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局,谢暮屿赢。
谢暮屿支着下巴问她:“听完刚刚那个消息,小小姐有什么想法?”
她能有什么想法?
“震惊。”温慕夏如实答,追问:“温危是温家人吗?”
都是姓温,但是又没听他们讲过是温家人。
有人想回答她,却被谢暮屿笑着打断,“这可得小小姐赢了才能问。”
温慕夏想知道的有点多,每局都认真对待,这一局,又是她赢。
刚刚的问题,有人回答:“他是926的军师,但不是温家人,姓温只是温家主赐给他的姓。”
谢暮屿补充,说了温慕夏最想知道的身世,“据说温危是家主外出时救下的,亲人都离世了。很多年了,一直在替926做事,算是彻彻底底的926的人。”
温慕夏嘴角抽了抽——还是场英雄救美的戏码。不对,是英雄救英雄。
牌局继续,谢暮屿赢。
谢暮屿一手压着牌,一手握着茶杯,“小小姐可会留在926?”
这个问题,乍一听没什么。但在谢暮屿说完温近和温危的事后,这问题可就有深意。
温近和温危在一起,意味着温近不会有后代。敏虞夫人也没有子嗣,也就意味着,温慕夏是温家唯一的后代。
她留在926,那家主之位,温近一定是要留给她的。这也是温近想要她留在926的原因。
温慕夏捏着麻将,想都没想,“不会。”
虽然,温近是她的亲人,但她终究是在京城长大的。她离不开京城。
再说了,她也不想当什么家主。
谢暮屿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见她答得如此之快,都有些惊讶。
不过,也没给他时间惊讶,新的一局又来了。
温慕夏赢。
温慕夏笑得亲切,可话却问得有些尖锐:“听说谢少爷是从国外留学回来,可还会留在926?可想过在926干出一番事业?”
除去温慕夏是家主合理继承人,谢暮屿也是。
长老在926的势力不容小觑。
“这可是两个问题哦。”谢暮屿也笑,“不过,这两个问题我都可以回答。国外的学业完成了,我自然是留在926;这里是我的家,自然也想干出一番事业。”
温慕夏脸色微变。
可下一秒,听到谢暮屿很郑重的声音:“我们谢家有个祖训:只认温家人,壮大926。所以,”他轻笑了一下,“如果小小姐留在926的话,我一定会助力小小姐,成就一番事业的。”
温慕夏一直盯着他,他神情自若,不像撒谎。
谢家人是一定会扶持温家人的,所以谢长老扶持温近上位。
但是如果是温慕夏和敏虞夫人,谢长老是会选择敏虞夫人的。在他眼里,温慕夏没有在926生活过一天,就是一个没什么势力的外人,只不过是姓温而已。反观敏虞夫人,手段魄力都有,也算得上半个温家人,所以他偏向敏虞夫人。
但是谢暮屿不一样,他虽然很听爷爷的话。这两天接触下来,他并不觉得温慕夏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926如果有她在,他想,并不是件坏事。
这一下午,与其说是打牌,不如说是,谢暮屿借着牌局和温慕夏摊明牌。
这一下午大家玩得算是比较愉快,结束后谢暮屿请大家吃晚饭。
晚餐刚散,温慕夏便紧跟着温近往敏虞夫人的庄园去。
车子穿过成片的花圃,晚风中飘着玫瑰与茉莉的甜香,月光洒在修剪整齐的绿篱上,像镀了层银霜。这座庄园美得像童话,盛放的鲜花沿着白色廊柱攀爬,连空气里都浸着奢靡的气息。
家主亲临,没人敢拦。敏虞夫人显然早有准备,正斜倚在客厅的丝绒沙发上,指尖夹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袅身旁立着个低眉顺眼的女佣,远处阴影里还站着个黑衣保镖,气息沉得像块石头。
温慕夏第一眼便愣住了——这位名义上的奶奶,竟年轻得不像话。四十岁出头的模样,漆黑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衬得皮肤白得像瓷。她只披了件酒红色真丝长裙,赤着脚踩在羊绒地毯上,足背线条纤细,脚趾涂着正红的甲油,像缀了颗颗玛瑙。
她的爷爷至少要比她大20岁吧?
“家主和小小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呀。”敏虞夫人抬眼,目光落在温慕夏身上,红唇弯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模样倒是标致。”
佣人奉上红酒,温慕夏抬手拒绝,温近也没喝。唯有敏虞夫人接过,指尖捏着高脚杯轻轻晃动,酒液在杯壁上划出猩红的弧线,与她的唇色相映,透着股危险的魅惑。
“我爸爸是你害死的?”温慕夏没心思寒暄,开门见山,目光像淬了冰,“慕容谊是你的人。”
敏虞夫人轻笑一声,烟圈从唇间溢出:“是慕容谊想杀他,没错。可我与他不过有过几次合作,这就能算我的人?”她挑眉,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
温慕夏攥紧了拳,指节泛白:“那黎丰志呢?你认识他吗?”
敏虞夫人用涂着精致美甲的手指拢了拢头发,慢悠悠地咀嚼着这个名字:“黎丰志?许是认识,许是不认识吧。”她看向温近,笑得妩媚,“家主是知道的,我打交道的人很多,哪记得清那么多名字。”
她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句句都在敷衍,半点有用的信息都不肯吐露。温慕夏深吸一口气,正想再追问,却被温近接过话。
“敏虞夫人最好想清楚再答。”温近的声音冷了几分,“你也不想背上‘谋杀儿子’的罪名吧?”
敏虞夫人闻言,非但没慌,反倒笑得更艳了。她抬眼看向温近,眼神里带着嘲弄:“家主这话可不能乱说。空口白牙的,总得有证据才行。”
她显然吃准了他们手里没实据。
这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温慕夏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敏虞夫人的难对付,远超温慕夏的预想。她窝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抱枕边缘,正琢磨着对策,手机忽然亮了——是傅臣隽的视频通话。
昨天傅臣隽就打了电话,但温慕夏睡的比较早,没有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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