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苗性格还是内向，但在朋友面前，已经很开朗了。
连着几天小西地念，谢泷西被她烦得不行，最后老实求饶，方小苗才放过她。
等周末阿莲过来，谢泷西同她抱怨这事，阿莲直接抱着方小苗笑。
“干得漂亮，就得这么治她。”阿莲乐得不行。
不过笑完她还是拎着方小苗的耳朵，“你要注意一下啊，别被梁靖乾的糖衣炮弹给腐蚀了。”
按关系，阿莲应该跟梁靖乾是最亲近的，但真亲近不起来。
不过梁靖乾回来这几个月，周围所有人都只有说他好的，阿莲也不跟人对着来。
梁靖乾照顾她就受着，但也不为难自己去亲近他。
“反正我是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完美的人的。”阿莲私底下这样跟万岁说。
本来万岁心里是很亲近梁靖乾的，觉得他是阿莲的干哥哥，也因为梁靖乾确实很好。
知道他和阿莲的关系，就一直对他很照顾。
是万岁一直想追随的大哥的样子，仁义不说，能给建议能顶事。
但阿莲这么一说，万岁就控制了自己在腔想要回报这份好的心，他在梁靖乾面前不好意思说谎，干脆就少出现在他面前。
要不就是尽量和阿莲一起跟梁靖乾见面。
“我们副院长天天想把自己侄女介绍给他呢。”阿莲跟谢泷西她们八卦梁靖坤在医院的事。
梁靖乾回来后，不上课的时候，会做饭送去医院，有梁母的份，也有阿莲一份，还会经常去接梁母下班。
现在满医院可都羡慕死她干妈了。
还有人讨好阿莲，光是来找阿莲同梁靖乾示好的单身护士和女医生，都有好几个了。
方小苗满眼好奇，“相了吗？相成了没有。”
见她目光明亮，只有好奇没有伤心，阿莲放下心来，她是真怕方小苗也跟医院那些职工一样，被梁靖乾给迷晕了头。
“没成，他说有喜欢的人了。”阿莲没吊胃口。
方小苗眼睛更亮了，“那梁大哥喜欢谁啊？是不是他的大学同学？”
这阿莲就不知道了，梁靖乾也没说啊。
“搞不好是暗恋，我听副院长念叨过一回，说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眼光那么高。”阿莲老神在在，从桌子上摸了个柚子瓣剥来吃。
吃着觉得甜，问谢泷西，“这是你们大队的柚子吗？今年会不会卖到沪市来当福利？”
听说去年的腊肉可香了，医院那边去年要了点，今年老早就有好多人问了。
“这是裴照临去农科院摘的。”谢泷西也在吃。
裴照临早就出差结束，回蒲宁去了，这些柚子是他托司机捎过来，让她尝尝未来家乡的味道。
这批柚子是去年才引进公社的嫁接树苗，等它们结果还得几年呢，要结到能上市卖，等头茬结果后，还得再等一两年。
以前老家山上的柚子都不好吃，没人去吃的。
说是他和陈述领着专家翻遍了公社的山头，才找出适合的品种。
“喜欢吃的话，过几年去我家里吃，我爸说把屋后的桔子树挖掉了几颗，种了这个柚子。”谢泷西道。
阿莲连连点头，她想去谢泷西的老家看看。
想去见见谢泷西的父母，她真的很好奇，什么样的父母，可以养出谢泷西这样的孩子。
“腊肉肯定会有，你今年的福利还是给你干妈？”谢泷西问。
阿莲点了点头，她住宿舍，又不做饭，虽然跟万岁处对象，但两人还没到结婚那一步，还不至于领到点福利就往他家送。
就算真结婚了，她的福利也是由她自己做主，大半会送到干妈家里去。
说曹操，曹操到。
万岁抱着一筐砂糖桔跑来敲门，现在天气冷了，他带着毛帽子，一边帽耳搭耷下来，冻得鼻头红透透的。
砂糖桔盖子没盖，里头已经空了一个小坑。
这一路抱上楼来，估计碰着个人就让人抓了一把走。
“我去医院宿舍见找着你，就知道你肯定在这里。”万岁抱着筐子进门，乐呵呵地同阿莲说话。
要送吃的，他肯定先给对象送。
哪怕路远一点，第一个也是送阿莲，再走回头路来电材厂他也乐意。
“快进来，冷不冷啊，这几天都下冻雨了，你在家待着不行？”阿莲把人拉进来，按在煤炉边坐下，又去倒了杯热水塞他手里，让他捧着。
万岁来的时候就乐呵呵的，阿莲一通照顾下来，更是乐得见牙不见眼。
“不冷，这不是近年关了吗，只要勤快，就能多挣钱。”
谢泷西说年关抓得严，让他注意一点，他就只负责联络，这些都是他去供销社买的。
刚从南边来的货，他在去浙中的火车上，跟供销社采购科的人认识，后来帮了对方一点小忙，混熟了。
这不，砂糖桔刚到就通知了他，他弄了好几筐，各家都送了点。
阿莲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把热乎乎手按到他脸上，替他捂一捂，脸冰得跟铁似的，脸蛋子上红得不正常，像是长冻疮了。
手脚都不用说，那是老早就长了的，天天骑着自行车风里来雨里去，不长冻疮才不正常。
“我也不用过多好的日子，你不用这么拼命。”
万岁摇头，他就想给阿莲好的，最好的。不能让人说她犯傻嫁到傻子家，连好日子都过不上。
旁边杵着的两个大活人都没眼看，默默地吃着手里的东西。
暖了一会，万岁就要起身，“干妈那边还没送的，我给他们送过去，下午我还要去趟郊区，尽量赶回来送你回医院啊，赶不回来你就住这，明早我送你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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