬升。”
“香江方面,恒生指数受美股拖累,大幅低开……”
“通知我们在本子的团队,趁机做空日经指数……”
这场由欧洲美元现金流吃紧引发的金融动荡,开始如同瘟疫一般,向全球金融体系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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