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何雨水，一大妈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孩子，有些话，大妈作为外人，本不该说。”
“但是……”
“你是个好孩子。”
“大妈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么难过。”
一大妈顿了一下。
她真的是打心眼里觉得何雨水是个好姑娘。
想当初，带着瘫痪的易中海回家，本就伺候得心烦的她又发现自家旁边突然多了一间公共厕所，她心中满腹怨气，闻着那打脑壳子的味儿，看什么人都不顺眼。
当何雨水想要租住她家一间房的时候，她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一则，易中海深谙狡兔三窟的道理，他的积蓄藏得既分散又隐蔽。
一大妈很担心租给何雨水的房间里有易中海藏起来的钱。
房间不出租，她还能慢慢翻，慢慢找，若租出去，被何雨水发现，何雨水还能还给她吗？
一大妈认为，不可能。
二则，她暗地里磋磨易中海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
旁人也就算了，只要她在人前装装样子就能瞒过去。
若何雨水租住进进来，朝夕相对，一天两天倒还好，天长日久，难免被她发现端倪。
但是！
开口的中间人是林阳！
对他，一大妈的第六感疯狂警报。
她不敢得罪林阳，不得不捏着鼻子，同意了何雨水的入住。
那时候，她心里很不痛快。
直到何雨水无意间翻到了易中海藏起来的五百块钱，并交还给了一大妈。
看着面前的纸币，一大妈震惊不已。
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要知道，这可是整整五百块钱啊！
任是谁看了都不可能不心动！
任谁看了，都想据为己有吧？
反正，也没有旁人知道！
然而，何雨水却毫不犹豫还给了一大妈。
在她看来，那是一大妈的钱，是一大妈未来的依靠，她从未动过占有的心思。
她甚至没有声张，怕给一大妈招祸，引人惦记。
因此，满腔愤恨，看所有人都不顺眼的一大妈，唯一对何雨水有几分好感。
现如今，那个呼吸都叫人厌烦、暴躁的易中海死了，一大妈整个人的情绪都平和了很多。
对何雨水这个自己难得有好感的姑娘，一大妈就没法若无其事的看着她那样悲痛欲绝，犹豫再三后，还是开口了。
“所以……”
“好孩子，你愿意跟大妈说说你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何雨水自小没有母亲，对于一脸慈爱温柔的女性长辈完全没有抵抗力。
一大妈这话一出，她立刻破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自己这些日子的遭遇说了出来。
“我看你八成是被人给骗了！！！”
一大妈又急又气，恼得直拍大腿。
正所谓“人老成精”。
她虽然没有多少见识，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老人家的社会阅历放在那里，第六感告诉她，这里面有猫腻！
何雨水脑子里“轰”得一下炸开了。
“不！不会的！”
她下意识的反驳。
“你这丫头，就是太单纯了！”
“你年纪小，经历的事情太少，不懂人性多可怕！”
“你相信大妈，大妈是过来人！”
何雨水拼命的摇头，心里却已经隐隐的有些怀疑了。
一大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何雨水，又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更是又气又怜，觉得她天真单纯的样子，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来回踱了半天步，一大妈突然转头看向何雨水，目光灼灼。
“你去找林阳！”
何雨水愣了一下，张嘴想要说话。
一大妈抬手制止了她。
“我不知道你和林阳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只知道，林阳都能给刘家和阎家的小子安排工作了，那他给你安排个工作……”
“就凭你们的关系，他也没什么说的。”
她说。
……
研究所。
“雨水？”
林阳见到门口形单影只，身形单薄的何雨水，心倏地一软。
何雨水闻声抬头，眼泪“唰”得一下就掉下来了。
哭得太多，她的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
“见到林阳，你就哭！”
一大妈如此嘱咐何雨水。
何雨水本来还觉得这很为难，没想到，一眼看到林阳，她瞬间委屈极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掉，根本不用刻意假装。
“怎么了？”
林阳连忙问。
何雨水一头扑到林阳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嚯！”
门岗瞪大了眼睛。
光天化日之下，这姑娘竟然这么主动！？
本来吧，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哭得双眼红肿的来找一位年轻男子就够让人浮想联翩的了。
那姑娘还主动投怀送抱，可想而知这是如何炸裂！
半个小时后，这一幕，就在整个研究所炸开了锅。
而此时。
“林哥，怎么办，我被人骗光了所有的钱……”
何雨水哭诉。
“我以后该怎么办？”
“我还怎么活下去！？”
她说。
正如一大妈所说，她现在是既没钱又没工作，还没有亲人可以依靠，唯一能帮她的就只有林阳了。
“没事，你人没事就好！”
林阳轻轻拍何雨水的后背。
“不要怕，有我在。”
他说。
何雨水听到林阳这样说，哭得更难过了。
“别哭了。”
林阳安慰何雨水。
“我们去办公室，坐下来慢慢说。”
在林阳的带领下，何雨水在门岗处登记后，随他来到林阳的办公室。
落座后，林阳首先倒茶安抚何雨水情绪不提。
在何雨水哽咽着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断断续续的说完后，林阳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先在这儿坐一坐，等我一会儿，好吧？”
林阳起身说。
何雨水梗住，脸色瞬间一白。
所有的温存、旖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没想到，自己说完之后，林阳会是这样的反应。
什么事情那么重要？
要在这个时候扔下她？
明明刚刚他还没那么温柔……
然而，林阳根本没有要等她回答的意思，已经自顾自的拿出了车钥匙。
“等我啊！”
林阳一边说，一边向外走。
他看向何雨水的眼神太温柔，以至于她情不自禁的点头。
也许……
他真的有事。
何雨水想。
“咣当！”
房门关上。
随着时间流逝，寂静，潮水一般袭来。
何雨水的心越来越焦灼。
林阳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有什么事，一定要这个时候离开？
他……
何雨水的心越来越乱。
她突然意识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雨水霍然起身。
她坐不下了！
了解完来龙去脉，林阳微微蹙眉。
所以……
是娄半城做的吗？
当初，他用读大学忽悠何雨水回学校读书，给他和娄晓娥创造时间培养感情，林阳明明已经猜到，却顺水推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借此骗光何雨水的钱，逼她一个小姑娘走投无路，未免太过分了！！！
林阳脑子里迅速转过无数个念头。
“这事，我会查清楚的。”
林阳说。
何雨水见林阳神情严肃，回忆起林阳一贯的行事手段，心脏不由得漏跳了一拍，连忙说道。
“那些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或许……或许老师也是好心……”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她的那位好老师八成是有问题的。
可那还有剩下的两成呢？
万一呢？
想着赵老师对自己温柔慈爱的样子，哪怕只有两成可能，何雨水也不愿意伤害对方。
“我不想让好人伤心……”
她说。
林阳无声的叹了口气。
“罢了。”
“我答应你，没有实证，我不会让她知道你怀疑她的。”
何雨水诧异的抬头看着林阳。
她万万没想到，林阳连她这么隐秘的心思都猜得出来。
说来，她已经有三个多月，近一百天没见过林阳了。
此时，看着林阳愈发俊美的五官，不禁心头一紧，鼻子发酸。
一大妈教她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只痴痴地看着林阳。
被年轻貌美的女子饱含深情的目光盯着，林阳也是心动。
他伸手，轻轻地将何雨水额前散落发丝拨开，柔声道。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们这边这边前段时间，得了两个空缺的岗位。”
“我向领导推荐了你。”
“现在在走内部流程，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何雨水愕然。
原本，她还纠结着怎么说出请林阳给自己安排工作的请求，没想到，她还没开口，林阳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原本想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现在告诉你，心情有变好点吗？”
林阳兀自说着。
何雨水忍了又忍的眼泪再次决堤。
“傻瓜，怎么又哭了？”
看着又开始飙泪的何雨水，林阳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
“对不起。”
何雨水情不自禁的喃喃道歉，却绝口不提自己为什么道歉。
后来。
何雨水坐在林阳的后车座上，回到四合院。
四合院众人作何反应且不说，娄晓娥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让她脸色更难看的事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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