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吗？”
何均倒是有些意外。
这李铁柱看着不算是什么极恶之人。
而且有些唯唯诺诺的样子。
若不是自己表现出不那么咄咄逼人，怕是打他两下都不带还手的软柿子。
“嗯，我说的，店家作证！”
“那是，李铁柱这人虽然胆子小点，但真算得上是个热心肠。”
掌柜无聊的拨弄着算盘，听到有人叫他，连忙起身附和。
“那行，多谢了。”
何均也不多说什么。
很快便与李铁柱聊起了正事。
而且看着店里人不多，何均也叫那掌柜的来坐着喝了两杯。
就连刚刚上菜的小厮也一并叫上了。
在外人看来，这家伙比那掌柜的更像是江湖人。
... ...
酒过三巡，几人都是喝的有些上头。
何均这才想起来问正事：
“对了铁柱，你之前说的那个灵界来的仙师，啥来头？”
“客官，您这连仙师都不知晓？”
掌柜的没想到何均这么问，一脸狐疑。
“这大岁王朝谁人不知晓灵界有仙师？”
“我家爹娘整日不让我出门，天天学那什么圣贤书，我这不才想着跑出来见见世面嘛。”
何均早就想好了理由。
他甚至在之前发呆的时候，就已经观察到了洪荒下界这边，对于富有学识之人都十分尊崇。
所以，学习肯定还是主流。
果然，掌柜的和李铁柱都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合着是个被家里人保护得极好的温室花朵。
那这就不奇怪了。
“那你要是问我，还真算是问对人了。”
掌柜的十分骄傲的理了理衣袖。
何均既然要打探消息，也是堆起了小脸，忙给掌柜的跟前满上一碗酒。
对方轻轻抿了口酒，娓娓道来：
“这要说咱大岁王朝，虽重文轻武，但却还是要各路内家高手守国门。”
“所以朝堂上大多数学士，从未与这些武夫将军们起过太大的冲突。”
“而咱们这儿，在灵界的人口中，被称为凡界。”
掌柜的说罢，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下三寸。
“咱们这样的，就叫做凡人。”
“而那些仙师与我们的区别啊，就是有灵根，能够走上那长生大道。”
“听说那些个灵界女子个个都是生的如画中仙般，貌美如花，好似那出水芙蓉般娇嫩。”
“不瞒你们说，那春风楼的头牌，从前就是个灵界的仙子！”
掌柜的说着，话题突然歪了。
但毕竟是年轻人，对于貌美的女子好奇很正常。
尤其是这种没钱压根娶不到漂亮媳妇的。
穷人家的女孩个个要干农活，风吹日晒的，脸都脱了好几层皮。
能好看才怪了。
养人如养花。
整日风吹雨打的，与娇艳可搭不上边。
这很残酷，但也是现实。
所以别看春风楼里的姑娘们个个都娇美的很。
实际上，她们打小就被带到了这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有天赋的，长得好的，自然有好的待遇。
至于那些样貌平平的，就去发展些别的取悦人的方法。
而都没有的，要么从哪来的回哪去，要么丢了。
这也不是什么聚集着好人的地方。
似乎是注意到了何均有些异样的目光，掌柜的轻咳两声，再次解释：
“咳咳，话扯远了哈，抱歉。”
“至于那灵界，反正里面的人都厉害得很。”
“有一些强大的宗门长老，甚至能够匹敌咱们大岁王朝那几位顶尖的宗师。”
“听说在长老之上，还有更强的宗主，以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上长老。”
“那些可都是随随便便就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掌柜的眼中透露出向往：
“真希望我也能修仙啊，这样就可以活好久。”
可何均不那么认为：
“长生...听着也没那么好啊。”
“太孤单了。”
何均眼眸深邃，也是喝了口酒。
不知为何，李铁柱和那掌柜的有一瞬间觉得，何均真的像是那种灵界的太上长老。
那种老怪物返老还童，到凡界来游历的。
不过他们不信。
“你这家伙，还真的是圣贤书读傻了啊？”
“哈哈哈！”
两人捧腹大笑，眼泪都快出来了。
何均这种喝两口酒就能满脸通红的人，能是那修为高深的太上长老？
那这么说的话，他们喝酒这方面，比灵界的宗门太上都要厉害！
何均却也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自顾自的喝酒。
“可惜喽，我们都都没有灵根，天赋都烂完了那种。”
“不然我可得去灵界混个外门弟子当当。”
“说不定就能混出头了呢？”
掌柜的开始惆怅。
突然，他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掌柜的叫康良，家里为数不多的资产，就是这家口碑极好的店铺。
他们一家五代，经营了这家店铺真有百年之久。
完全不是吹牛。
就菜单上那些菜，康良自己闭着眼睛都能炒。
“我看算了吧。”
“听说那些灵界的宗门个个都是尔虞我诈，没有感情的人。”
“而且你没看到那些仙师，最后不也得来咱们凡界当个掌柜的？”
“你啊，这算是少走了几百年弯路，偷着乐去吧！”
李铁柱看着挺老实一人，喝多了竟是也有些大大咧咧的，开起了康良的玩笑。
倒还真是。
与其没有修炼天赋倒贴上去，到头来被打发到凡界。
那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接过自家的产业。
不仅能维持生计，偶尔还能去附近的春风楼逍遥一番。
平时遇到何均这种稍微大方点的顾客，还能顺带省下一顿酒肉。
生活那叫一个美。
“那可不。”
“等到时候你看的东西多了，却发现自己无福消受，那才是世间极大的苦难啊。”
何均拎起酒壶掂量了一下，发现没酒了。
“二位兄弟在这等着便是，我去添！”
康良跟何均聊天的时候，心境变化很大。
所以，他现在喝高兴了，哪能因为这些事就扰了兴趣？
“不了不了，铁柱你不是还有事要做吗？”
“正好我跟着你一同去看看那王府，如何？”
何均也不好再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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