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们这个炮灰值判定逻辑有问题。”
许久，时奚抬起脸这么告诉系统。
系统咦了声：【哪里有问题？】
时奚解释，“我要扮演恶毒炮灰，那么我要做的事就是招人讨厌，这些工作我都做到位了，为什么要在意被招惹的人有没有生气？”
“他们难道不生气，我就不是恶毒炮灰了吗？”
系统一听，觉得是这么个理。
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系统调出出厂手册看了眼说：【理论上来讲，炮灰值是需要有负面情绪反馈的，假设你对所有人说我讨厌你，你真笨，这种其实也算坏的范畴，可是很少有人会因此极端憎恶另一个人。】
【恶毒炮灰存在的价值就是被各路人马憎恶、打脸，对主角来说你是成神路上的绊脚石，清除就好了；对反派来说你是阴暗世界里的雪上加霜，清除就好了；对各路人马来说你是无处不在的“恶评”。】
所以炮灰值需要由负面情绪来支撑，主角也需要这种负面情绪鞭策自己走上前进的道路。
这就是使炮灰值增长的底层逻辑。
时奚臭着小脸：“……你们真讨厌，遇到脾气好的那我不是没辙了？”
【不会的奚宝，许则令是例外，说不定炮灰值有延迟也不一定呢？你一定可以完成任务的。】
恶毒炮灰认认真真地说：【我觉得你很棒。】
时奚哼唧，“我也觉得我很棒。”
看来还是要挑些人专赚炮灰值了。
反派许意朝就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来这个位面一整天了，他也跟不少人说过难听的话，可只有许意朝是真的给他涨了五点炮灰值。
时奚摸出手机，发现自己并没有加许意朝的联系方式。
他只好给许则令发了一条：【有许意朝联系方式没？给我。】
屏幕上方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
三分钟后，许则令将许意朝的联系方式转发给时奚，并且留了一句：【我以为你生气了。】
时奚瞄了眼，当做没看见。
他添加了许意朝的联系方式，并在好友申请列表里凶恶地输入：【我今天穿的那套衣服好几万块，如果你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我就告诉你父母你欠钱不还。】
他真的太坏了。
许意朝看见这条消息估计要恨得咬牙切齿了吧。
时奚收好手机，给家里司机打了个电话来接他，凑巧的是，一到家好友申请就通过了。
许意朝发来一条：【具体多少钱？】
时奚没理，晾了他一会儿，随后放下手机看了眼客厅，问管家，“我妈妈呢？”
管家说：“夫人去公司了，”
时奚迟钝地哦了声，没说什么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长得好像我妈妈。”
时奚坐在床边晃腿说，“长得有点像，神态语气一模一样，天下妈妈都一个样吗？”
【当然不是奚宝。】系统否定，【其实是我做了一点小动作，这个恶毒炮灰的身份是我专门为你打造的，为了让你有沉浸感，你父母的动态数据也导入了，你没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和以前一样吗？名字也一样，这些都不是巧合。】
【原本我还想把你父母的脸设置成原样，但是考虑到一些原因，最终我还是做了微调整，她就是你妈妈，可以信任的妈妈。】
时奚闻言眼神放空。
可以信任的妈妈……
在这个陌生世界，他一个人要招惹那么多人，让那么多人憎恶，其实并不算一件轻松事。
如果遇到了极端分子，说不定人就没了。
但是系统这话令时奚找到一点安全感，他的父母可以信任，起码他不是孤身一人。
时奚抿了抿柔软的唇，心中逐渐燃起斗志。
他拿起手机，给许意朝回了条语音，敬业地扮演着自己的人设，“三万二，不能分期，必须一次性还清，如果你短期内还不了，就要用别的方式还账。”
屏幕上方，对方正在输入中。
过了将近十分钟，许意朝冷冰冰回复：【说。】
时奚就知道许意朝还不上钱。
别看许意朝已经回到豪门了，实际上他心底一直都有根刺，并不想花许家的钱。
硬要说还那肯定也是能还的，毕竟许家给了他一张可以无限刷的卡，可这个阶段的许意朝并未黑化，思想也没有转变，自然不可能用这笔钱。
时奚想了想，刻意用很凶的语气说，“第一，你回复太慢了，我不喜欢。”
“第二，以后不许回复这么简短的消息，我不喜欢。”
“第三，还账方式是当我半年的跟班，要随叫随到，有异议吗？”
许意朝：【……】
“标点符号也不可以单独发！我不喜欢！”时奚凶巴巴地发语音，“听懂没有？你再发我立刻马上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你父母！”
许意朝本能的要发一串省略号。
但指腹按在发送键上两三秒，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垂下冰冷的眼，最终回了一条，【嗯。】
时奚：“嗯？？”
许意朝：【……我知道了。】
时奚继续语音，“还有，你每天要和我说早安午安晚安，出行要跟我报备，做什么都必须提前和我说。”
这么麻烦，又烦人得很，许意朝肯定在心里骂他。
时奚丝毫不在意，坐在床边晃着细白修长的腿继续输出：“以及，为了确保你能做好一个跟班应尽的职责，以后那些兼职都不许干了，我来给你开工资，至于开多少……”
什么数额比较合适呢？
难得的，时奚在工资相关方面陷入空白。
上辈子他家境很好，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对金钱基本没有什么概念。
所以也不知道多少工资是合理的，多少工资是算低的。
思来想去，时奚决定启用高科技。
他认真低着头，在浏览器搜索这座城市的平均工资，然后又查了查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
京市平均工资一万五。
他卡里余额只有五十多万，家里倒不亏着他什么，要什么都给买，只是担心孩子钱多就变坏，所以一直控制着零花钱的数额。
时奚折中算了一下，给许意朝一万一个月应该差不多了，这么少，许意朝应该会很不爽，但又不敢挑战他的权威。
到时候只能吃了哑巴亏私底下骂他了，炮灰值一定哗哗涨。
想到这里，时奚在心中想自己坏坏的，真是活阎王，却丝毫不影响他发语音的速度：“一个月一万，就这样吧，没得商量，你不接受也得接受，从现在开始我才是你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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