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停止作答！”十一月的月考结束了。程苋秋放下笔，等待收卷。窗外刮着秋风。最近降温的厉害。程苋秋在收拾着书，大家考完试都回家了。林央在弹着吉他，倒很悠闲的样子。“你还不走吗？”程苋秋问道。“不着急啊。反正回家也没啥事干。”程苋秋背起书包，和清绾准备去找洛水，“那我先走了啊！”
林央看着程苋秋远处的身影，她，恢复了呢。是因为池砚吧。
也好，只要她能够开开心心的，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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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画画的程苋秋已经累趴在书桌上了。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她拿过一看，是沈峪。嗯？她走到阳台，接通了电话。
“你好啊。苋秋。好久不见。”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被灌了十杯咖啡的极度困倦的感觉。
她看了下手表，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五。
“好久不见。怎么啦这么晚打电话？”
“没。就想和你聊聊天。”
“是最近压力很大嘛？”
那边沉默了很久，程苋秋都差点以为自己掉线了。她确认自己没掉线后又叫了一声沈峪的名字。
“啊。没。就是有点失眠。”
电话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力，他没有说什么很负能量的话，但她还是给他加油。
一阵沉默，程苋秋本想再找点话题缓和一下的。但沈峪突然说道。
“我真心话大冒险失败了。我跟你讲一个我的秘密吧。我知道自己天生就不是那种画画很有天赋的吧。所以很羡慕你，你知道吗？你刚进画室的时候，老师就跟我提到你，说你没怎么画画，但是很有天分。说句实话，我本来是个很讨厌和别人交流的人，我那时却和你走得很近，是因为我想看看你的天分在哪里。为什么你可以被称作有天分，而我只能被称为很努力。很可笑吧。我居然会做这么毫无意义的事情。”
那时候，程苋秋是愣住了的。这，不是大冒险吧。
“沈峪。你也很优秀啊。为什么，要这么否定自己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程苋秋知道，沈峪今天打电话来，绝对不是大冒险失败了的惩罚，而是，可能压力太大了吧。一个人的孤军奋战。
“沈峪，我还在电话里哦。没事，我等你。”
程苋秋披了件外套，电话就这样放着。
电话那头，只有沉寂。
程苋秋没想到，就连这么优秀的沈峪，居然也会羡慕自己，也会自卑，也会否定自己。她一直以为沈峪是那种像池砚那样的人，学习上得心应手，毫无压力。可不是的。原来，每个人能够到达顶峰，都不是那么轻松的。那一路，是孤独的奋斗，一日一夜的自我否定怀疑，咬着牙走下去的。
“嗯。谢谢你。苋秋。”
程苋秋笑了笑，“天气很冷哦，记得多穿衣服。累了就去看看风景，给我打打电话，睡不着就听听歌，也可以给我打打电话。我都在。”
“好。已经很晚了。打扰你这么久。你快睡觉吧。晚安。”
“晚安啊。加油啊。”
沈峪等程苋秋挂了电话。看着满地的画纸，颜料盘已经黑成一团了，他站了起来，一张张收拾好。桌子上的泡面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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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放学后，大家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程苋秋已经收拾完在打扫卫生了，“清绾，你最近有给沈峪打电话吗？”她问道。清绾摇摇头，“我怕打扰他。”
“那你还是找时间给他打个电话吧，他最近临近考试了，估计压力有点大。”程苋秋把最后一把椅子放上桌子。
许清绾说实在话，那一刻，她是有点嫉妒的。因为沈峪主动找了苋秋。她马上甩掉这个念头。“嗯好。”她可是自己的好姐妹，怎么能这样怀疑她呢。她也是好心告诉自己的吧。
林央擦了黑板。“你们扫完地了吗？我们去倒垃圾了。”徐子杰说道。
“还没拖地。”一个女生说道。
程苋秋看到池砚已经在走廊等着了。“哟。池砚又来等你放学啦！”另一个女生说道。
“你们关系好好啊。啧啧，苋秋，和理科全年级第一加校草做朋友是什么感觉？”几个女生围了过来。程苋秋有些无语，她和池砚冷战的时候，大家都不和她说话，私底下风言冷语的，现在她和池砚恢复了，那些女生又来围着她。“没感觉。徐子杰，你们快去倒垃圾啊。我和清绾的分已经做完了。先走了啊。”
程苋秋说完和清绾说了拜拜，就拿着书包跑到走廊，拍了下池砚的肩膀，“嘿。等久了吧。我刚才在值日。”
池砚浅浅一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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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天啊！池砚居然笑了！啊啊啊啊啊！”一群女生尖叫道。
“真羡慕啊。你看人家程苋秋，近水楼台先得月，是邻居就是不一样啊。”
“就是啊。可是池砚那么高冷的一个人啊，居然对她那么不一样。我猜他们有事情。”
“什么嘞。池砚明明和廖涵吧。我站他和廖涵。程苋秋那样，我觉得不行。”
“我也是。池砚和廖涵才配呢。要是他和程苋秋，我准哭死。”
林央实在听不下去了，走到她们面前，“你们再敢说程苋秋一句不是，我也让你们尝尝背后议论的滋味。”
那群女生稀稀拉拉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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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绾一个人回家，洛水和夏兹荣一起训练。她想一个人静静。
沈峪，或许，真的只是把她当朋友吧。除此之外，毫无其他感情吧。每次打电话，都是她主动的。她怕打扰他。他却主动给别人打电话。或许真的不在乎自己吧。而自己却还在为了他的那一句话努力到现在，想让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闪闪发光的许清绾。可，他大概不会在乎许清绾到底是怎么样的吧。
她知道秋对沈峪没那种感情，她知道自己不该嫉妒秋的。可是，他在自己压力最大的时候，想到的人是秋，而不是自己。或许他们连朋友都不算吧。许清绾一个人走在那条巷子里，寒风穿进裤脚里，冷飕飕的。她擦掉眼角的泪花。明明，都为了他努力到这个程度了，没有人能体会这其中的艰辛，从班级中后游到班级前15。每天起早贪黑，下课也在学习刷题，周末也在很认真学习。为的，只是想离他更近一点。可他却在慢慢远离自己啊。所以，不论自己怎么努力，永远也不会靠近他的吧。
她抬头看着黑暗的天空，零散的几颗星星，我们的天空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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