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今天，我们继续观看《海上钢琴师》。”破旧的地下室里，菲尼克斯露出微笑，匆匆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他的发型再也无法维持一丝不苟了，他的鼻梁歪着，那是被人一枪托砸歪的，他的西装衣领和袖口早就磨破了，露出里面灰色的衬衫。
战争的到来让菲尼克斯失去了体面的工作，但过往的经历支撑着他，过人的意志让他在这满是苦难的日子里尽力维持住了体面。
“《海上钢琴师》这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伟大杰作。我有幸成为了它的第一个观众。”菲尼克斯的笑容和蔼，“愿它能够带给你们希望。”
“谢谢你！菲尼克斯。”地下室里非常阴暗，最大十六岁，最小只有十岁的孩子们排排坐好，稚嫩的童声一起发表了对菲尼克斯的感谢。
“啊！我好喜欢1900！她一定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其中一个小孩兴奋的喊，然后被旁边大一点的孩子捂住了嘴。
“小声点儿！不要被人发现！”那孩子严肃的瞪了一眼喊出来的小孩。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大家都喜欢1900。”菲尼克斯走过来，揉了揉小孩的脑袋，“让我们安安静静的把接下来的故事看完。”
......
“你看，还有人帮你传教！”孩子们的身后，光芒照射不到的地方。刻晴压抑着声音对芙宁娜说。
“......那只是电影而已啊！”芙宁娜感觉自己被冤枉了，但那孩子们的心中涌动的信仰的力量可不会骗人。
她好冤枉啊！
刻晴可不觉得芙宁娜冤枉，她拉住芙宁娜的手，悄无声息的带着芙宁娜从这个地下室消失，去往另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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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严寒的时候，裹着大衣，缩在墙角躲避寒风的人们才会怀念夏日的温暖。
而到了炎热的夏天，被太阳炙烤到汗流浃背的人又会怀念起冬日的暖阳。
人总是这么不知道满足，永远渴望未曾拥有的东西。就像现在，叫嚣着战争，想要凭借手中的枪械夺取权力、财产乃至一切的人终于想起了和平时的美好。
圣亚伦挥动着翅膀，火花在羽翼之间明灭不定。他在对天祈祷，只希望无上的主能够给予启迪。
明明一开始，他带领的人们只是为了反抗，但随着战斗的进程，越来越多的欲望开始产生。最纯粹的战士已经死去，卑劣的自私者存活了下来。
圣徒感到厌恶，他为主畜牧的羊群不再洁白，他的军队已经开始堕落。
就连他自身都开始被污染，开始滋生邪恶的、如附骨之蛆一般的邪恶。每一次跟恶魔的战斗，都在加深这层污染。
“主啊......我是否已经开始堕落？”火焰的十字架在圣亚伦胸前浮现。随着火焰的从暴躁的跳动到平静的燃烧，圣亚伦闭上了眼睛，渐渐聆听到了来自上天的声音。
【......毁灭......毁灭！】
这声音仿佛穿透了圣徒的身体，震动他的翅膀，羽翼被激发，火光愈发耀眼。
圣亚伦仿佛被这声音带到了天上，洁白的云层上，圣徒的天使伙伴分作两行站在两侧，手持着金灿灿的各式节杖、宝剑和法器。
而在天使们拱卫的一扇白金大门里，一颗眼睛慢慢睁开，那眼睛有金色的瞳孔，仿佛在发出圣洁的光芒。
圣亚伦逐渐朝那扇门，那只眼睛靠近。然后，他感觉到眼睛发出的光芒变作金色的利剑，刺破了他的皮肤，让他的鲜血流了出来。
伴随着疼痛，那血没有滴落到下界，也没有凝固在剑上，它们顺着金色的利剑蠕动，慢慢向那扇门、那只眼睛涌了过去。那金色的瞳孔仿佛被污染，突然变成了红色。
【惩罚！......毁灭！】
“啊！”一声惨叫过后，圣亚伦猛地睁开眼睛，脱离了聆听主的意志的状态。
惊慌从他的眸子中满溢而出，他捂住脑袋，不敢相信刚才见到的一切。
这时，血腥味混合着硫磺的恶臭传来，黑色的风在圣亚伦面前凝聚。红色的身影从风中走了出来。它扇动墨色的腐烂肉翅，居高临下的看着捂住脑袋的圣亚伦。
“圣徒，你被你的主抛弃了吗？”恶魔的声音带上一丝戏谑，“或者说......你抛弃了你的主？”
“我将净化这一切！恶魔！”火光从圣亚伦的眼眸中涌出，他身后的火焰羽翼猛地扇动，带动他的身体向那刚出现的恶魔冲了过去。
恶魔化作黑风轻巧的避过了圣亚伦挥出的火焰大剑，它抽出一把奇形怪状的黑色三叉戟，仅仅一击就击散了涌向它的火焰。
“一开始，你还能保持理智进行战斗。”恶魔露出尖牙，笑得猖狂，“现在，你的样子更像一头地狱恶魔。”
“来吧，让我带你进入真正的地狱！”恶魔的笑声愈来愈大，那黑色的三叉戟与圣亚伦的火焰大剑碰撞，黑色开始污染火焰，让火焰的颜色愈来愈黯淡。
......
圣徒与恶魔的战场外围，天空上的一朵乌云后面，芙宁娜和刻晴凑在一起，静静地看着两位强大生物的战斗。
刻晴活动着自己的手指，让电弧在指尖跳动，“你说，那两个带翅膀的家伙是不是都已经疯了？”
“我感受到了污染。肮脏的东西......”芙宁娜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分别来自上面，和下面。”
“两个污染源？”刻晴瞪大了眼睛，她还以为就是黑翅膀那方单方面污染了火翅膀呢。
“也不算是。”芙宁娜想了想，“污染来自两方，但本质是一样的。”
“就像阳光和影子。”她摆了摆手，“天上那个拼命地想要维持自己的纯洁，就把脏污往地下丢。地下的那个拼命地想要弄脏天上的那个，于是拼命地把脏污向天上抛。”
“天上那个越强大，祂丢到地下的脏污就越多。地下的那个也就跟着强大了起来。”
“看起来像是小孩子打架。”刻晴撇了撇嘴，“那我现在去揍那俩一顿有用吗？”
“除非你连天上的那个和地下的那个一起揍。不然没用。”芙宁娜的手指拨动着空气中的水元素，仿佛钢琴家在弹奏一首旷世神曲，“不过就算揍了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
芙宁娜叹息一声，这“小孩子打架”是根植在亚美利加和欧陆的信仰癌症，无法剥离，无法净化。除非她把所有西方人都洗脑，全部洗成傻子。
哪怕是聪明如芙卡洛斯，碰到这种情况也要撂挑子不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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