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周围的人实在太多，顾长烽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上车吧。”他说。
可是目光还是停留在沈明诀身上。
冷静了这么多天，给了自己那么多的心理暗示，在这一刻统统溃散，顾长烽早该知道的，他根本拒绝不了沈明诀，他的眼神根本离不开他。
顾长烽忍不住问:“你......近来可好？”
文衡一副当自己是中间传话的人的样子，去逗沈明诀，戳了戳人的胳膊:“世子问你话呢？怎么不说了，平时不是思念得紧吗？”
文衡特意将“思念”二字念得很重，顾长烽看傻了，没想过文衡居然这么喜欢逗人。
沈明诀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反驳道：“别瞎说，我哪有……”他急于解释，“长烽，我不比文公子能和你交流功课文章，可这么多天过去，一点不想是不可能的，但，但我对你绝没有那种心思，你不要误会。”
小蜗说得没错，沈明诀这人十分尊重他的意见，在没有得到肯定回复的时候，情愿解释自己的心思是干净的，也不愿意主动踏出那一步。
顾长烽噗嗤一声笑了，也跟着开起玩笑来:“你就承认了又如何？毕竟只有没良心的人才会不思念我这个逃兵。”
他说的是自己提前离开穗下学宫的事。
文衡被骂了也不恼，到底这逗弄是自己起的头，只是迎合道:“是是是，我最没良心了。”
三人终是笑声一片，仿佛一个月前一般。
这隔阂还是如雾气退散了。
“最近一直很忙，也没时间过来，宫里的事你们应该知道了吧？”虽然现在十四幅秀女图已经送入宫中，但皇帝最终的选择还是个迷。
沈明诀家里简直起了大火，根本无心顾及，每日除了找文衡一同温习功课，就是被娄煦这个天杀的缠着，虽然知道皇帝要娶亲，但具体怎么着还是不清楚。
“是皇上要娶亲的事？”他听父亲提起过。
文衡自然也听说了，甚至因为上次万寿节宴席的事，要和他结交的人纷纷传话，他也因此知道的更多。“我猜这次能入选的，唯有卢氏和周氏两位女子。”自上次考核结束后，因为成绩靠前，来找他一起讨论的学子也很多，每日经常拿这件事情做谈资。
沈明诀:“此话怎讲？不是有十四位秀女吗？”他暗自惊讶，怎么短短几日，自己就落下了这么一件大事没能听到。
文衡神秘道:“我可听说了，有人故意巴结太傅和礼部尚书，除了他们家的女儿，其他送来的画像都样貌奇丑，而且皇上也明确说了只要两位，自然唯有卢氏和周氏莫属。”
顾长烽道:“确实如此，年后秀女就要进宫了，到时候可有的忙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雍王府，文衡和沈明诀先去了客房，顾长烽瞥了眼赵四，将人拉到自己屋里。
“你跟我说实话，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干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怎么沈明诀对他好像一点芥蒂都没有？明明不告而别的人最过分了。而且这些日子他也只和文衡见过一次，让赵四来告诉文衡自己会不来一次。没来没主动联系沈明诀。
他不信沈明诀能容忍这么多。
顾长烽对沈明诀几乎是最过分的冷处理了，他不信那什么好感度能让沈明诀糊涂到这种程度，尤其是对方还被自己消除了上次来王府时，两人互通心意，最为亲密的记忆之后。
赵四一脸无辜，轻叹了一口气道:“世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顾长烽微微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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