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四公主匕首反光吓得大叫一声，往后面缩去。
惶恐不安的看着祁肆白将匕首割向自己的手臂以保持清醒。
脸上的湿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祁肆白真的想杀了她，如果不是她是公主的话。
祁肆白忽的抬起脸，那张玉面的容颜在四公主看来犹如鬼魅。
四公主大气也不敢出。
鲜血滴答滴答砸在地上，祁肆白一把将四公主甩在地上，跌跌撞撞的往门外去。
“祁肆白你不能走！不能走！”
四公主抓住他的脚，阻挡他的脚步。
祁肆白低头眉心紧皱，眼神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四公主。
提脚碾压。
“咔嚓”一声脆响“啊！”
四公主的手腕无力垂下去：“放开！放开，你放开！”
手腕断裂的疼痛，让四公主疯狂的推搡着祁肆白。
好痛，真的好痛，手痛，肚子也痛，真的好痛。
四公主泪流满面，乌发凌乱，身子在地上扭曲着。
祁肆白定定看了几眼，才抬起脚向外面去。
四公主捂着手腕，捏在胸前，汗水混着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眼底却没有半分悔意，有的只是恨意。
妖娆的妆混杂在脸上，犹如索命女鬼。
手指搭在门上却打不开，祁肆白眼里戾气横生，抬腿将门踹开。
木屑飞溅。
站在门边的侍卫随着门一起高高的从阁楼上坠落。
倒在地上鲜血迸发，挪动了几下，彻底没了生息。
其他侍卫拔出剑，严阵以待。
祁肆白拖着步伐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侍卫一边后退一边往前。
跪在地上的江婧凝猛的抬头，就看见祁肆白有些神志不清。
眼前的他像是魔怔了一般。
白色束袖劲装上一道口子往外晕染着鲜血，脚步摇晃，低垂着头，墨发从肩头垂落，搭在前面。
意气风发的模样荡然无存，纵使有些狼狈，那双眼睛却是从未有过的犀利。
今日的祁肆白怕是要大开杀戒。
这眼神与狠辣她太过熟悉。
祁肆白把匕首在手里转了一圈，没有任何征兆的刺向旁边看守的侍卫。
公主他暂时动不了，可不代表这区区侍卫他动不了。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倒下，祁肆白杀红了眼，许是嫌弃血脏，他皆是一下封喉。
杀完门口的最后一个侍卫，祁肆白身体摇晃了一下 ，匕首从手里脱落，哐当砸在地上。
“祁肆白！”
江婧凝唤道，挣脱侍卫的束缚。
那侍卫对上祁肆白的眼神，被震慑住，擒住江婧凝的手松开了少许。
随后又猛然抓住她。
江婧凝胳膊一阵疼痛。
祁肆白朝着江婧凝走来，那侍卫怕他把他也杀了。
“世子再过来，我就...呃......”
瞪大眼睛轰然倒地，至死都没有看见祁肆白怎么出手的。
江婧凝爬起来，想扶住祁肆白。
祁肆白陌生的眼神防备的紧盯着她，身体绷紧，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祁肆白，没事了，是我，我是江婧凝。”
江婧凝见他这副样子，眼眶有些发热，伸出手去搀扶他。
祁肆白本能避开，眼底化不开的犹疑。垂着眼在思考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她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眉眼也熟悉，祁肆白有些迷惑了。
“祁肆白，是我呀，我是小奴隶，你还记得我吗？”
江婧凝柔声细语，眼底带着期待。
祁肆白终于有了动静，眉眼微抬，似是不满她的话，抿了抿唇：“不是小奴隶。”
江婧凝惊愕，以为还没有认出她，还想再解释。
“她不喜欢这样叫她。”
祁肆白眼睛固执又认真，尽管他脑海里模糊一片。
江婧凝鼻头有点酸，她也只是跟他提过一次而已。
没想到这个自大狂还记得。
“好，不是小奴隶，那我扶你去休息，好不好？”
祁肆白想了一下，点点头。
他很累，想睡觉。
面前这个人没有攻击力。
她身上有他的味道。
祁肆白侧目，江婧凝沉静的侧脸落入他眼中。
带着疑惑，祁肆白又转过头。
“祁肆白！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一定会！”
四公主踉跄着走到门口，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一朵朵红色的花开在地板上，被她的裙摆擦拭着。
四公主指甲扣在门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右手腕无力的垂着。
充满恶意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甘，几分撕裂的残酷。
随后顺着门滑坐在地上。
祁肆白和江婧凝脚步不停的往前走。
两人走得很慢，却有一种相携到老的感觉。
四公主坐在地上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她的小腿的地方一片温热，有液体从她身体里流出来。
小腹一阵紧缩的疼痛。
四公主完好的手疼得抓紧自己的衣袖，咬着唇仰着头，感受着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眼睛却死死的瞪大，即使有咸涩的眼泪不停的往外溢，那双眼睛依旧不变。
半个时辰后，四公主微弱的喘着气。
眼珠子僵硬的转着。
她想起身，可是没什么力气。
视线游移的时候，定格在祁肆白扔掉的匕首上面。
距离她不远处，还沾着血。
四公主仰起头，痴痴的笑了。
祁肆白啊，祁肆白我说了你一定会后悔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公主挪动身子往外面爬去。
拖出长长的血迹。
眼底只有疯狂的报复，与森森笑意。
四公主捡起地上的匕首，颤颤巍巍拿在手上。
锋利的尖端对准自己。
一寸寸靠近自己，却手抖着怎么也止不住。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耳畔传来熟悉的嗓音。
“我来帮你。”
低低的一句，四公主感受到无边的恶意。
“噗嗤。”
匕首进入身体的声音。
四公主缓缓低头看着胸前的匕首，有些难以置信。
本想转过头看看熟悉的人是谁，却早已没了力气。
瞪着眼睛摔倒在地上。
胸前的血很快染红了地板，顺着缝隙从阁楼滴落到下面地上。
四公主眼睛转了转，手指头动了两下，脑袋一下又一下的往后面翻转。
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渐行渐远。
眼前的一切都在她眼里渐渐消失。
四公主眼角滑过泪水，滴入衣衫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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