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哪里开始不对劲儿的？秦明月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从农老头的那句‘娼妓’。
“您调查我了。”
这句话秦明月不是疑问，而是笃定。说实话她能理解，毕竟自己太优秀了一不小心就把生意做到了瞩目的地步。
她甚至在心里复盘了一下，眼睛看着地板眯了一下，小声嘀咕：“若是有下次，找靠山也不能这么着急，容易暴露。”
听到她的嘀咕，小霍将军有些哭笑不得，她咋一点都不担心。
接着秦明月看向了小霍将军的笔架：“我猜关于我身世的书信就在您笔架下。”
白先生一惊，看向秦明月：“你也是奸细！”
秦明月无语，把他指着自己的手指拍下：“这书信您与将军知道，但是农老头不知道对不对。”
“你如何得出的结论。”小霍将军好奇。
“农老头向来不喜欢我，因为他青楼逛的多，所以能看出我自幼生长的地方来。”秦明月在书房里踱步，不慌不忙的样子：
“他之前一直引导景旭还有其他人，企图表明我的身份，可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只能引导。而今日他在我一进屋就开始挑衅，并且确切的说了‘娼妓’二字，足以说明他掌握了证据。
碎石关被封锁了快两年，他若是有这么大能耐动用外面的力量，那就不会被流放，所以只能是将军查了我。
我说的可对？”
小霍将军点头：“嗯，对！”
“那你怎么知道书信在笔架下，并且那死老头子不知道呢。”白先生跟好奇宝宝一样，走几步挡在秦明月前面，迫切想知道。
“因为他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将军与您的脸色都变了。您虽然嘴皮子一向厉害，可我甚少看到您骂的这么脏，特别是在将军面前的时候。
至于书信的位置，是将军下意识的摸了笔架。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那死老头子偷看了将军信件，那是因为他跪下听将军说话的时候后脖筋用力了，这是人在紧张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这点将军肯定知道。”
“好！说的好！好敏锐的洞察力！”小霍将军站起身来，甚至忍不住拍了两下手。
小霍将军自小被爷爷带大，在来碎石关之前，他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纨绔。一朝家变，他被爷爷带来了碎石关，从头开始一点点的学起。
他学的多的就是控制自己的下意识习惯，还有就是观察别人的下意识习惯。
刚刚他摸笔架，是笃定了农先生跪趴着看不到，白先生不懂才做的，没想到却被秦明月捕捉到了。
“那将军查到了什么？”秦明月有些好奇。
“你好像并不担心。”
“担心有何用，这是事实。我隐瞒事实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而已，见谁都不设防，那不是老实，是缺心眼儿。”
“哈哈哈，是了是了。”
“而且将军若是对我的这个身份有不喜，想必今日就不会让我来舒服了，就像农老头，看我就像是看一坨屎一样，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甚至还想把我埋起来。”
说到这里，秦明月目露期待：“说不定我能知道我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到底是因为女儿身被丢弃的，还是被拍花子拐了的呢？”
小霍将军摇摇头：“我的人也只查到了你是从花船上掉下来的。本来是前年就开始查了，可外面的人手不足，封城前就撤了，这次还是另外一批人调查与右相有染的产业时无意查到的。”
说到这里，小霍将军从笔架下抽出一封薄薄的书信递给秦明月。
“这信是三日前送来的，当时只有我与白先生，还有巧娘在。农先生向来与你不合，这与他无关的事儿也没必要被他知道。”
秦明月没有接，而是有些遗憾的摇头：“那就不看了，没什么意思。”
小霍将军收回了手，把信拿在手里折叠：“前尘往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这事我未曾与景旭说过，我想着你们自己的事儿自己商量吧。不管他态度如何，你都应该做你自己。”
听到这番话，秦明月诧异，但又觉着本来就该如此。果然，小霍将军在王景旭的少年时期担起了‘爹’的责任。
还有，他说‘不管如何，你都还是应该做你自己’，这句话真好听。
想到自己曾经想问王景旭，若是我与小霍将军掉水里了，你会先救谁？
现在她自己有了答案，当然是救将军！
作为回报，秦明月抿嘴带着坏笑：“杏花天真，她能分辨出谁对她好，不过这与男女之情无关，您多想想。”
“咳咳~~~~”小霍将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有些尴尬，喃喃问道：“真这么明显？”
“什么这么明显？”门外传来王景旭的声音。
秦明月一挑眉：“我猜是那死老头引他过来的。因为，他认为很大可能我们会聊身世！并且，农老头认为这事很龌龊，我不会告诉景旭。
若是景旭真的听到我们背着他有这么大的秘密，肯定也会与将军起间隙的。”夸张的划动手臂，比了一个‘这么大’的动作。
王景旭一进门，白先生背过身偷扇自己的嘴巴，他那日看了后怎么就随手压在了笔架下！
而小霍将军有一种不敢面对的老父亲之感，手上的书信放也是，不放也是。
秦明月反而忐忑，回头给王景旭一个大大的笑脸：“是不是碰到农先生了？”
“对啊，我去草料库出来恰巧碰到他，他说你们在书房争论不休，我就来看看。”
秦明月大步一跨，扯掉将军手里被折成粽子的书信，递给王景旭：“争论这个，你看看帮忙出个主意。”
小霍将军坐在凳子上，双手撑头，这丫头真不按理出牌。
白先生已经改为掐自己的脸颊了！
秦明月笑吟吟的看着王景旭拆开信封，脚后跟却在长衫下用力碾压地面。
王景旭拆开信封，里面就几十个字，一眼便能看完。
就在秦明月的心沉入谷底的时候，她说道：“若是不能接受，也没。。。。。。”
“扑通！”王景旭忽然跪下。
“没事。。。。。。你干嘛。”这把秦明月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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