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书店老板贩鬼，对着那烟一脸贪婪如狗的样子，像是咀嚼。
苏秦剑不由无奈的扶了扶脑门。
“我最近老样子，越混越惨。当了个狩魔人喽，天天吃不饱，睡不暖。也没女人。”
“嗯，行呢。”
“大家也都是庸俗人嘛。”
这句话像是贩鬼对眼前的苏秦剑说得。
也像是苏秦剑跟贩鬼说得。
两人都淡淡一笑。
苏秦剑从口袋里摸出几支烟，零散的递给那个贩鬼。
贩鬼一笑没拒绝，收了起来。
他现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落魄货色。
“可惜你又不看那些烂货漫画，要不然给你拿几本。我开书店，也就靠这多点收入……”
黑衣青年书店老板贩鬼，低着头瞅着那根烟说道。
“呵呵……谁说我不看的，我一向是个三流货色的，庸俗到骨子里那种懂嘛。”
苏秦剑淡淡一笑说了一句。
“哦？行。”
贩鬼从身后拿出几本同样妖艳的漫画书，只不过那漫画书精美了很多。
递给苏秦剑。
“行啊。”
苏秦剑抽着烟，撕开包装，翻了几页津津有味的看了看就装进了怀里，“这东西不错，我收了……”
“哎，贩鬼呵呵，你说你，一个看上去清高疏淡，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家伙，实际上我比你自己还懂你。”
“你就是一个纯粹灵魂凶猛的家伙，竟然在这里卖书。”
苏秦剑掐灭烟，重新想点上一根，却发现没火。
贩鬼面容平静的划燃一根火柴，伸到了苏秦剑面前。
苏秦剑忽然安静，随即一笑，用手捂着点上。
“放心。书店没风。”
贩鬼说了一句。
“行……”
苏秦剑将那烟点上，然后抽了两口，“那我说以后如果有事的话能找你吗？？”
“自然可以。”
贩鬼耸耸肩，“就看在你给我这几根烟的份上也值得了。毕竟咱们两个也算是……酒肉朋友。”
“呵呵……”
两个人都淡淡一笑。
苏秦剑跟贩鬼，两个人在少年时相遭遇。
主要是，有一次那个贩鬼相当的猖獗和嚣张，惹了一个反正不得了的家伙，那家伙一个人硬生生把贩鬼打的满头是血。
当时刚好贩鬼，一脸苍皇，还有狼狈地逃到了当时正在安静看书的苏秦剑面前。
苏秦剑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跳起来就把那个很不得了的家伙，打了个满头是血
于是从此两个人算是，狼狈相奸般成了知己和朋友的关系……
主要是吧，后来，两个人抽烟的口味都是一样。
直到好像在某一天的时候，苏秦剑读了这么多书，终于一下子整个人就像是锻一口黑色的剑。
抛入冷水之中。
他变成了少年里面的领头人物。
而那个贩鬼当时整个人，还是依旧很嚣张，他原本一直把苏秦剑当小弟使唤来着。
却已然发现，曾经那个只顾着埋头于书中的少年，却变成了一个恶人。
在大风呼啸的一天。
贩鬼反正很不爽眼前的苏秦剑。
然后还没等他说什么，苏秦剑就转头，以一个极其心狠手辣的方式，把贩鬼狠狠地打得满头是血。
从此两人的情谊，友谊就跟剑和刀的关系，死亡冷血，敌对而互相羁绊，又不可分离。
又互相，非常疏淡，慵懒且无所谓。
……
比如说那个贩鬼有时候在有难的时候，苏秦剑还是可以出手帮他。
而在苏秦剑有时候不明白人生的一些道理的时候，尤其是关于一些年少时的暗恋和情动心动。
而对于这方面贩鬼绝对是老手，所以说对这一些，他还是相当有经验并且拿捏的准，苏秦剑有时候就去问问他。
贩鬼呢，毕竟是一个能把少女或者女孩叫做女人的男孩。
他自然是明白的多了。
……
“其实你知道吗？这么几年来你也没怎么变……”
那个贩鬼在书店的手里看了看外面，外面刮起了大风，一片灰蒙蒙的，大树在剧烈的摇晃。
“变的话当然每个人都已经变了。那你看我，是变得浮夸了，还是变得更加残忍并且冷酷？”
说到这儿的时候，苏秦剑忽然觉得这一些事情有些很好笑，就那样整个人的眼睛里平静，像一面湖。
“哎，对了，你记得我们最开始的梦想吗？？”
“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吗？”
“啊，不对。说错了，是我的梦想。”
“那我当然不知道了。”
“其实呢，最开始我在年少时候的梦想，就是要给爱的女孩，挣很多很钱。而我会爱上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呢，也许是不怎么说话，温柔，卑微。又或者，很安静，遇事就笨笨的笑着。”
“你知道吗？那样的话才是人生向往。”
苏秦剑在那一刻他整个人的思维理智，好像都逐渐的崩塌，只剩下了一种最干净的固执。
“嗯，但后来呢。”
“后来……后来……其实我也不太记得清了，我也懒得说一些幼稚的丧之类的东西。太恶心那些，只有脑残才会搞出来。”
“我只记得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拉着我喜欢女孩的手，看见一件他喜欢的白色婚纱。但是梦里的我也很穷哎，我就一头撞碎了那橱窗，然后……偷走了那件婚纱。”
“后来我，找到了一辆破旧的车。然后，载着我喜欢的女孩，那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孩，我们一起，永远的消失。在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路上……”
苏秦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样淡淡说完了，他面无表情。
也记不得自己要说什么了。
也许真的，有些事情，不放弃，就能赢的。
只不过，曾经的自己也许是个得了忧郁病的家伙，不太懂这些啊……
“那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什么？”
“我没有梦想，我一无所有。”
“嗯，那你活的至少自由些，当然咱俩身为估计要认识一辈子的吊丝份上。我期盼你有野心，我倒想看看一个曾经，好像什么都可以舍弃的家伙。能干出一番怎么样的前程？？”
苏秦剑非常甚至有些羡慕的朝着眼前的贩鬼一笑。。
“那前程可大了，就当我当这个书店的老板，卖这种糟粕漫画开始。”
“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
“其实我也爱过一个，人情世故比我还明白的女人。可惜，我驾驭不了她，只得自寻自由。虽然她也爱我，在她眼中爱情只不过是一种程序，长的天姿玉色，捷足者先登，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但她也是那种一生只跟一个男人的女人。可惜了……我本来也差点娶她了来着。”
“你确定最开始不是你先当的舔狗？”
“哈哈……是的喽。”
“开玩笑的，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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