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盛怔愣住，半晌接不上话。
车里突来的静，使肖湘蹙蹙眉，“网友这话，是不是挺有意思？”为给自己条退路，她只能借此化解尴尬。
齐天盛回过神儿，“有意思。”他滚动好几下喉结，才把自己要出口的话吞回去。
肖湘不说话，齐天盛也配合着不说。
齐天盛送肖湘车入库还不放心，一直送她到肖皖家门口。
肖湘道别，“齐天盛，我问你的问题，你回去好好想想！”
两人半天没说话了，齐天盛有点懵，“啥问题？”
肖湘要说话，齐天盛手机响了，林媚打来电话告诉他饭店位置。
屋里的人，听到外面有声音拉开门。李想站在门里，“姐，你回来了，肖皖一百个不放心，催我去接你呢。我就想圣哥也去看演唱会，肯定会送你回来。”
肖湘想说的话，是注定没法说了。
齐天盛走出楼，才想明白肖湘说的问题，是她半玩笑半认真的“问路”。他仰头看楼上长叹口气，本来挺聪明的脑袋，在三好学生面前就没优势了！
齐天盛上出租车想给肖湘发信息，出乎意料她两分钟前又发个问题:你能接受距离很远的婚恋关系吗？
齐天盛看这话，忙不迭把电话打过去，肖湘没接。他急得直攥手，想回去找肖湘，又怕李想再添乱只能做罢。
齐天盛飞速给肖湘发条信息:明天一起回莲池洲吧，你的问题，我当面回答。
发完，他手机铃音调到最大，紧攥手机、紧盯屏幕，生怕再错过任何一点响动。
……
肖湘洗完澡出来，看到齐天盛的未接电话，回拨过去。像上次一样，她没听到呼出音，齐天盛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喂，肖湘。”
肖湘打趣道，“警察叔叔接电话永远都是110接警的速度啊！我刚去洗澡，没接到你电话，有事？”她还没来得及看信息。
齐天盛脑中莫名跳出肖湘出事那天，她洗澡他意外闯进去的画面。他吞吞喉想压制悸动不已的心跳。
肖湘等齐天盛开口，她也不说话。
一分钟静默，她们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肖湘你问的路，我也不会走。但我觉得你会走，你一条单行道走进我心里，就再也没走出去过。单行道只能进不能出，我也没有别的出路，你只能在那里待着了！”
肖湘抿抿唇，嗓子有点梗，说不出话来。
“肖湘，你在听吗？”
“大圣快点，打个电话没完没了的，等你喝酒呢！”
肖湘听到齐天盛问话，又听到林媚的催促声，“嗯。你先去吧，她们叫你呢！”
齐天盛有点急，“肖湘，明天坐我车回莲池洲！”
“明天见！”
齐天盛听肖湘那句“明天见”，像听到了“我爱你”一般。
……
次日，肖湘去陈子恒他们住的酒店集合，路上不堵，群里说8:00出发，她7:30就到了。是周导来拍中医住那家酒店，离齐天盛家很近。
肖湘犹豫着不想在酒店大堂坐等，就步行去了欢乐里。
她进小区时，有辆路虎先于她开进去，她快到齐天盛家楼下时，远看那车停到楼前转角。
见司机下车，肖湘有意放慢脚步，想走在人后。她走到路虎车尾时，听到楼门开关声，转角看不到人以为他进去了。
出乎意料的，听到了林媚的声音，“来了，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前夫朱清岩朱总，我现男友齐天盛。”
紧接着，是齐天盛寒暄，“你好，朱总。”
那位也在客气，“你好，在林媚朋友圈看到过你照片，你是警察，得叫齐警官吧？昨天还无意中刷了你们的普法视频，一看在系统里就是佼佼者……”
肖湘听到这些，犹豫半分钟，转身快步走了。远天传来声闷雷，她仰头看看天，夏末的雨季，变天都是没征兆的……
肖湘不禁去想，昨天齐天盛他们去喝酒唱歌，后面还有些别的插曲，才有了今早林媚这样的身份介绍。
思及此，她去了酒店反方向的路口，边打车边给肖皖打电话，“皖皖，我们老年公寓装修完，后面要忙活开业了，事情挺多，没车不方便，你的小车借我用一段时间吧……”
那边齐天盛车开上正路，恍惚间从倒车镜里看到个身影像肖湘，再细看，后面就一辆出租车朝反方向开走了。
齐天盛车到酒店，李佳明他们的车已经等在酒店门口了。
齐天盛下车没见肖湘，“肖湘还没到？”
李佳明看看群里，“没见肖湘说一起走啊。”
“她说一起走。”齐天盛往自己车里看看，有林媚和那老太太在，他打电话就没上车。
肖湘那边接电话很慢，他有点急，听到肖湘没什么情绪地，“喂……”
他急切地问，“肖湘你在哪，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不和你们一起走了，想起来最近老年公寓买东西什么的挺多事，把肖皖车开回去，用着能方便一点儿。”
齐天盛轻皱眉,“开你妹车回去，也能一起走啊，我去开你妹车呗。”
“那你车怎么办？林媚怎么办？我妹车那么小，你们坐着也不舒服。”
齐天盛有点无奈，“我车放这，没两天就回来了。谁还能在意车好坏啊！你在哪呢，车开过来，接我们吧？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你自己开高速怎么行！”
“我已经走了。我来时坐刘明浩家大巴来的，他知道我今天走，约我一起，他帮我开车。”
肖湘这句，算是彻底回绝了齐天盛。
……
如天气预报所说，肖湘车开上高速雨就下起来了，能见度不好，她车开得又慢又累，三小时的路程，她硬是开四个半小时。
肖湘到家，就见齐天盛的车突兀又招摇地占据着肖皖的车位，他人正站在楼口抽烟。
肖湘顶雨小跑过去，“你怎么在这？”
齐天盛丢掉半截烟，往肖湘车那看，“刘明浩呢？”
“走了。”肖湘撒的谎只能自己圆，“进市区，自己能开，我还让他送干嘛，也没多熟。”
齐天盛那点醋意也不掩饰，“没多熟，还让人当司机！”
“他不是老司机嘛，手法好，放心！”肖湘往里进看到满地的烟头，“你这是抽多少烟啊，也不怕物业保洁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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