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你读文还是理？”廖涵转头问道。
池砚挠挠头，“还不确定。你呢？”
“我也是。真的好难选啊。你要是想好了告诉我一下可以吗？要是我还没拿定主意就选跟你一样的”廖涵说道。池砚愣了下点头，继续写作业。
以我的成绩只要和他选同一科，我们就会在同一个班。
廖涵突然又愁了起来，要开家长会。蔡芙蓉是不会来的。她从小学就没参加过一次她的家长会，反倒每次去给廖楷收拾烂摊子。从小到大，去哪个学校，读什么都是她自己选的。蔡芙蓉从来不过问一句有关于她学习的事情。她每天只想着今天赚了多少钱，廖楷今天吃饱没有，廖楷累不累。仿佛，就没有她这个女儿。廖涵的双眸暗了下来。不可以让池砚发现自己的家庭那么破碎，自己可怜到家里连来参加家长会的人都没有。那他会怎么想自己呢？廖涵咬着嘴唇，该怎么办？
最后一节课下课，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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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下周一下午4点，我们要开家长会。”廖涵吃饭的时候跟蔡芙蓉说道。
“不去，我不用开店吗？有那么点时间我得多赚多少钱。”蔡妈把鸡腿夹给廖楷。
“一定要去。关于文理分科。”廖涵的语气是硬的。
“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呗。找我干什么？”蔡芙蓉说道。
“可是很重要，老师说一定要家长来。”
“你今天怎么那么废话啊。快吃你的吧，不吃就滚蛋。我说了不去就不去！”
廖涵站了起来，“不吃就不吃！”她赌气跑了出去。
“出去了就别回来！今天还跟我发脾气了？好久没收拾你了吧！”
街上很少人，天气冷，大家都赶紧回家了。廖涵在公共电话处，打电话给爸。没人接。
她去到爸的家，在城中心的高档小区里。人来人往，皆是西装革履，名牌裹身。廖涵的鼻子被冷风吹得绯红，白皙的脸也在刺痛。她蹲在门口，没有门卡，她进不去。
一辆奥迪车开过，停在门口，等着门卫开栅栏。廖涵站了起来。“爸！爸！爸！是我！廖涵！”
她拍着那辆车的窗。廖爸开了车窗，“你怎么来了？”
“爸我有事跟你说。”
“先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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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爸的家装饰的很是豪华，也开着暖气。整个房子都是暖暖的。他的妻子姜丽正做好饭等他。儿子正在玩着各种各样的玩具。廖涵束手束脚的站着。
“说吧什么事。”爸抽了一支烟，翘着二郎腿坐在软软的沙发上。
“我们要开家长会。关于文理分科。爸你能不能抽空去一下。就一个小时，不会很长的。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廖涵赶紧说道。
“什么时候？”
“下周一下午四点。”廖涵心里有些惊喜，爸这么问是要去吗？
“不行。我明天要出差。”
那一刻廖涵觉得自己身处冰窖。她的笑容僵硬了。“爸，就一个小时。你去吧。这次真的很重要。”她用带有哭腔的语气说道。
“你这孩子，爸都说了要出差去不了。你别难为爸了。啊。这么晚了你也快回去吧。不然你妈又要骂你了。”廖爸起身推廖涵走。“爸，求求你了。”廖涵拉着廖爸的衣服说道。她的眼睛红了，不争气地留下泪水。“爸，求你了。”
“姜丽快来，把她带走。我饿了，我去吃饭。”爸甩开了她的手，朝饭厅走去。
“走吧。在这里丢人现眼的。你一个女孩子不知羞吗？”姜丽将她推出门外。
“啪！”
廖涵被关在了门外。
“来，乖儿子，过来到爸爸这里来。今天学了什么啊？”
“father。”
里面的世界与她毫无关系。廖涵的眼泪不停地流，她却突然笑了笑，对啊。明明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哪来的父母啊？她真是自作多情，还去找爸，人家都有自己的新家庭了，哪来管自己啊？
街上真冷啊，冬天真冷啊。有什么可伤心的啊？明明，明明以前都是这样过来的啊，为什么这一次想要更多啊。她抹了眼泪，这一刻她极度地恨这个家，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在这种地方。她的眼神里是极度的冷漠的。廖涵，你真是笨，去自取其辱，把自己的脸都丢尽了。明知道他不会答应的，还舔着脸去求他，你忘了他是怎么抛弃你的吗？非要弄得自己可怜兮兮的样子给别人看你才心安是吗？廖涵，你快醒来吧！这个世界没人爱你的！你做什么白日梦呢！你真是可笑至极，可怜死了。
要怎么做，才可以让他们看到自己呢？即使自己再优秀，还不是没人看见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得到别人的注意怎么就那么难？
那一晚廖涵还是回家了，然后帮蔡芙蓉拖了地，帮他们洗了衣服，再准备好第二天的菜，洗了澡再去睡觉。
一切又像平时一样。没有人会在乎她今天眼睛红了，没有人在乎她的衣服穿得很少，没有人在乎她今晚没吃什么。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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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家长会。
池妈妈坐在池砚旁边。“你好啊。”她跟廖涵打招呼。廖涵点头笑着说，“阿姨好。”
“老师，我爸妈他们工作很紧张，来不了，我自己听就可以了。”廖涵走到讲台和老李头笑着说。老李头推推眼镜，“哦这样啊。那你听完记得跟爸妈说哦。”
是的，即使她一个人也不能露出一点点的失望与悲伤。
池砚看着廖涵旁边没有人，她爸妈这么忙？
“好。各位家长安静。今天感谢各位家长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们的家长会。这次家长会主要想和大家谈谈文理分科的事........”
廖涵已经习惯了，当老师让孩子与家长讨论的时候，那种被隔绝的感觉了。她安静地低头写题，她听着池砚和他的妈妈聊天，他妈妈好温柔啊。原来大男生在面对自己妈妈的时候那么温柔，没有平时的冷漠，笑起来也是很温暖的。
原来是对人啊。
“理科吧。你不是从小就喜欢数学吗？”池妈妈说道。
“喜欢归喜欢。”
“你小时候还说要当医生呢。你看啊，爸妈老了生病了，你还能帮我们看病，一举两得啊。理科。理科。”
池砚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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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涵只希望这个家长会可以快点结束，因为时间越长，对于她来说就越煎熬。她觉得大家都发现全班就只有她的旁边是空的。是的，他们肯定在想廖涵爸妈对她太不重视了吧。他们会想难道廖涵家里不好？
廖涵尽量让自己坐得笔直，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是的，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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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廖涵你爸妈今天怎么没来参加家长会啊？”廖涵在宿舍洗漱的时候林霖问道。
廖涵转头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他们太忙了。实在不方便来。”
“哦。廖涵你好懂事啊。”蒋小兰趴在窗口说道。
“啊？”
“对啊。我觉得你是那种爸妈的贴心小棉袄。能够体贴爸妈啊。”蒋小兰说道。
呵。是吗。你要是知道真相你就不会这么说我了。廖涵报以微笑，回到自己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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