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在中世纪做奴隶主

囡才居士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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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桑查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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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托萨通往卡莫的道路上,有一处岔道蜿蜒通向哈马。清晨雨过初晴,山间空气湿润而清冽,低草与石缝间仍凝着晶莹的雨珠。道路两侧的橄榄树与野草随风轻摇,叶尖滴落的水珠在晨光里闪烁冷芒。比奥兰特率领的队伍已先一步抵达岔道口。她勒住战马,静静伫立在路旁,神情冷峻,仿佛在等候棋局的另一位落子者。泥泞的道路上,昨夜留下的车辙正慢慢干涸,她的目光始终凝望着哈马的方向。身后,部下们低声整备兵刃与马具,金属碰撞声随风传来,带着一丝紧迫与肃杀。

此前,古夫兰在收到比奥兰特的来信后,就与朗希尔德密议后,决定由朗希尔德亲率兵马前往托尔托萨围城。她们深知,只要托尔托萨受到威胁,安条克人必然会被迫回援,卡莫城塞下的重围便能随之松解。而在敌军回防途中设伏截杀,这样能削弱安条克的兵力,更能减少其对哈马的威胁。此举对古夫兰而言,既是援助赛琳娜,也是为自保。

贝托特、利奥波德、泽维尔紧随在比奥兰特身后。雨后初晴的山路泥泞湿滑,然而空气里的沉默比泥土更沉重。三人目光不约而同地交汇,仿佛都在暗暗思索着同一个问题——眼前得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终于,贝托特再也压抑不住,低声开口:“夫人,昨天那个来自伊比利亚的安条克士兵……为什么会说您是莱昂王国的公主?您——”

话音未尽,比奥兰特猛然停下。她转身的刹那,甲叶轻响,靴底溅起的泥水斑斓飞散。那双眼睛冷冽如寒铁,锋锐逼人,顷刻间便令贝托特的声音戛然而止。比奥兰特的唇角紧抿,语气冷硬得不容分辩:“哼,那要去问那个已经入土的安条克十字军亡魂,我怎么会知道?”

比奥兰特神情微敛,声音却冷淡而清晰:“民间流传的桑查·贡萨雷斯·德·卡斯蒂利亚,其实并非什么莱昂王国的公主,而是那位被尊为‘莱昂、卡斯蒂利亚、加利西亚三国之王,伊比利亚基督教世界霸主’的阿方索六世的亲孙女。传说她早已死去——为守护一座修道院,在与突袭的天方教军厮杀中殉难。如今,她的墓就立在布尔戈斯城外的山坡上。但王室从未承认她的身份,只说那座墓里埋葬的,是一名敢于反抗摩洛人的勇敢修女。”

“夫人,您又怎会知晓这些事?”泽维尔凝视着她,目光深沉,语气里透着几分试探。

“呵呵……”比奥兰特先是低低一笑,那笑声像锋刃在空气中划过,随即仰头大笑。雨后的天地清凉而澄澈,她的笑声却尖锐刺耳,仿佛要将一切疑问与揣测撕裂殆尽。

她唇角勾起一抹带刺的弧度,目光凌厉,声音里夹杂着冷意与嘲弄:“你们真信了?真把我当成什么公主不成?哈哈……在伊比利亚,就算在天方教徒的国度里,桑查修女的故事早已传遍街头巷尾,茶肆酒馆里满是不同版本。可谁知道是真是假?我,不过是在乞里齐亚的奴隶市场,被艾赛德买下的卑贱奴隶罢了。”

她语气一顿,眼底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却渐渐压低:“倒也不假,我确是生在布尔戈斯。也许这副容貌,恰好与那位所谓的公主有几分相似,所以才被人误认。原本,我一直以为,那传说中的‘勇敢修女’只是个普通修女——是王室为了粉饰自身,才在酒馆里硬生生添了个公主的身份。”

说到此处,比奥兰特的目光闪过一抹意味深长,语调陡然转冷:“不过……昨天听到那个自称莱昂宫廷厨子的老兵所说的那些话——呵,说不定,她,还真是一个公主呢。”

话到此处,比奥兰特神情一转,冷漠得仿佛再无半点波澜。然而在心底,她却清楚自己刻意回避了某段不堪的往事——那个隐匿在塔尔苏斯暗巷里的秘密。她曾在一间破败的妓院里,作为最卑微的娼妓,被无数人践踏。若非李漓当初为她赎身,她此刻或许早已死在污浊的床榻上。可这一切,她绝不会吐露分毫。她笃定,李漓也绝不会向旁人揭开这段彼此之间的羞于启齿的邂逅。于是,比奥兰特宁愿将自己包装成一个“被买来的女奴”,也绝不会让任何人窥见自己那层最深处的伤痕。

利奥波德始终一言未发,只是目光掠过比奥兰特右颊那枚像米粒般的小疤。

比奥兰特轻轻指了指,笑得淡然,像是在拆解一件微不足道的旧物:“这疤啊,确实是我小时候摔出来的——不是从马背上,而是帮家里干农活时磕的。脸上有疤的人多了去了。”她的笑里带着几分自嘲,声音却在下一瞬收敛,像风被墙隔住。忽然,比奥兰特话锋一转,语气骤冷却平静,仿佛在陈述一条简单的算术题:“至于那位桑查——在卡斯蒂利亚那些年谁人不知,但不过是个殉难者的名字罢了。无子无后,也就成了碑上的字,很快会被时间掩没,被人忘却。”她垂了垂眼,目光收回到眼前的桌面,“你们若真有闲心揣测我的来历,不如把脑子用在眼下的战局上——想想我们下一步该怎么打!”

比奥兰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唇角那抹讥讽的笑意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无踪。目光缓缓飘远,落在天际起伏不尽的山岭间。良久,她一言不发,只任风声在寂静中回荡,仿佛要将方才那刺耳的笑声一并掩埋。气氛随之沉重下来,众人默然无语。比奥兰特却像是灵魂短暂地脱离了躯壳,思绪随风飘散,越过眼前的山岭与烟尘,飘向那不可追溯的过往。她冷峻的面容之下,沉眠着一个至今未曾揭开的真相——一个连李漓都未曾触及的真相。

“比奥兰特”,不过是她在乱世中苟存所披上的外壳。真正的她,血脉承自伊比利亚的王室。她的名字,正如那名垂死的安条克军士兵——那位来自莱昂宫廷的厨子——在风雨中嘶声喊出的那般:桑查·贡萨雷斯·德·卡斯蒂利亚。她,本是西哥特复国光晖下的一位公主,早已被史册宣告为“殉国卫道”的烈女,却在现实中被命运流放,隐匿于尘埃与屈辱之中。而她的祖父,正是那位横跨伊比利亚的雄主——被尊为“莱昂国王、卡斯蒂利亚国王、加利西亚国王,伊比利亚基督教世界的霸主”的阿方索六世。

比奥兰特的思绪渐渐飘回往昔。那是烽烟不绝的伊比利亚半岛。桑查的父亲膝下无他子嗣,唯有这个独女。出于对家族延续与荣耀的深切忧虑,他将全部的期望寄托于她。于是,年仅四岁的桑查被送入桑托·多明戈·德·西洛斯修道院——那座石砌古院深隐于山谷,不仅是修道圣地,更是圣雅各伯守护修士团的大本营,同时也兼具骑士学府的职能。

自那一刻起,桑查的命运便与冰冷的石壁、沉重的铁甲和锋利的长剑紧紧相系。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让她接受真正的骑士教育,父亲亲手命人剃去她及腰的长发,换上粗布短衣,从此以男孩的身份示人。晨钟暮鼓之间,桑查与一群真正的少年并肩训练:剑盾交击的铿锵、长矛冲刺的怒吼、马背驰骋的呼啸、弓弦震颤的低吟,甚至诗歌与礼仪的考校——无一可以懈怠。她的天资出众,意志如钢,每一次比武、每一场学问的比试,她几乎都拔得头筹。她手中长剑在阳光下闪耀,常令世家子弟们面红耳赤。

年岁渐长,转瞬桑查公主已至十六。按理,这个冬天,她理应离开修道院,重返王宫,为家族与王国效力。那段日子里,白日间,她依旧在比武与骑射中锋芒毕露;而夜深烛影孤零时,一颗少女怀春的心却忍不住浮想:未来会与哪位公子王孙结缔姻缘?会否儿孙绕膝,母仪中宫?她曾真切以为前路辉煌辽阔,如金色长河般向前延展,无际无涯。

可命运从不仁慈。就在那一年的盛夏,桑查的父亲无缘无故地离奇辞世。桑查的父亲本就出身尴尬,是阿方索六世和情妇所生的一名庶子,虽然阿方索六世正式承认这个儿子的血统,却始终是宫廷中的异类。于是,忧惧王国因继承之争再度动荡,桑查的祖父阿方索六世,做出了冷酷而果断的抉择:将桑查直接从桑托·多明戈·德·西洛斯修道院接走,送往远在疆域边缘的德阿尔兰萨·德·圣彼得修道院,彻底斩断她与尘世的一切联系。

自此,那位曾在骑士学校里策马如风、剑鸣如雷的少女,只能脱下光鲜的铠甲,披上灰暗的修女袍,在厚重阴冷的石壁间,开始另一段幽闭的人生。修院里,除了桑查,便只剩几个满脸皱纹的老修女。白日,她低首伏案,抄写一卷又一卷经文,笔锋细致谨慎,仿佛在冷硬的羊皮纸上刻下无声的祷告;墨香与蜡油气息充斥鼻端,令人昏沉。夜幕降临时,她便长跪在烛火前,双手紧握,低声吟诵经句,那声音与夜风交织,在空旷的回廊与拱顶间回荡,仿佛永无止息的低泣。

修院的清规与戒律,如同无形的铁索与镣铐,层层缠绕,将她的青春与热血牢牢封锁。晨钟暮鼓之间,四季更迭如一,她再无机会握剑驰骋,只有单调的经声与肃穆的石影相伴。然而,在那沉默与禁锢之下,少女心底的火焰并未熄灭。她学会了忍耐,学会了沉默,也学会了将胸中燃烧的烈焰深深埋入祈祷与经卷之中。可每当烛影摇曳,她的指尖仍会不自觉地描摹剑柄的弧度,眼神深处,依旧闪过骑士场上那抹锋芒的光辉。

然而,正是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摩洛人劫掠,彻底击碎了桑查最后的守望。烈火席卷了山谷,铁蹄碾碎了石板路,修道院庄严的钟声被尖叫与金铁交击声生生撕裂。圣坛上飘扬的圣歌,在烈焰与血光中被扯得支离破碎,仿佛上主也在此刻闭口不言。桑查亲眼望见老修女们伏倒在圣像之前,粗布修袍很快被鲜血浸透;她亲耳听见祈祷声在战刀的劈砍下骤然中断,化作撕裂心肺的惨嚎。面对蜂拥而至的数百敌人,她虽自幼受过良好的骑士教育,却只能紧紧攥着一柄扫帚,徒劳地将它当作武器。那一瞬,她清楚地意识到,个人的力量在钢铁与火焰的汹涌洪流中,几乎不值一提。终于,当她被粗暴地拖拽出圣坛的那一刻起,那个曾经贞洁的修女、骄傲的女骑士,便从光明的殿堂,坠入了生命中最幽暗的深渊。在那可怖的囚笼中,桑查失去的不仅是贞洁,更是她作为一个“人”的一切尊严。她在那里,被那些“野兽”反复折磨至彻底麻木,痛苦与羞耻渐渐失去了分界,直至她连哭喊都不再发出。

在桑查公主失踪之后,卡斯蒂利亚王室并非毫无动作,曾多次暗中派人追查她的下落。然当蛛丝马迹逐渐浮现,他们隐约得知这位公主已沦落至不堪言说的境地时,便毅然终止了营救。对于一个王朝而言,苟延残喘的囚徒不仅毫无价值,反而是对血统与信仰的污辱。于是,西哥特人的族长、雄主阿方索六世干脆宣告这位亲孙女早已遁入修道院,自然而然地与王室血脉隔绝,因此不再记入族谱。自那一刻起,世人所能记得的,不再是桑查公主,而是“桑查修女”。据王国的官方叙事,这位勇敢的少女曾在守卫修道院的一场血战中,拿着一根扫帚毅然反抗凶恶的摩洛人,最终殉身圣坛,以血肉扞卫信仰。她的名字与功绩被镌刻在衣冠冢的石碑上,供后世凭吊。

自此之后,她已不再是桑查公主,而只是抛却姓名与血统的“比奥兰特”。那支如野兽般的摩洛人军队,将她的身心反复撕扯,直到彻底摧残殆尽。直至有一日,他们冷酷地剥夺了她作为女人最基本的生育能力,她才被当作破损的器皿般弃之不顾,被廉价甩卖给贪婪的奴隶贩子。铁链勒住她的颈项,她被迫赤裸无助地站在奴隶市场的高台上,仿佛活生生的战利品。围观的人群伸出手指戳点她的身体,口中报出冰冷的价码,像估量牲畜般争夺。在一次次被转手之后,最终,她被投入塔尔苏斯的暗巷里的那间低矮潮湿的妓院。

世人凭吊的,是远在伊比利亚那座衣冠冢下,几件仓促缝制、甚至与她身形并不相称的修女袍——那些遗物被赋予象征,化作“卫道殉国的贞洁烈女”桑查修女的见证。人们肃立碑前,口中低声祈祷,为这位想象中的烈女奉上鲜花,洒下真挚的泪水。然而与此同时,在十字军东征必经之途的一座无名小城的阴湿暗巷里,妓女比奥兰特,绝望地仰躺在一张污秽破旧的床榻上,正在任由无数自诩“为信仰而战”的朝圣战士们恣意作贱。事毕,那些所谓的勇士随手丢下几枚冰冷的铜币,有人甚至还一边系着裤带,一边故作虔诚地皱起眉头,道貌岸然随口地啐上一句:“贱货,真不要脸!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时时刻刻向主忏悔!”随即转身离去,迅速隐没在夜色与喧嚣之中。这就是圣战背景下的大时代最真实的注脚。

因此,在此前那趟带着安托利亚残军来托尔托萨的路上,旁人眼中的比奥兰特不过是个莽撞无知、凭借身体依附权贵而一夜暴富的底层妇人:在她指挥下,行军迟缓,常常走错路,她看不懂地图;又惯于骄横地驱使阿普热勒东奔西跑,去打探些似乎无关紧要的小道消息,甚至沿途还会劫掠弱小。若不是她手里掌握着钱粮,几乎没人愿意追随她。可一个自幼受过修女清规与骑士训练的公主,怎可能真是如此糊涂与不堪?比奥兰特的每一步前行,从来不是误打误撞,而是冷静而刻意的试探与抉择。正因如此,她才能一次次“恰巧”避开重兵把守的要塞与重镇,绕过土匪盘踞的峡谷与峻岭。一路走来,这支流亡的队伍几乎从未与强敌正面交锋——这绝非侥幸,而是她暗中深思熟虑的算计与担当。至于最后从安条克到托尔托萨卡莫的这段路,比奥兰特也从未真正放任由那些库尔德人全权带路。她依旧不断派遣阿普热勒外出打探消息。只是恰巧,她判断这一路上并无险情,才果断加快了行军速度。

比奥兰特的思绪依旧飘荡在遥远的往昔,仿佛灵魂尚未回到这片尘世。她的目光空茫,落在远山之外,那里晨雾与残阳交织,如同她心底那段未能割舍的迷雾。忽然,一阵沉重的蹄声与兵器碰撞声从远道传来。大地微微颤动,空气里弥漫起扬尘与马汗的气息。道路尽头,旗帜翻飞,大队人马正如骤起的狂风,疾驰而至。

“夫人,哈马的队伍来了!”利奥波德压低声音,眉宇间既有谨慎,也隐隐透着一丝激动。然而,比奥兰特毫无反应。她依旧坐在马鞍上,风拂动她的披风,却未能撼动她的神情。利奥波德迟疑了一瞬,又靠前一步,声音更响亮:“夫人,他们来了。您看——要不要由我代您上前,替您去迎接朗希尔德夫人?”

这一句,终于唤回了比奥兰特游离的灵魂。她眼底翻涌的阴翳缓缓收拢,像潮水退回暗礁,仿佛将所有的回忆与伤痕再次深埋在心底。她的唇角挑起一抹勉力维持的笑意,那笑意带着冷硬,却又刻意添了一丝柔和。

正当此时,古夫兰的下属秃子沙赫策马疾驰而来。尘土与马汗的味道尚未散尽,他便急急翻身下马,拱手行礼:“比奥兰特夫人,我家夫人遣我们前来助战。朗希尔德夫人带着队伍,马上就要抵达了。”话音未落,沙赫下意识抬眼望向比奥兰特的脸。只一瞬,他的神情微微一僵,仿佛被某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击中,眼底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震惊。那张脸……似曾相识,却又模糊难辨。

比奥兰特的瞳孔骤然收缩,心底仿佛有一声冰裂。那张面孔,就像利刃猛然划开她尘封已久的旧伤:鲁莱港的闹市,熙攘人群中,她被眼前这名奴隶贩子牵着,与一列女奴并肩游街,任人指点、叫价,像牲畜般被检视;古夫兰冷漠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掠过,而后就是这人,将她押回船舱,送往塔尔苏斯。那一幕屈辱,像血印一样深深烙进了她的骨髓。于是,当秃子沙赫抬眼的那一瞬,她心底的暗火轰然点燃。

比奥兰特的声音骤然迸发,冷厉如同磨亮的钢刃,斩碎空气:“你不懂规矩吗?——像你这等奴才,也敢直视我的脸?!”话音未尽,比奥兰特猛地一拨缰绳,战马长嘶着跃前半步,铁蹄溅起泥点。她的眼神冷冽如刃,手中皮鞭倏然扬起,带着破风的呼啸声,猛然劈下。

“啪!”清脆又刺耳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皮鞭如毒蛇般抽过秃子沙赫的头顶,狠狠刮过他的面颊。

“啊——!”秃子沙赫惨叫一声,踉跄着跌退数步,险些栽倒在泥地里。他一只手死死捂住脸,指缝间渗出殷红的血丝,顺着下颌滴落,混着雨后泥水,溅起细小的血斑。秃子沙赫整个人狼狈至极,半边脸瞬间浮起一道狰狞的血痕,火辣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目光惊惧却不敢抬起,低头跪伏,呼吸急促,唯恐再惹来更重的怒火。

比奥兰特高坐在马背之上,眼神燃烧着压抑已久的火焰,冷声喝道:“你若再敢多看我一眼,我就立刻叫人挖了你的双眼!我倒要看看,古夫兰会不会为了你这种没规矩的奴才和我翻脸!”

话音如刀,斩断了空气。比奥兰特猛然一收缰绳,战马嘶鸣,长鞭甩出一道疾响。随即,她猛地扭头,披风随风鼓荡,冷声对利奥波德喝道:“利奥波德,我们走!——我们去迎接朗希尔德!”

风声猎猎,卷起比奥兰特的鬓发与披风。她的神情冷峻而凌厉,仿佛方才涌上的痛苦回忆已被这一鞭生生击碎,留给在场众人的,唯有那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威压。利奥波德立刻驱马跟上,蹄声翻涌,紧随其后。

“真是没半点教养。”贝托特冷哼,眼角泛着轻蔑,低声凑近泽维尔耳边道,“哪像什么公主?更像是个笑话,呵……”

“未必,”泽维尔压低声音回应,唇边带着几分揶揄,“你不觉得,那是从小被骄宠惯出来的吗?”

秃子沙赫仍旧跪在地上,半边脸火辣刺痛,血痕在风中隐隐渗开。他咬着牙,手掌紧紧捂住面颊,呼吸粗重。心里却忍不住暗暗咒骂:不就是多看了一眼么?这女人怎的如此跋扈!明明不过是李漓身边出身低贱的侍女,如今仗着手里掌握着这支一千八百多人的军队,竟摆出一副主母的架势,分明就是小人得志!

然而在愤懑之后,秃子沙赫心底又升起一股凉意。毕竟,自己确实冒犯了“领主的女人”。在这等级森严的秩序里,这确实是大忌。若真被传到古夫兰耳中,只怕不但得不到庇护,反而会被痛斥一番。念及此处,秃子沙赫心头发虚,背脊一阵凉意。他缓缓垂下头,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抬眼,眼神闪烁不定。心中暗暗叫苦:以后无论如何,再不能直视这个恶心的女人,省得再吃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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