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抱他，喜欢跟他接吻，喜欢跟他一起睡。
这样不就行了吗。
为什么非要问她对他是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呢。
这个问题就这么重要吗。
今晚的沈如酌让她觉得好陌生。
他以前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的，更不会这样逼问她。
甚至今晚，他的表情看着也格外吓人。
这一刻，他好像不是那个会温柔地跟她说话的沈如酌，而只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白窈窈的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今晚的他，真的好凶。
他把她吓到了。
白窈窈走后，沈如酌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他刚刚到底在干嘛。
看窈窈这个落荒而逃的样子，他就知道，她肯定是被他吓到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用上了质问的语气。
一直以来，他对窈窈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像今天这样的语气，实属罕见。
他赶紧起身朝屋子里走去。
房间里，烛火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晃。
风一吹，烛火的影子就摇晃地更加剧烈了。
这种不安的感觉，像极了沈如酌此时此刻的内心。
他走到了床边，低头一看，白窈窈正背对着他。
她整个人都缩在了角落里。
这张床很大，可是白窈窈总是喜欢挨着他睡，所以她很少会睡在角落里。
但是今天，她却睡在了那里。
这是她的刻意疏远。
他感觉出来了。
这种刻意的疏离，让他的内心逐渐变得苦涩。
他脱下外衣，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他转头看着她，轻声问道，“窈窈，你睡着了吗？”
白窈窈背对着他，睁着眼睛，一言不发。
可是眼泪却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他要是直接不理她，她反而不会掉眼泪。
可是他一用这种温柔的语调跟她说话，她就莫名想哭。
见她没有回答，沈如酌朝她伸过了手。
白窈窈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可他只是帮她扯了扯被子，想让她盖的更严实一些，免得她着凉。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睡在了床的两边。
第二天早上，等沈如酌下朝回来的时候，白窈窈已经去上学了。
她以前不会这样的。
她总是要等自己回来才吃饭，除非时间真的来不及。
饭桌前，沈如酌看着眼前的菜，再一次确认道，“窈窈她真的去上学了吗？”
秋葵点了点头，“小姐一大早就出门了，这还是奴婢第一次见小姐这么积极地去上学呢。”
听见这个回答，沈如酌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果然是生他的气了。
她明明最讨厌去上学，可是为了躲着他，居然一大早就走了。
看着饭桌上的菜，沈如酌完全没有胃口。
就在昨天，她还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吃。
吃一顿早饭，都能让他的心情大好。
可是今天，就完全变了样。
沈如酌起身离开了这里，他直接进了书房，把自己关在了里面。
另一边，沈渺渺刚进练舞房就看到了白窈窈。
看到她的那一刻，沈渺渺很是意外地说道，“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以往你不是卡着时间进来，就是直接迟到，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面对沈渺渺的调侃，白窈窈挤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这个表情，相当不对劲。
她认识的那个白窈窈脸上总是挂着明媚的笑容，她肯定是遇到糟心事了。
可是她能有什么糟心事呢。
四哥这么宠她，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先紧着她。
甚至皇后都得不到的东西，她那里却有一大堆。
可以说整个西洲国都没有比她更受宠的了。
现在的白窈窈俨然是所有少女羡慕的对象。
过着这样优渥的日子，她能遇到什么糟心事。
要是非说有的话，那就只能是那件事了。
沈渺渺八卦地问道，“你不会是跟我四哥吵架了吧？”
白窈窈叹了口气，“也不算是吵架吧，就是我们之间好像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
白窈窈皱着眉问道，“你说，喜欢和男女之情的喜欢，有什么区别啊？”
沈渺渺毫不迟疑地回答道，“这区别可太大了。就好比，我对你的喜欢就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可是我对林大人的喜欢就是男女之情的喜欢。这两种喜欢是完全不同的。”
白窈窈不懂，“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喜欢吗？”
“当然不一样了。普通的喜欢可以有很多对象，但是男女之情的喜欢，却只有一个。”说着，沈渺渺按住了白窈窈的肩膀，看着白窈窈的双眼，她认真地说道，“就好比，天底下有这么多女子，可我四哥却独独喜欢你一个人。这就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白窈窈歪了歪头，没怎么听懂。
见白窈窈还是一脸的困惑，沈渺渺只好继续跟她举例子，“就好比，你喜欢阳光、喜欢鲜花、喜欢好吃的，你可以喜欢很多东西。但你喜欢的男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四哥。除了我四哥之外，其他的男人对你来说，就只是普通的路人。”
白窈窈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听懂了，她追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男女之情的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嗯……”沈渺渺想了想，然后才回答道，“就是见不到他的时候，会想他。见到他的时候，心情就格外好。总是会惦记着他有没有吃饱，会不会生病。会很想触摸他，跟他再亲近一些。他一句不经意的话，就会让我浮想联翩。他的笑容，可以让我记一辈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说话的时候，沈渺渺的眼里满是情窦初开少女才有的柔情蜜意。
“这就是男女之情的喜欢吗？”白窈窈若有所思地说道。
沈渺渺肯定地点了点头，但是转念一想，不对！
“你怎么问我这个问题？你不是喜欢我四哥吗？你居然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问题就出在这里。昨天晚上，我们两个本来坐在秋千上好好的，突然他问我为什么要蹭他。我就顺口说道，因为喜欢，才会蹭他。他就问我，那我对他到底是普通的喜欢，还是男女之情的喜欢。我答不上来，然后他就用很凶的语气跟我说话，把我吓坏了。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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