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晚上因为时间晚点了，聋老太太耳朵不好，睡得也比较早，就没听见中院的这些声音。
聋老太太还没高兴完，第二天就知道了何大清住院，成了植物人的不幸消息。
聋老太太受不了这个打击，当天就病倒了。
四合院里又是一番手忙脚乱，把聋老太太送到医院。
医生检查了一下，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年龄大了，突然受到打击有些接受不了。回家自行调养就行，住在医院也没什么好办法。
幸亏聋老太太不用傻柱来照顾，是由易中海的媳妇一大妈来照顾。否则两个病号都要照顾的话，就是把傻柱劈成两半也白搭。
一周之后，何大清虽然还是人事不醒，但也算脱离了生命危险，也就可以出院了。
目前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出院回家慢慢吃药治疗，这年头的条件也不能指望有什么奇迹。
何大清只是个厨子，又不是高级干部，可以无休止的在医院住着。
何大清从保城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打算在四合院养老。所以他在那边办理了离职手续，故而住院费用也没法报销。
何大清原本的打算是挺好的。凭自己的厨艺，在四九城没工作单位也过得不会差。这样既能解决养老问题，还能在四合院这个熟悉的环境里活得挺好。
但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是天意啊。
真的是天意吗？张东亮起码心里有两成是相信的。或者该说天意弄人？
一周之后何大清出院了，搬进了何雨水原来的屋子。幸亏早做打算搬了出来，要不然还得弄的何雨水手忙脚乱。
鉴于目前的情况，何雨水决定这半年走读，不再住校了，反正有自行车上学也方便。
何大清毕竟是她爹，不管怎么说，她多多少少也要在病床前尽一些照顾。
于海棠也跟着不住校了，她俩骑一辆自行车来回跑。于海棠当然是很开心的，这样她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待在张东亮家了。
傻柱在食堂工作，中午没法及时赶回来。傻柱媳妇张莲凤带着何晓，也没法照顾何大清。
何雨水中午回来，可以替傻柱照顾一下，其他时间由傻柱来照顾何大清就行。
这样傻柱不耽误去厂里上班，何雨水也不耽误上学，这算目前最好的一个安排了。
因为何雨水、于海棠要上晚自习，张东亮无奈之下又承担起了护花使者的任务。中午她俩自己回来还行，晚上得去接她俩放学。
张东亮脱不开身的时候，就让傻柱接一趟。
为此张东亮还给何雨水的自行车装上了一个车灯。这是张东亮特意改动过的，用充电电池供电，没装摩电机。
于海棠觉得这是自己最风光体面、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她和雨水两个人共骑一辆自行车，东亮哥每天晚上都来接自己，还天天在东亮哥家吃住，生活简直妙不可言。
聋老太太病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好转。年龄大了，身体素质不能和年轻人比。
病了近两个月之后，4月初的一天，聋老太太看起来气色好了一些，她把傻柱和雨水都叫了过去。
傻柱很高兴，他觉得聋老太太可能会很快就好了。聋老太太拉着傻柱的手，絮絮叨叨的让傻柱抓紧努力，好赶快生个儿子。
傻柱憨笑着用手挠头：“奶奶您放心，明年一定生个儿子，让您看重孙子，嘿嘿嘿。”
聋老太太多年来对何雨水并不关心，今天却一并把她叫过来了。
何雨水今天本来不愿过来，拗不过傻柱哀求劝说，才勉强答应过来看看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招招手，让何雨水坐她的床前。聋老太太拉着何雨水的手：“闺女，奶奶这些年偏心没照顾你，对不住你呀。”
何雨水想起过去的事，眼睛一红：“都过去的事了，奶奶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唉，奶奶也是看走眼了喽。”
聋老太太连续说话觉得累了，停了一下又说道：“不过你这闺女也算因祸得福啊。张家那小子是个好孩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和你哥还不是多亏了人家吗？”
“听我说啊，闺女。这女人哪，找个知疼知热疼自己的人，比名分什么的都重要。
有那个名分过得不好的不有的是吗？不管哪朝哪代啊，女人家就得找个能靠得住的男人才行，什么名分不名分的都是次要的。你明白了吗，闺女？”
“我明白，奶奶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提起东亮哥，何雨水是真的心里有数。
聋老太太像放下一个心事似的一笑：“这样我就放心了。有张家那小子照看着，你们俩也差不到哪里去。”
两天后，当易中海媳妇早晨去给聋老太太做饭的时候，发现怎么也叫不醒聋老太太。
惊慌失措的易中海媳妇赶快出去喊人。
易中海、傻柱、刘海中、阎埠贵还有张东亮，一会儿工夫都过来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东亮过去看了看聋老太太，伸手探了探鼻息，摸了摸体温，对大家说：“聋老太太已经走了。”
傻柱是真的伤心地嚎啕大哭了。
在这个世界上无怨无悔、真心疼他的人就只有一个聋老太太。现在这个最疼他的人走了，傻柱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聋老太太的葬礼如期举行，易中海充当了孝子。或许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之前有什么协议吧？对易中海充当孝子，没人有反对意见。
哦，忘了说了，去年照相的时候，张东亮心中一动，多给聋老太太照了一张单人照。
聋老太太的遗像，用的就是那张照片的底版扩大的，要不聋老太太连张遗像都没有。
聋老太太下葬之后，大家纷纷猜测聋老太太的房子到底留给谁了？
街道办出面了。
聋老太太是五保户，享受着国家的供养。她不可能再把房子赠送给别人，只能由国家无偿收回。
否则你一边享受国家的供养，一边还有这么大的资产赠送给别人，那你拿国家当什么了？
目前的情况下，易中海是不敢提出什么意见的。傻柱倒是无所谓，自己又不是没房子住。
这个年代的人们，没有后世那种对房子的的执念，有个地方住就行。何况傻柱的住房面积并不小，很宽敞的。
何雨水那间房子等她结婚之后还会空出来，自己孩子结婚也有地方住。傻柱对街道办收回聋老太太的房子觉得很正常，没什么奇怪的。
事情就这样以人们都想不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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