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2章 集市卖马
卫玲珑跟着阿福夫妻来到了平安县，县城的大门半开着，有不少人这里进进出出。守卫城门的士兵们待在值房的门前，三五人聚在一起玩着投壶的游戏，一旁的桌上还放着些铜钱和碎银。还有人在一旁睡觉，不管那些玩投壶的人发出多大的声音都没有将他吵醒。
路人们看到这一幕都视而不见，他们对进城的人也不管不问，整一个明目张胆的玩忽职守。
阿福告诉卫玲珑，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城门值守都这般模样，城里的治安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阿福提醒卫玲珑走在城里要多一个心眼，以免会被小偷扒手这类人给盯上。
卫玲珑开玩笑说自己身无分文，小偷们拿她没辙。其实这次她进城也想把马给卖了，换取一些盘缠，毕竟从平安县到京城也不远了。
走了一段路后，卫玲珑就要和阿福夫妇分道扬镳了。她再一次向他们表达了谢意，向他们夫妇道别后，她就骑马前往梅竹小筑。
梅竹小筑，是她以西太后的身份最后待过的地方。如今这里无人居住，大门上贴了封条，庭院里的竹子和梅树长出了墙外，地面上满是尘土和落叶。
四周非常安静，就算是在平时，也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
站在门前，卫玲珑回想起了在这里度过的时光。梅竹小筑的生活非常的枯燥乏味，卫玲珑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小筑内的植株上了。想来自从她“离世”之后，小筑就被封了，里面的植株无人打理，恐怕现在也跟着凋零了。还能生长不衰的，也只有那几株梅竹了。
“什么人？”长街的那头出现了一位老者，老者向卫玲珑走了过来。
卫玲珑翻身下马，牵着马迎了上去。
“我是过路的，见到此间的宅子已荒废许久，有些感触。这么好的宅子，怎么就没有人住呢？”卫玲珑说。
“宅子是好，可没人敢住。”老者道。
“莫非是凶宅？”
“那倒不是，这里曾经是太后住过的地方。”
“哦。”卫玲珑点了点头，一副理解的模样。她注意到老者手里提着竹篮，竹篮里有香烛，酒壶等物，就问老者来这里作甚。
“来给太后上一炷香。”老者说，“今天是太后的忌日。”
听他这么一说，卫玲珑倒是想起来了。不过她并没有真正的死去，所以就忘了自己的祭日是什么时候。
老者朝着小筑的门口走去，放下了竹篮，从里面拿出了香烛，将其点燃。
“老先生为何要给太后上香呢？”卫玲珑又问。
老者一边将香烛插在门边的石缝里，一边感慨地说道：“太后是个好太后啊……”
卫玲珑自我软禁在平安县的时候，偶尔也会身着常服上街散心，看到不平之事就会派人跟知县提出意见，知县可不敢怠慢，几乎是根据卫玲珑提的要求作出整改。所以卫玲珑在时，也算是造福了平安县的百姓。
卫玲珑从老者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对过去的怀念，再想到进城时看到的那些城门守卫懒散的模样，就知道现在平安县的民生已大不如前。
“老先生，谢谢你。”卫玲珑说。
老者不明白卫玲珑为何突然向他道谢，满脸困惑地看着卫玲珑。
卫玲珑淡然一笑，问道：“请问集市在何处？”
“出了这条巷子往南一直走……”
“大概明白了，谢谢。”
不等老者说完，卫玲珑就爬上了马鞍，然后打马而去，消失在了拐角处。
老者望着她的背影，纳闷了：集市不在那个方向呀。
卫玲珑没有直接前往集市，而是来到了梅竹小筑的后门。她必须进去一趟，里面有她需要的东西。
……
平安县的集市里仍然非常热闹，毕竟是临近京城的县城，有不少商贩会将货物在这里与来自京城的商人交易。
卫玲珑在集市里走着，寻找想要买马的。其间就注意到了集市内有不少游手好闲的人，有的人的目光鬼鬼祟祟，打量着过往的路人。
卫玲珑只想把马给卖了，然后尽快离开这里。
“姑娘……”有个人朝在身后朝卫玲珑叫唤。
卫玲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一年轻男子搓着手笑嘻嘻地走了上来。
“姑娘，您是想卖马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卫玲珑的马。
“没错。”卫玲珑道。
“像你这么卖，是卖不出去的。”
“那要怎么卖？”
“我正好认识想要买马的人，姑娘可愿意随我走一趟？”
卫玲珑端详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有七分警惕，便说道：“就不能在这里交易？”
“这马想要卖出一个好价钱，得让兽医好好检查不是？在这里可没有办法检查。”
“我不求这马能够卖出大价钱，详细检查就没有必要了。若真想买马的话，就来这里交易。”
卫玲珑还是不相信那个年轻人，说完就牵着马走了。
年轻人盯着她的背影，嘴角上扬。
卫玲珑在牵着马在集市里走着，逢人就问是否要买马。有人知道她要卖马，过来看了一眼就走了。她甚至还没报出价格，在后来，看到她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起初卫玲珑还未在意，看到了一个收马的贩子便上去卖马，那贩子见了她就要离开。她赶紧拉住对方，问为什么不买她的马？
贩子支支吾吾不愿说，就在这时候，刚才那个年轻人又来了，还带着两个跟班。
“姑娘，这里不会有人买你的马的，你的马，只能卖给我们。”
贩子趁机开溜了，卫玲珑这算看清楚了，这年轻人真不是什么好人。估计是这地方的恶霸，威胁了别人，不让他们买她的马。
卫玲珑虽然痛恨这些人，但不想惹事，便要上马离开。
但那年轻人拉住了马的缰绳，不让她离开。
“松开！”卫玲珑冷冷地说。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呢？”那人问。
“你管不着。”
“你这说好了要卖马，怎么这就想走？”
“我不卖了。”
年轻人冷笑，两名根本围了上来，三人对卫玲珑形成包围之势。
路过的人都过来围观，围成了一个大圈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卫玲珑被这三个恶棍欺负，但就是没有人敢站出来。
“你都说了来卖马，岂能说不卖就不卖？”
“马是我的，不卖还不行吗？”
“还真不行。奉劝姑娘一句，好好做买卖，否则别想轻易离开这里？”
“岂有此理，哪有人这样子做买卖的？”
“这里就这般规矩，不信姑娘可以问问。”
“什么规矩？”
“来到这个集市，就必须做成一笔买卖。这就是规矩。姑娘不卖马也可以……”那人的目光在卫玲珑身上不怀好意地逡巡着，“还可以卖身呀，卖身也算是一笔买卖。”
两名跟班立刻起哄，其中一人伸手去调戏卫玲珑。
卫玲珑心中大怒，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了那跟班的手指，用力一掰……十指连心，这跟班立刻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喊。
那恶霸和另一名跟班见状，两人前后夹击，要去按住卫玲珑。
卫玲珑先起一脚，踢翻了正面冲上来的恶霸，跟着身子一转，避开了后面扑上来的跟班，同时下脚一绊，那跟班立马就摔了个狗吃屎。
围观的人中有人开始叫好。
那恶霸觉得丢脸，恼羞成怒，又站了起来。如果不能制服眼前的女子，那他在这里可就混不下去了。
两名跟班也重新站了起来，三人再一次向卫玲珑扑了上去。
三人挥拳击打，卫玲珑敏捷地闪避，同时还以颜色。
三人非但没能伤到卫玲珑，反而被卫玲珑数次绊倒在地，那恶霸还将鼻子摔出了血。
更多的人开始为卫玲珑喝彩，抒发着平日里被这些人欺负所积攒的郁闷。
忽然，喝彩声中断，围观的人向逃跑似的匆匆散去。卫玲珑抬头一看，是一名捕头领着六名手下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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