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2年4月1日。
零点零分。
又一次旧日集会如期举行。
“你想要摧毁圣主教？”
“维克托得罪你了？”
“或者你是想要收复教会？”
宙斯喋喋不休地尝试与雅威说话。
但后者只是凝望篝火，毫不理会。
众位旧日都很清楚宙斯如此紧张的原因——圣主教。
南乌拉尔联盟北接乌拉尔山，西面是神目海，东面是上特提斯洋，西南方与蔚蓝接壤。
这里繁育了众多文明，是公认的现代科学的萌发之处。
当前的世界第一大宗教圣主教的总部也坐落在此。
上千年来，奥林匹斯神族起起落落，最大的区域性敌人，始终是圣主教。
由于势力范围冲突，宙斯曾与教皇会面谈判数次，对于他们的组织度和韧性深有了解。
要论手下狂热者和死士的数量，恐怕全世界国家政府都比不上教廷。
但日前，执掌这庞然大物的重要权力者之一，就被篝火对面那位不显山不露水的老头给宰了。
而且是在裁判所大狱，以带有浓重宗教因素的死法处刑。
这如何不让宙斯跳脚？
要说雅威只是个人实力强，潜入杀人也就罢了。
但如果他是在“和平演变”圣主教，或者干脆是在南乌盟大地上崛起第三股力量，那奥林匹斯可就要遭罪了。
宙斯平时喜爱摆谱，那是因为缺啥补啥。
他内心很清楚自己的天赋相对有限，能不能突破到能级四全看运气。
在他带领下的奥林匹斯单对教廷已经吃力，如果对手升级为“圣主教+雅威”这种王道组合，结局可想而知。
可惜，不论宙斯如何费尽口舌，雅威也不露口风。
“宙斯，废话说够了。”
蚩尤出言喝止道。
“开始交换礼物吧。”
他面临鲲鹏威胁，不愿意失去意识太长时间。
“蚩尤阁下，还请稍等。”
这时，黄怀玉插言道。
蚩尤闻言比了个“请”的手势。
面对东华小老弟，楚天极还是有些耐心的。
“之前，我与提丰阁下定下一个约定。”
黄怀玉说道。
“按照契约，我要在今日，将那枚龙之印的下落告知他。”
听闻此言，提丰刀子般的目光刺了过来。
“我想，这个消息，各位应该也很愿意分享。”
黄怀玉平稳说道。
他的话霎时烘热了气氛，让库库尔坎、贝希摩斯、阿斯塔罗斯等人聚精会神。
二月一日的集会中，烛九阴确实没有保证，不将消息告知第三方。
“旅者，你想清楚了？”
提丰沉声开口，质问道。
篝火飘摇，莫大的压力降临在集会所。
按照旧日间的默契，两人上一轮互爆身份的事情，双方算是扯平。
以提丰的想法，旅者刚入能级三，我不去搞他已经是他的运气，他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招惹我？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位新人的胆子这么大！
风险、失败、死亡……
这一切黄怀玉都不怕，也都能忍！
但唯有一点，他深恶痛绝。
那就是无止境的被动。
被选为目标，被四处驱赶，被当做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如果必须要有敌人，那我希望是我选的。】
【既然已经是敌人，那就不会留余地。】
选择恶业作为“对手”，黄怀玉与执火者们商讨了多次。
这是一招“险棋”，但深挖下去却有着多重好处。
竖立自己不可轻侮的形象。
以共同敌人缓解噬神者的敌意。
提高蚩尤、贝希摩斯的好感度。
至于激怒提丰这一桩坏处——横竖双方已经仇深似海，互相杀之后快了。
黄怀玉始终清醒，像提丰这样的家伙，你再是畏他避他，有了机会，他能杀你时也不会犹豫分毫！
“提丰阁下，那枚龙之印的下落我只说一次。”
“你可听好了。”
黄怀玉转过目光，毫不退让地与提丰对视。
“那枚龙之印被我封在东华两个多月前发射的远航十一号卫星上。”
“按照在线星图，它现在飞行总路程刚过两点六亿公里，距离地球差不多四千五百万公里。”
“呵，你现在去追，或许还来得及？”
这回答极为滑稽。
但现场没有人笑。
当贝希摩斯、阿斯塔罗斯、宙斯等旧日看着烛九阴面带嘲弄，将三句话完整说完的时候，他们全都不自觉地心生凛然。
被嘲讽、戏弄、挑衅的家伙，可是提丰啊！
那位击败卡俄斯、一打二压倒贝希摩斯和阿斯塔罗斯的最强泰坦！
集会所内，瞬间落针可闻。
死寂。
正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喜也好，怒也罢，旧日们一时间都不敢露出表情。
但在他们心里，无数念头如野蜂飞舞。
【这家伙找死吗？MD，但我也好想像他这样！】
【旅者这家伙，绝不是个会被吓倒的人！】
【与他作对，恐怕不是件能善了的事情。】
【不愧是东华的种！】
【……】
宙斯双拳捏紧。
虽然不愿承认，但他莫名觉得自己在旧日中的地位-1。
风暴中心，提丰沉凝了许久。
“好啊，好啊……”
数此呼吸后，他才缓缓出声。
“烛九阴，你为自己选择了最难的一条路！”
泰坦张开双翼，头上百条龙发呼号狂舞。
业火自他全身燃起，逐渐沾染到了漆黑的水面。
黄怀玉没有感觉到气流，但永恒篝火却像是被风暴抽打，被压得黯然将灭。
亚空间的漆黑天幕上，骇人的火红色正在蔓延。
这是提丰狂暴力量的投射。
黄怀玉无法精确感知他的同化率，但隐约能感觉到，其实力又上层楼。
S级使徒，百分之六十几的同化率。
能级四中阶。
听起来离圆满还差得远，但实际战力已经是C级神话生物完全体的上限！
业火漫天，熔岩破水！
如此力量，足以动摇盖亚和后土留下的外交空间。
“提丰阁下，容我直言，你此刻的狂怒毫无意义。”
世界毁灭中，众旧日听到烛九阴声音平静如故。
“真有本事，在现实里杀了我。”
下一刻，永恒篝火过载熄灭，集会所被狂暴神通力掀翻。
九道伟大意识各自回归。
但那一双在天崩地裂间，依然辉耀世界的金银双目，参会者们会永远记得。
PS：集会还在，情况类似保险丝过载跳电了，要等下个月了。
第四卷开头这几十章，爽点安排还是相对密集的（自以为）。
我记得第一卷时候，有些读者喷我说开集会没有戏耍智斗旧日的戏码，不够爽。
其实我是刻意避免那样写。
长篇中，早早越阶打脸很爽，但也是对后期的透支，对强者角色和世界观的削弱，很容易写无可写。
最后为了继续制造扬抑，就只能强行空降对手，重复套路。
这本书是我第一本写到百万字的书，在这个篇幅上我没有经验，所以只能尽量按照规划，克制行事。
惟愿不要写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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