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乾大概是很想从裴照临身上探听到什么，拉上赵华一起邀请。
赵华尴尬得不行，“……裴同志这不是有事么？”
本身又不熟，干嘛非要一起吃饭？
赵华不是很理解，赶紧拉着梁可可，指着赵明诚，问她还记不记得哥哥。
梁可可如今也有九岁了，长得细条条的，看赵明诚的目光有些陌生，但她记得自己是有个很疼她的哥哥的。
“哥哥。”梁可可先喊了人，又看了眼裴照临的眼色，“叔叔。”
虽然有两个爸爸抢着对她好，但有梁爽这个“姑姑”的情况下，梁可可还是被养得很会看人眼色。
裴照临点了点头，叮嘱了赵明诚两句，便下楼离开。
梁靖乾还怪遗憾的，饭桌上寒暄过后，就一直在问赵明诚跟裴照临有关的事。
这样问得太心急太明显，但梁靖乾一时间有些失控。
他认为八杆子挨不上边的人，突然一起出现在面前，造成的冲击还挺大的。
一时间脑子里各种想法都有。
“我就知道裴叔是我小舅的朋友，别的不太清楚，在京市我没跟小舅生活在一起。”赵明诚认真地回答。
他对梁靖乾的感观不是太好，哪有人这样追着人问的。
赵明诚说完就低头吃饭了，他也不管梁靖乾怎么追问赵华，赵华又怎么关心梁可可，照顾梁可可，他能照顾好自己就行。
吃饱吃好，赵明诚就拿起书看起来。
梁可可也差不多吃好了，赵华和梁靖乾还在喝酒，她好奇地凑到赵明诚面前来，“哥哥，你在看什么？”
赵明诚把封面亮给她看，“物理课本。”
梁可可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还想再说什么，但赵明诚又专心地看起书来，她缩了缩肩膀，不再说话了。
结完账出来，梁靖乾带着梁可可直接走了，剩下赵华和赵明诚溜达着回家。
赵华问赵明诚，“明诚，你以前不是最疼爱妹妹的吗？怎么也不跟妹妹聊天，是不是太久不见，陌生了？”
梁可可独自坐在一边的场景，赵华都看在了眼里。
这不马上就问了。
“您也说是以前了，以前她还是我妹妹，现在我妹妹只有蔓蔓。”赵明诚平静地道。
说着，扭过头，清澈的目光直接跟赵华对视。
赵华先避开了赵明诚的目光，想说些什么，但感觉说什么都很无力。
赵明诚不是小孩子了，强说梁可可是他妹妹，他怎么会信。
而且赵明诚现在举手投足，越发像他大伯，说话也是一样，直白得让人有些难堪。
当然，他肯定是能好好说话的，只是这会他不愿意罢了。
赵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是不是怨我？”
“没有。”赵明诚摇头，直视赵华，“爸，我觉得我们讨论这个没有意义，你说呢？”
赵华默了默，没再开口。
……
裴照临去单位报了到，拿到了宿舍的钥匙，刚进去放下行李，陈述就找了过来。
两人同一个单位，陈述早两天来报的到，他没选择住家里。
“工作日懒得跑，周末回去就行。”单位的宿舍条件不错，虽然面积不大，但是是单人间。
宿舍里就一张空床，别的什么也没有，陈述来找裴照临一起去置办家当。
两人跑了趟后勤，选了能用的旧家具，拉回宿舍摆好后，又准备去市场，买一些生活必需品。
裴照临打算好好转转，过几天谢泷西过来，他直接领她去采购。
两人刚到单位院门口，传达室就有人喊陈述，“陈述同志吧，有你的信。”
陈述到单位报到的时候在门岗登记过，门口的警卫员认识他。
拿到信，陈述神情低落了几秒。
拆开信一看，里面的内容和他想的差不多。
“是江蕙的信，她父母不同意她来沪市，她决定留在家乡，要跟我分手。”陈述整个人都有些丧气起来。
江蕙是谢泷西的同学，大三时偶然通过谢泷西跟陈述认识，主动表达心意后，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他们可能是最快修成正果的一对。
裴照临拍了拍他的肩膀，“离正式上班还有一周，你要不要过去，跟她好好谈谈，再争取一下。”
江蕙的老家在川省农村，不管从哪方面考虑，要是能争取留在沪市，对她以后的发展是最好的。
至于父母家人，两人成家分配房子后，照样能把父母接到身边孝顺。
“我争取过了，算了吧。”陈述摇头，把信折好放口袋里。
江蕙恋家舍不得父母，他理解。
同样，他的专业，只有留在京沪才有发展，他也不可能为了她去川省。
原本他是想着，两人异地几年，再想想有没有别的折中的办法。
江蕙回老家前答应得好好的，回去不到半个月，就写了分手信来。
说不伤心，肯定是假的。
整个下午陈述情绪都有些低落，到晚上两人去跟方小苗一起吃饭，都没有缓和过来。
方小苗跟裴照临对了对眼神，也猜到是跟江蕙的事。
她同情地看了陈述一眼，所以她不谈对象是对的，不动感情，就不会有期待，也不会有失望，更不会这么伤心。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直接跟我们说。”裴照临同方小苗道。
方小苗原本是有机会留在京市的，但她再三考虑后，还是回了沪市。
虽然在大学也有关系好的同学，但她认可的朋友，只是谢泷西他们几个，回沪市可能要面对糟心的父母，但有谢泷西他们在。
方小苗微微点头，“基本都理顺了，我们毕竟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单位都很重视。”
这倒是事实，像裴照临他们，一分到单位，就有单独的宿舍。
方小苗也差不多，她还是她们单位今年分到的独苗，进去职级就不低，比裴照临他们更受看重。
“小西什么时候到？”方小苗问。
一提到谢泷西，裴照临嘴角就不自觉翘起来，“以她的性格，肯定是卡在报到那天来。”
上学的时候还有寒暑假，虽然大部分时间要放在工作上，但谢泷西都会安排时间回家陪父母家人。
工作分配下来，可就没那么自由了。
谢泷西肯定会抓紧时间，舍不得那么早来沪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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