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酒两人吃得还不错，至少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只是第二天的朝堂上，左相让墨衣带着一大堆的东西来上的朝。看得所有的人都在猜，左相这是要做什么。
上朝了，第一个有本上奏的，就是左相了。
“皇上，这赏罚银子的事，我查完了。”
他简单的一句话，就让朝中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今天本来就是十天一逢的大朝会。只要是京中的六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来听朝奏事的。
上百号人在堂里，被左相这一句弄得鸦雀无声。
各自都在想碰上自己找的理由能不能帮自己做一些解脱。
没想到右相插了一句：
“皇上，左相这件事说起来会费一些时间，臣要先说一个简短的事情。”
皇上看了过去。
“苏爱卿你说。”
“皇上，臣是想说前几日我们家门口发生的闹剧一事。经过这几天臣的查询已弄明白了。是臣的老妻因为儿子的病而胡乱怪罪了左相的丫头，所以，下人们为了讨她的高兴，就做出一泼粪之举，而让左相也受到了无妄之灾，小小姑娘一心为了主子，所以才到臣家里闹事了。此事皇上已惩了小小姑娘了。臣以为，臣夫人也是有错，所以，把臣的夫人禁足了，以示惩戒。故，请皇上放了小小姑娘吧。”
苏相一派的人都惊呆了。
苏相这是在变相的讨好左相？
明明知道现在左相要拿出这些东西来，要开始清算自己这一派的人了。苏相这是要干什么？
听说昨晚他与左相见面了。但他出来后，没有得到他一点点的提示啊。
本来还想今天退朝后就问问苏相此事怎么打算。因为算着迟早左相是要发难的。
但没想到，现在左相倒是发难了，自己一派的人最近因为苏大公子出事的事，右相就一直的在处理家事。也没和大家有个勾通啊。
闵尚书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猜不透右相的意思。
右相位高，站在前面，他不回头，大家连个眼神也对不上啊。
急得闵尚书都想上前一步拉拉他的衣袖，好问问是怎么回事了。
皇上微笑了一下：
“右相查明白了就好，那王公公去一趟大理寺吧。让大理寺的把苏姑娘等人放回去。”
“喳。”
王公公出去了。
右相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站好，就开始半闭上了眼睛。没有话要说了一样。
后面的人急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北冥寒回头看了一眼：
“各位还有急事要奏的么？你们要是没有事了，我这里的事可能要说得久一些。”
想，他们当然想自己有事要奏的，但他们没有准备，手上真的没有奏折。
一时间，居然找不到事来拖延。但他们其实也是知道的，人家左相都把东西摆在这里了，拖，是拖不了的了。
于是，个个都只能低头想着怎么应对。
没有人站出来上奏了。左相就把自己这里整理出来的所有的数据念了一遍。
不念不知道，一念连他们自己人都吓了一跳。特别是钱大人，不等念完，直接就扑通一声跪下去，脸色发白，眼看就要晕过去了。
而皇帝是随着左相念的数据越听脸色越黑。
北冥寒听到后面的动静，看看钱大人的样子，淡淡的说道：
“别慌，赵太医在殿外候着呢。我提前就通知了他来等着的。”
钱大人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他……他没办法了，连晕都不能装了。他的官位到头了！
因为北冥寒这里念的数据，他贪得多不说，还做假账，上面的那些人，都是他贪好了交给他们多少就是多少，假账与他们无关。他们的罪怎么都比他少啊。
此时，右相又没管他们了。而前面的那些尚书侍郎们，个个都在想办法保他们自己，那自己就会成为被他们丢出来的顶罪的那位了。
事到临头，人家保自己都保不过来，谁还会和他讲交情啊。
“闭嘴！”
皇帝听到他这么没形象的大哭，着实有些恼怒了。这人他是知道的，当年还是一个二甲的前四名，书都白读了。
钱大人这下才是被迫一口吞下自己的哭声，噎住了，咯了一声，真的晕了过去了。
而一个小公公伸头看了一下，接着赵太医就自己背着药箱，快步进来，两针下去，钱大人就醒了。
其他的人，面无表情。
北冥寒又开始读起来。把他的奏折读完，里面居然是把各位拿了多少，还差多少对不上位，不知道是谁拿的，都清理了出来。着实有些明明白白啊。
皇帝看看摆到了自己的桌子上来的奏折，这些数据，昨天他就知道了的。但现在看着，依旧气愤！
“那么，刚才点到了名的，站到中间来。”
从闵尚书等人，到还有没资格到场的分得了钱的人。都跪下了。
而那些官小没资格列班的，就跪在了大殿的门外。
这些人，今天一大早就被御林军给请来了，就等这一刻呢。
这下他们就知道了请他们来做什么了。
皇帝重重的一拍桌子：
“看看，你们看看，满朝列班的各位你们自己看看。还剩下多少站着的？你们跪着的看看，看看！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还伸手拿这些钱，良心真的是被狗吃了？”
“你们是不是以为，法不责众，所以就大家一起贪？”
“右相，你说说，该如何处置这些人？”
右相就知道这事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他站出来说道：
“臣当年提出了赏罚银子的事，也算是助了当时的朝堂，但现在，却成了害了这些朝臣们的东西，为此，臣深感内疚。如今查出这么多的问题，老臣觉得罪不可恕。老臣虽说没有从中得钱，但想来，有些东西，老臣可能无意中分享了。臣恳请皇上废除赏罚银子一事，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以正律法之威。至于这些臣属所贪之银，当全部上交出来。另按罪行大小，再依法处置。”
“老臣也罪不可恕，今年年岁高也，还请皇上准老臣告老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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