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来对覃利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
从道德层面，她懒得谴责他。
从法律层面，他还没做到那个地步。
所以，这么些年蔚来都只专心扩展自己的人脉，发展事业，至于其他的她都交给了小何和团队处理。
“今天这个试音，覃利签约的人来了多少？”蔚来忽然想到什么，扭头朝着小何看去。
“这个我没查。我等会儿去打听一下。”小何见蔚来突然发问，立刻神情严肃起来。
“查到了发我微信。顺便这次考官所有人地资料也发我一份。”蔚来垂眸，嘴角微勾。
“好。”
从电梯出来，蔚来迎面撞上了霄云。
她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看起来像是几天没睡好觉了。
见到她，蔚来和小何都有些惊讶。
随即，蔚来便又恢复如常。
“霄云。”蔚来看向有些恍惚的霄云，出声。
听到声音，霄云抬起了头，看向蔚来缓慢地眨了眨眼，张口欲言又止，接着勾了一抹极为难看的笑容。
“我....我今天来辞职的。”接着，霄云顿了一秒，才缓缓道。
听到这话，蔚来莫名眼皮一跳，“辞职？”
“嗯，那个事情被公司知道了，公司人事劝退。我不想闹得太难看，就从s市回来了。”霄云缓缓点头。
蔚来听到这话，偏头看了一眼小何。小何也看了一眼蔚来。
“所以，现在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小何扫了一眼霄云，继续问道。
“在抓人了。但是因为是跨国，催债的人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可能这件事会被不了了之。但后续，黎君应该也不会被骚扰了。”霄云咬了咬没有血色的唇，话强撑着说完后便晕了过去。
整个人没有预见性地倒地，让蔚来、小何、董叶三人都同时下意识上前接住。
“打120！”
**
y市人民医院。
蔚来守在还处在昏迷状态的霄云旁边，低头给陈誓发去了消息。
【蔚来：出了点事，今天回不去了。】
陈誓并没有回复，反而黎君打来了电话。
看到跳动的备注，蔚来起身往外走，靠在冰凉的墙边按了接听键。
立刻，电话里便传出黎君着急的声音：“蔚来，霄云是不是在y市。s市医院我来的时候护士说她出院了。”
听到这话蔚来皱了眉回道：“嗯。她在y市人民医院。刚才我试音结束在y市大楼电梯碰到她，说了几句话她就晕了。现在在等检查报告。”
黎君着急的声音便再次传来：“我马上登机，晚上到。麻烦你帮我看着她，别让她再乱跑。”
“好。”蔚来听着声音，垂头答应。
将电话挂断，小何买好了加餐归来，董叶则拿着检查报告也往这边赶。
“蔚来！”下一秒，小何和董叶同时出声。
蔚来抬头，便站直了身体。
“这是检查报告。”董叶将报告递给蔚来。
“小何，订凌晨的机票。黎君晚上到这儿接班。”蔚来拿过，扭头说道。
“ok。”小何点头，便从旁边走了进去。
门外就剩下蔚来和董叶，蔚来这才将那检查报告拿起看了看。
蔚来并不是专业学医，但上面清晰可见的数值参考对比却让她皱紧了眉头。
“走吧，去找医生。”
在和医生聊了二十多分钟后，医生判定霄云是胃癌。
在癌症初期，癌细胞还没有扩散。
“谢谢医生。”蔚来从门内退出来，边上的董叶看着蔚来的神情就知道不太好，将手机收起靠了过来，不敢说话。
“你回病房吧，我去付钱。”蔚来朝董叶递去平和的眼神，接着便独自转身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说起癌症两个字，蔚来并不陌生。
年少的她母亲因为癌症没少受罪，所以她格外关注她自己的身体健康以及后面自己母亲身体的变化。
每半年复查一次，已经成为了习惯。
痛苦的化疗，医院的消毒水味，以及消瘦痛苦的模样，还有经济上巨大的负担。
对于蔚来来说，年幼便扛起了照顾母亲责任的她，对这些关键词一点都不陌生。
她没想到，这两个字会再次被听到。
就算不是她最亲的人，但刚才在里面看着医生沉重的说出这两个字地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心悸了一瞬。
这下，蔚来对于霄云彻底没有了丝毫的顾虑，全都转变成了同情。
将住院费十分爽利付掉的时候，蔚来看着那收据单子上面的字，嘴角微动。
**
下午的时候，霄云在临近晚饭的时候终于醒了过来。
混沌地从床上睁开眼睛左右观察，看到一片白茫茫后转过头眯了眯眼才看清楚旁边坐着正在一块打游戏的三人。
“你上啊。”小何焦急地说道。
“我上了，你倒是锤他啊。”紧接着董叶也急躁道。
蔚来则并没有话，只是默默收掉了两个人头，接着抬起头朝着病床看去。
“醒了？”
“嗯。”霄云闷声回应。
“你先等等，我打完这把。”蔚来见着霄云的样子，并没有立刻放下手中的游戏，反而低头继续操作着，脸上带着似乎并不知道霄云癌症的云淡风轻。
过了十几分钟，三人将游戏打完，随着水晶爆炸的声音传来，蔚来再次抬了头。
“赢了吗？”霄云问道。
“赢了。”蔚来点头。
“醒了就吃点东西吧。黎君晚上过来。”蔚来起身将旁边的保温盒子打开，将里面的虾仁粥拿出来放在边上。
“.....谢谢你们啊。”霄云虚弱地扶了扶身子，想要起身。
董叶见状，立刻过去将霄云搂住，顺手在后面垫了一个枕头。
“不用谢我。要不是因为黎君，我不会管你。”蔚来瞥了一眼霄云，将勺子放边上冷淡道。
闻声，霄云眼神便黯淡下去，搓了搓被子。
“快吃吧。不然等会儿凉了。”董叶看了一眼看起来冷冰冰的蔚来，便递了话。
“好。”霄云也没再矫情，端过虾仁粥就吃了起来。
小何见着，并没有说话，神色复杂。
他是真不喜欢霄云。
但是，知道这女人得了癌症后，他又讨厌不起来。
真烦。
就这样，三人在病房磨了一阵儿等到天黑，黎君如约而至。
见到黎君来，三人迅速松了口气。
总算是等来了人。
蔚来见状，便以要赶飞机为由要走，黎君满心焦急霄云，自然是没做挽留。
旁的小何和董叶识趣跟上，大家便一起出了医院。
“祖宗，我们之后还管她吗？”小何靠在车边上，系着安全带道。
听着这话，蔚来抬眼，便回道：“管不了了。我这还拖家带口的，哪儿来的心思管别人。”
“又嘴硬。祖宗您管的还少？”听到蔚来不咸不淡仿佛并不操心的语气，小何十分了解的忍不住失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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